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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才误入歧途。她心里恨极了那个把林今玄带进赌场里去的人,连着那明显是设了圈套让人往里钻的平凉王都敢恨了起来。再一想到林今玄那叫人遗憾的腿伤,他痊愈后的颓态,以及方才被打吐了血,不禁心疼起来,连忙让人去传大夫给他看看。坐下来好好谈的时候,林今玄道:“对了,我那笔账……”关氏连忙说:“这你不用管了,咱们家现在五百两银子还是付得起的,我明日去赌坊,帮你把这账填上。”林今玄有些窘迫地道:“不是,这个账……三郎已经帮我还了。”“三郎?”关氏意外极了,可没听说这里头还有林今棠的事。林今玄便把那日跟林今棠借钱的事说了说,末了只见关氏皱起了眉:“一家的兄弟,帮就帮了,他还要你还钱?”林今玄张了张嘴,没敢把林今棠的原话说出来。祖母今天已经气得够呛了,还是别火上浇油了。关氏道:“罢了,这个我来摆平。”次日,关氏到访王府。林今棠用指甲盖想,也能想到这太阳打西边出来是为了什么。他请人到梧桐苑,关氏不肯,非要在正堂见人。这个点恰好是衙门闭门的时候,纪潇往往不是在家,就是在回家的路上,关氏的用意如此可见。林今棠刚到正堂,关氏便一副主人做派,吩咐一旁的王府婢女:“去关门。”婢女看了一眼林今棠,见正君点了点头,才退了出去,将门带上。关氏见林今棠不与自己打声招呼便坐在了主位上,心里很不是滋味,以前哪回不是自己坐主位,这小子在下面恭恭敬敬地请安?她干脆也假装不知道自己该行礼似的,直接进入寒暄流程:“三郎嫁来王府这么久,怎么也没给家里个信儿,祖母与你娘都不知道你过得可好。”“我一个男子,到哪儿都过得下去,不劳您cao心了。”林今棠道。关氏听了这疏远的腔调,反倒笑了:“是,三郎现在有这么大的靠山,的确是用不着旁人cao心。不过,虽说知道是这么个理儿,可到底是血脉连着,心里难免总是记挂你好不好。”“祖母前来可有别的事?”林今棠不想听她阴阳怪气地兜圈子。关氏估摸着年轻人就怕磨,慢悠悠地喝一口茶,故意把调子拖得很长:“本想看看你可有记挂林家,现在看来是没有的,否则也不至于连几句问候话都不肯与祖母说。”林今棠莫名其妙:他以前也没跟关氏多说过几句话,都是偶尔请个安,走完过场便告辞。关氏哪里来的自己与她是亲热一家人的错觉?他再开口的时候,声音就冷了下来:“祖母若不是来还钱的,那还是请回吧。”关氏没想到他这么直,连孝道都不顾,不禁有些怒:“你二哥前些日子遭人欺骗,的确是他愚笨,上了这种不该上的当,可你也不该趁人之危,就算你现在不算林家的人了,也是与林家血脉相连,你们亲兄弟之间,互相帮扶一下难道不应该吗?”“祖母该是误会了。”林今棠说。关氏:“怎么,你不收那钱了?”“不,我是想说,没有互相帮扶,只有我在帮扶他。”作者有话要说: 充了一晚上早上起来一看总算有了30%的电量……好险好险,再也不敢用不能自动同步的码字软件了。这章连着昨天的一起补啦~另外周三入v,明天暂停一天修稿,加上明天一共欠6更,所以会连着一周双更(其中周三万更哈)红包包~☆、款冬关氏不由瞪大了眼:“你!你便是这么算的?你以往在林府长大,我们一家难道亏待你了吗?”林今棠“嗤”地笑了:“您看,‘你们一家’。”“既然我们本该算作两家,那明算账也是理所应当吧?我在林府八年,吃住用加起来,八十两银子未必有,现在你们金口一开把我卖出了八万两——八万的彩礼填不住您的胃口吗?”关氏一噎,一时竟想不出反驳之辞。成康帝指婚后,齐王下了足足值十六万两的彩礼,又规定林家给出的嫁妆不能少于彩礼的一半。换言之,纪潇怕林家独吞了这些钱,强制要求他们留一半给林今棠。然而分配财产的时候,林家特地留下了几乎所有房屋、地契、兴旺的铺子和珍贵的首饰,分给林今棠的,多半是些不好卖出去的奢侈物件和白银——也就是成亲那日抬箱的时候壮观一些。如果不是纪潇留了个心眼,他的“卖身钱”自己能拿到多少还真不一定呢。林今棠道:“算来我应该是欠了齐王的,却不欠你们林家的,反倒是你们欠了我四百八十两。”关氏忍不住打断:“血脉相连的人,怎能是用这些东西算的?”林今棠“哦”了一声,他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心思乱了,烦躁和怒意占满了胸腔,明明知道不应该被这种感情支配,却还是克制不住地想要发-泄出口:“那用什么?算感情吗?祖母,你对我有那种东西吗?”不等关氏回答,他又接着道:“不瞒您说,若不是二兄年少时也曾对我有几分关照在,那日他便是被打残了另一条腿,我也不会理会。我借给他的,不是那四百多两银子,而是他的一条命。我是不差那些银子,可我也没有大街上随便撒钱的兴趣,你若实在不想还,也没关系,改日王府暗卫会想办法上门讨债的。”关氏气地往后退了几步:“你,你翅膀硬了,便要反噬你的至亲了吗!”“过奖,不算太硬。”林今棠在这短暂的停顿中重归平静,他勾了勾了唇,细长的睫羽借着窗外的黄昏色,在眼下勾勒出一片阴影,“祖母,您该庆幸,贵府还有那么一两个人,让我不想报之以怨。”关氏却已经在愤怒中忘了曾经对林今棠生出过的忌惮,她怒骂道:“你,你真是一个天生的白眼狼,我怎么没在你出生的时候就把你掐死!你年少记不住你养父的恩,现在记不住你一家人的恩,若没有林府,你以为你现在过得是怎样的日子,能傍上王府这个靠山吗……”她骂了足足有一炷香的时间,林今棠一句也没有再理会,看她如同看耍猴戏的。期间轻微的脚步声也淹没在愤怒的腔调中,林今棠若有所觉地抬头了一瞬,又垂下眼去,把这些骂词就茶喝。顺便还多倒了一杯。等关氏终于骂得有些喘不上气了,林今棠笑了笑,低声道:“祖母,身体不错。”关氏:“……”气得脑袋发昏。这时门忽然开了,两人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