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糖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娇娇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86

分卷阅读186

    她道:“也好,那我留神算着时间,到时候早些放她们走。只是,万一这次生的是女儿呢?”

赵恒伸手在她嘴边,让她把梅子核吐在自己手心里,跟着擦了手又拈起一颗送进她口中,道:“不必理会,从今往后,谁也休想逼我答应这种事。”

他的声音并未见得抬高,但沐桑桑却格外的安心,梅子是酸的,口舌生津,烦闷之意消减许多,心底慢慢生出甜味来。

两个时辰,赵楚的使者终于在偏殿得到了赵恒的接见,赵恒高坐堂上,淡淡说道:“回去告诉齐王,要么降,要么战,朕不与人共享天下。”

使者心中一阵失望,这仗,究竟还要打多久?抬眼见赵恒已经起身准备离开,使者忙重新跪下行礼,端肃了形容:“皇帝派兵阻止了废帝决开澄江,救了微臣留在京中的老母,臣感恩不尽!”

赵恒步子不停,淡淡说道:“朕准你把人接走。”

使者怔了一下,等回过神来时赵恒早已经走远了,使者百感交集之下,朝着他的背影连连叩头,等直起身来时,早已拿定了主意,等去万年城复命之后,就想个法子回京吧,毕竟他的母亲,他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就在这里。

翌日一早,三名秀女素淡装束,乘车出宫,入净慈庵为皇后祈福,消息传开后,虽然有些言官蠢蠢欲动,然而窥看着赵恒上朝时不容置疑的神色,又想到皇后怀有身孕,秀女们身为宫眷出些力气也是分内之事,便忍了又忍,没敢多说。

在这一日,赵恒下旨,令沐乘风率领西疆驻军和安西都护府驻军,强攻乌剌。秦太阿因阻止决口之功加封四品候,与梁义简兵合一处,追击赵启。

数日后,赵楚传令阜阳郡附近原本在追击赵启的军队按兵不动,意图坐山观虎斗。而北疆的鬼方部落却在此时出兵,从北线接壤处夹击乌剌。

倏忽之间,天下形势再次巨变。

作者有话要说:我可能不小心打开了单机模式,哭唧唧

第128章

第一场雪落下来时,沐桑桑已经熬过了初孕时最难过的一段时间,胃口好了许多,脸上身上也都长了些rou,就是整个人都懒懒的,每每只想在屋里坐着,不怎么爱动,偏偏太医嘱咐说她骨架小,为了将来生产时顺利,最好适当活动活动,于是赵恒每日里都变着法子哄她出去走动。

这会子他正坐在窗下看着小小的雪花不紧不慢地往下飘着,耳朵里听见赵恒在帘外叫她:“桑桑。”

沐桑桑回头看时,就见他披了件薄薄的雪褂子走进来,站得远远地脱了褂子,等身上的寒气散了,这才快步走到近前,柔声问道:“今天有没有出去?”

沐桑桑有些心虚,忙道:“我昨儿在外头走了小半个时辰呢。”

赵恒微微一笑,道:“昨儿的可不能算在今天。走吧,我特意空出来一个时辰,陪你去湖边看雪。”

从这里去湖边,也要走上将近两刻钟的时间,他想来不会让她乘轿。沐桑桑心里便有些不想去,不觉向后挪了挪,撒着娇说道:“有些累呢,不然等明天再去?这雪看起来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停。”

赵恒笑笑地走到近前,弯下了腰:“走吧,大夫叮嘱过的,最好每天都走一走,乖,我陪你一起。”

沐桑桑不肯伸手,只管跟他闲扯:“你这会子怎么得了空?我看你昨儿还熬到三更后才睡,是不是还有许多事情没弄完?要不你还是去忙吧,待会儿我觉得松快些了就自己出去走走。”

“下着雪路滑,我不陪着不放心。”赵恒知道她在耍赖,笑意更深,“那些事都不值什么,还是陪你更要紧。”

他一边说话一边搓手,等手心都热乎了,跟着便一伸臂,把沐桑桑打横抱起,笑道:“我抱你过去,哪怕出去看看呢,也比闷在屋里强。”

沐桑桑红着脸,低声道:“别这样,快放我下来,被人看见了不好。”

虽然宫里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夫妻情好,但这个模样出去,总还是有些害羞。

赵恒快步向外走,外面的宫人听见动静早已打起了帘子,新换的掌事姑姑忙将沐桑桑出门时常穿的大红羽纱披袍双手送上,沐桑桑摇了摇赵恒的胳膊,嗔道:“快放我下来。”

赵恒这才小心地将她放下,接过披袍给她披好,又系上了丝带,柔声道:“我扶着你,咱们从长廊底下慢慢走过去,外面稍微有些冷,我已经让人生好了炉火,你想吃什么我再吩咐他们去弄。”

“等我想到了就跟你说。”沐桑桑挽着他,慢慢地向外面走去。

长廊都有屋顶,只在边缘处有些被雪花打湿的痕迹,赵恒怕她磕碰到了,走得极慢,两刻钟不到的路程足足走了三刻钟,到御湖边的亭子里时,只见桌椅上都铺了狐狸皮的褥子,旁边的地上用支架架着火盆,亭子外又有一个风炉,宫女正就着火温酒,隐约能嗅到绵绵的酒香。

赵恒扶着她在桌边坐下,沐桑桑见桌上的剔花食盒中放着些板栗、芋头、花之类的生,不由得笑问道:“怎么还有这些?”

“昨儿你说从前在家时逢上下雪天都会就着火盆烘板栗吃,”赵恒眸中尽是温柔,“我让人备了些,我来给你弄。”

他拣了几个油亮油亮的板栗,挪开椅子凑到火盆跟前去烤,宫女连忙上前想要接手,赵恒摆摆手,道:“退下。”

雪不紧不慢地飘着,长平地处中部偏南的位置,即便冬日里河水也很少结冰,此时偌大的御湖像一面青灰色的镜面,那些雪花落上去,瞬间就消失不见,然而湖面的颜色却渐渐不一样起来,青灰色里加了一点半透明的白,倒像是水墨画里似有若无的边界。

噼啪一声,一个栗子烤熟了,炸开了口子。

亭子里只有他们两个,并肩而坐,安闲惬意。沐桑桑身上暖洋洋的,心里也是暖洋洋的,也不想说话,只是带着笑意看赵恒用银火箸扒开银屑炭的灰烬,从里面拣出一个栗子来吹了吹,跟着便拿起来开始剥壳,沐桑桑忙道:“热着呢,仔细烫手。”

“不烫。”赵恒抬头看她,手指灵活地剥掉板栗内里的薄皮,“闻着还行,你尝尝。”

他又轻轻吹了吹灰,两根手指拈起来,送进她的口中。

沐桑桑细细咀嚼着,轻声道:“很甜。”

酒也温好了,她拿起金杯送在赵恒唇边,赵恒扒开炭块,把芋头和花生也埋进去,就着她的手饮了一口,笑道:“在并州时笼火盆,通常是用来炙rou的。”

“那就弄些来,我也尝尝。”孕吐过去之后沐桑桑食量大了些,也比从前更爱吃rou食,口味变了许多。

赵恒便吩咐去准备新鲜的羊rou和鹿rou,宫人刚走,枢密院就送来了沐乘风的密折,赵恒近来办公事也极少避开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