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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领着他的小阿泠离开这个地方。他要好好安慰她,让她找回本该属于她的幸福。“若不是看着你龚家世代忠良,朕早就治你个欺君之罪,朕不想在见到你!”就在昭仁皇帝那个“滚”字尚未说出时,贺清之却开口了。“陛下仁厚,此事原也不是什么大事,许是龚丞相事务繁忙记错了。”贺清之一开口,昭仁皇帝的注意力也就完全转移了。一转身,昭仁皇帝就看见到了清湛公子的笑容,这让他立刻换上了笑颜,忍不住问道:“天人可愿留下,与朕把酒言欢。”说完,昭仁皇帝还向清湛公子走了过去,随后又道:“朕心中有无数疑问,万望天人能点拨一二。”随着昭仁皇帝的脚步逐渐靠近,贺清之微微偏开了头,眉峰却皱了起来。这昭仁皇帝原本身上的龙气竟然变得稀薄了,而那日他在平凉王身上所见的变化不仅与自己有关,更与昭仁皇帝有关。莫非,这一世,他竟然逆天而行,窃取了昭仁皇帝身上的紫薇之气,可天命岂是人力可以撼动的?虽说这昭仁皇帝昏聩无用,手上沾染的鲜血也是多不胜数,但确实是紫微命格。贺清之深知,自己的师尊大国师效忠昭仁皇帝,为的并非他这个人,而是黎明苍生。至于平凉王,命格也是不凡,若非命中有劫,到也可以一生无忧,可偏偏上一世他未能避开那一劫。可这一次……贺清之深思之时,昭仁皇帝已然到了面前。那灼热的目光落在身上,令贺清之不免生出了反感。他微微后退,和昭仁皇帝保持了距离。“陛下心中所想,清湛已然知晓,只是时机未到,天机不可泄露。”贺清之微微俯身,话也说的毫无破绽。果不其然,昭仁皇帝的语调也变得轻快了些许。“天人的意思是,朕下一次便能与你把酒言欢,畅谈天下?”贺清之没有回答,只是颔首示意,他确实还会再见昭仁皇帝。他想弄清楚,这一世的自己,为何会选择逆天而行,毕竟要避免平凉王命中一劫也不至于要窃取龙气。如此颠覆,风险极大,一步错便会连累国运。重则,祸国殃民!“葛福,替朕送天人出宫!”贺清之与唐晚泠行了礼,便随同内务总管葛福退出了金銮殿,一路上贺清之都可以感受到,身边的唐晚泠一手的冷汗。她的身子一直在轻颤,他明白他的小阿泠是在努力压抑自己的恨意。眼见杀父仇人就在眼前,她却连一句质问的话都不能说。贺清之本想安慰,却没想到,一阵熟悉的脚步声迎面而来。之所以很熟悉,是因为来人是她母妃的子侄。正三品中领军贺钰,贺清之自小便于他亲近,两人年纪相仿,又都喜好天下武学与兵阵之法,若不是十年前贺清之入了宫,至此鸟无音讯,如今他与这表兄定是一同效力赵家王朝。贺清之原名赵璟瑄,侥幸不死之后才改名换姓,以贺为姓便是忘不了自己的身世,好在这贺姓在大辕国算是大姓,不会叫人怀疑他与镇国将军府有什么瓜葛。才想着,贺清之便听见熟悉的步伐声逐渐靠近他了。贺清之忍不住思虑,他还是大都督的身份时,与贺钰在宫中也是时常见面,只是彼时他们是同僚,如今他恢复了本来面貌,心中不免有些惴惴不安。他的小表兄会认出他吗?“葛公公有礼了!”来人抱拳行礼,身上的盔甲摆动之中发出“噌噌”地响声。贺清之还听见了清一色抱拳行礼的声音。“原来是中领军贺将军,咱家正要送清湛公子出宫。”“名满天下的清湛公子?”对话到这里,贺清之便觉得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足足打量了许久,而后脚步声就停在自己身前。“阁下便是清湛公子?”贺钰打量着眼前的男子,或者说少年更为适合,瞧他的模样应当尚未及冠。只是那眉,那笑容,令他想起消失在宫中的人。贺钰入宫当值已经七年了,可却始终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他的小表弟赵璟瑄,一直音讯全无。十年了……只是,贺钰怎么都不能相信,他聪慧过人的小表弟不在人世了。“清湛见过中领军。”贺清之俯身行礼,却被一双温热的手扶住了。这样一幕落在老太监葛福的眼中却瞧出了另一番的滋味,莫非这贺将军与他一样,觉得清湛公子像那个人?贺钰与赵璟瑄的关系他很清楚,所以当初贺钰入朝时他曾有反对过,奈何昭仁皇帝不以为意,认定了赵璟瑄已死。何况贺钰生的英武不凡,瞧着与一般世家公子又不同,怎么不得昭仁皇帝的心。那怕是吃不到,昭仁皇帝把人放在身边也是看着养眼。葛福是个刁滑之人,又岂会触皇帝的逆鳞,自然也就不再理会。“贺将军,咱家还赶着给陛下交差呢。”葛福不耐烦地喊了一句,显然是不想耽误了时间。贺清之又一次行礼,在唐晚泠的搀扶下与贺钰擦身而过。此时,贺清之却听见,贺钰用极低的声音对他说道:“万事小心。”贺清之身子微颤,没有出声便于自己曾经的亲人擦身而过,他认出自己了吗?倘若真见到自己的父王母妃、兄长等人,他们定会认出自己吧。贺清之离开的背影落在贺钰的眼中,让他看了许久许久,直到身边之人提醒,他才收回视线,调整了状态。只是,贺钰身边的属下有些好奇道:“将军,为何提点此人?”贺钰没有说话,只是抬起头,视线落在那金銮殿外。那里站得正是大辕国的一品首相大人,贺钰武学修为精湛,自然看得清楚,首相大人的脸色不善,那眼神带着nongnong杀意。昭仁皇帝想要招揽清湛公子已久,可独霸朝堂的龚丞相先遇大都督冷嘲热讽,后又来了如此劲敌。权势不稳了,自然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他善意的提醒,只希望清湛公子名副其实,不至于丢了性命。*****贺清之心绪翻涌,脚步就变得更慢了,这让前头引路的葛福频频回头,打量贺清之的眼神更是充满了警惕。?唐晚泠扶着贺清之,小心为他引路,可心里却担心得不得了。她能感觉出来,贺清之的步履越发沉重了,他双腿不便,腰上还有伤,昨日尚且无法站立,今日竟然能走如此之久。唐晚泠说不出心头慌乱的感觉,总觉得今日清早,贺清之做了什么,以至于换来眼下可以行走的能力。“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