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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东西咱们可沾不到边儿。”“去去去!是得去看看,听人说云大小姐不止有温酒的好手艺,厨艺也响当当。”“就她?得了吧,咱们元大小姐只有一张脸,别的什么都不沾。”那几人边走边笑哈哈的说话,宁杳只当听了嘴八卦闲说并未在意,四处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酒楼饭馆。一路走一路看,突然在街口处停了下来,扶琂偏头,状似问询。宁杳指了指里面,“我们往这儿走吧。”她已经闻见味道,感觉应该还不可以。扶琂看着眼前细细白白的指尖,沉思片刻,没有动作。宁杳走了两步又退回来,面上染了些许疑惑,怪道:“你怎么了?”扶琂摇摇头,低声说道:“我是个瞎子,看不见路,夫人能不能帮忙搀搀我?”宁杳恍然哦了一声,想了想走到街边挑挑拣拣买了条细绳系在二黄健壮的身上,再将绳子一头递到了扶琂手里,“让二黄牵你就好了,以后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也方便,我先走了,你和二黄慢慢来,不急。”她说完就寻着味道往长街里巷去,二黄冲扶琂叫了两声,“汪汪汪……”扶琂收回伸出到一半的手,面无表情地跟着二黄往前。二黄突然觉得自己狗头莫名有点儿发凉,奇怪哦,殷都天气明明比萝州更暖和啊。宁杳已经走远了好长一段路,等她到了香味儿传来的地方,抬眸看了看顶上的小木招牌,底下还没迈进一脚,就听见里面有男人高声调笑嚷嚷着“元大小姐”四个字。第29章小酒馆里面很热闹。统共五六张长桌,差不多都坐了人,除了先时在街头碰见的那几位,还有一两个坐在角落笑盈盈看戏的姑娘。宁杳进门,拨下头上的斗篷兜帽,在唯一一处空桌上坐下,四下不见店家人影,她也不急,安静看着墙边架子上整齐摆放的酒坛子。还在笑闹的几个年轻男人互相瞧了瞧,有见这容色昳丽,心痒痒的,笑嘻嘻地扭过身主动开口问道:“姑娘是一个人来吃酒用饭的?怎么寻到这僻静旮旯地儿?这处的店家可做不出什么好玩意儿,不若我请姑娘到曲家酒楼去喝喝小酒,他们家的玉春酿滋味儿美得很,届时月下对酌,一口下去保准儿叫姑娘魂儿都没了。”这姿态轻浮,说话也聒噪。宁杳从乾坤袋里摸了把菜刀出来,亮亮刀锋,睨过眼道:“我看还是我先送公子魂归西天好了。”年轻男人脸色变了变,腾地起身来,不悦道:“我好声好气的,你这是什么话?!”宁杳:“自然是人话。”“你!”“汪汪汪!”男人话音刚落,就听得几声犬吠,还未缓过神就见外头突然蹿进四条狗来抵着他的腿纵身一拱,人就被掀翻在了地上。大狗恶狠狠地龇牙,极凶神恶煞的模样,他吓得屁股直往后挪,连连甩袖,“别过来!不长眼的畜生,滚开!”有四个黄在边儿上挡着,宁杳没再理会,进里来的扶琂在她身边坐下也没说话。元蓉予从后厨端菜出来,看着地上的男人,说道:“崔辕,你在干什么?”崔辕在同伴的搀扶下起身来,自觉丢了脸,没好气地撩袍子坐在了靠墙的位置上,火气汹汹的大声道:“等大半天了,你的动作可真够慢,就这样开馆子的?当自己还是元家的大小姐,人人都得捧着你啊?还不麻利点儿上菜,再给我们温两壶好酒来!”他颐指气使,如此不客气,元蓉予一双凤眼里也冒了火,可想想自己如今的处境和身份,又生生忍下了。她憋着一口郁气将木托盘里的几碟子菜放在桌上,转身到宁杳这处语气都还有些僵硬,“两位客官想用些什么?”宁杳:“招牌上的菜都要一份,再来坛酒。”元蓉予先取了酒来,又回了厨房。招牌上的小菜不少,她来来去去半天也没停过。崔辕等人此行就是为看元大小姐的笑话,好极尽挖苦之能事,可现在人老在后厨窝着忙脚不沾地,他们丁点儿找不到讥讽的机会,顿觉心里不爽快,扔了筷子,叫道:“走了走了,真是没意思的很,还不如去和拂花苑的秋霜喝两盅,走走走,今日我做东。”崔辕几个相携离开,连个铜板也没留下,元蓉予端菜出来一瞧,气得两眼发红。“真不是个东西,大家公子也做得出吃白食这样的事儿,和地痞混子有什么两样,可真是崔尚书家养出来的好儿子!”原本一直坐在角落里的两个姑娘,抿着笑出来,掏出块银锭子强塞到元蓉予手里,说道:“这点儿银子也耍赖,他们确实不是东西,我俩可和他们不一样。蓉予啊,来,这银子好好收着,多出来的也不用找了,就当是咱们做姐妹的一点儿心意,你拿着去正街上的胭脂铺里买两盒雪云膏,早起晚歇的时候仔细擦擦脸。我知道你如今日子过得艰难,可无论怎么的也要小心顾及自己的身子啊,这人天天在灶台边过,可不能还没嫁人就成不中看的黄脸婆了。已经没了好出身,要这张脸都没了,你这以后可还怎么活啊。”元蓉予哪里听不出她话里话外的挖苦,还姐妹呢,呸!她将手里的银子甩回去,胳膊一揽使劲儿推人,“滚滚滚!都给我滚远些,你们下次再敢过来找事儿,我一刀劈死你!”两个姑娘踉跄地到了门外,拍拍裙袖,冷哼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以后你八抬大轿请本小姐来,本小姐还不愿到你这黑黢黢的脏地儿落脚呢。”那两人一走,酒馆子里总算彻底安静了下来。元蓉予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下起伏的心绪,与宁杳和扶琂歉然道:“扰了两位客官,实在是对不住。”宁杳摇头,“不妨事儿。”外头天色已经暗下来,元蓉予又在屋里点了两盏灯,才收拾起桌子。宁杳喝了两口酒,又看了看忙来忙去的店家。这女店家姓元,名儿唤蓉予二字,原是北国公府元家的大小姐,自小千娇万宠的长大,却因不久前发生的一件事被盛怒的北国公赶出了家门。至于是什么事,还得从半个月前的一个清早说起。那正是天际微明,将亮未亮的时候,紧闭了一夜北国公府大门被人砰砰砰地敲响,上门来的是一妙龄女子。这女子二八年华,上来就哭诉,说自己才是真正的元家大小姐,至于国公府里头的元蓉予是个被掉包的假货。掉包?假货?这是真假千金啊?围观众人哗然又兴奋,守门的侍卫当然不信,什么掉包?什么假货?他们大小姐在家好好待着呢,也不知哪里来的骗子胆大包天,骗人居然骗到国公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