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 支线结局（放生））

    臼杵河豚屋（接上一章）－支线

    “项圈太紧的话，要先松一下吗？”

    诸伏景光愣了一下，“可以吗？”

    利口酒微微搓揉手指，轻声回答道，“可以的，自己摘下来就好了。”

    男人不忍鸟困留尘寰，自以口传衣之所在，令其得以翱翔自由。

    等到做完任务回去，诸伏景光总感觉利口酒哪里变了。

    还是每天会做好吃的饭菜，被悉心的护理，他们去了涩谷迪士尼商店购物，尝试了涉谷rou横丁的马rou寿司和海胆rou卷寿司，在蓝塔能乐堂欣赏现场音乐表演。

    但还是有哪里不对劲。

    利口酒给他重新准备了一个手机，没有任何的监控软件，但是保密性很好，里面存有波本的联系方式，不再限制他出门。

    诸伏景光开始和降谷零联络。

    “我可以加入组织么？”一天晚上诸伏景光躺在利口酒身侧问道。

    利口酒转头揉了揉他的头，“我明天就和后勤的人说一下。”

    诸伏景光开始变得很忙，后勤没有固定的或者自己可以选择的上班时间，必须是随叫随到。经常是利口酒刚回来，诸伏景光就要出门了，或是干脆一整天都在做任务。

    利口酒给诸伏景光配了车。

    诸伏景光又变回了绿川光，就像他们初见时那样，冷漠，锋芒毕露。

    用来护肤的瓶瓶罐罐上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的灰尘，预约的餐厅也没能去成，冰箱里的食材已经很久没有补了。

    终于在绿川光休息的一个晚上，利口酒轻声的问着昏昏欲睡的绿川光，“明天早上想吃什么？”

    “唔，玉子烧吧。”因为加班两天没合眼的绿川光下意识往利口酒怀中拱去，迷迷糊糊的回答道。

    等到绿川光第二天醒来，餐桌上已经放好的玉子烧，不动产登记簿和一个U盘，不动产登记簿上是绿川光的名字。

    绿川光检查了房子的里里外外，只衣柜里少了利口酒的几件常用衣服和随身枪支弹药。

    他沉默着来到餐桌前，打开电脑，接入U盘，输入自己的名字，在名为情报的文件夹里，分门别类的整理了利口酒在组织多年的经营成果。

    组织人员派别、组织高层势力分布、已知道可能是卧底的怀疑名单，公安中有组织的线人、甚至组织Boss的姓：乌丸。

    “嗡，喵喵喵，嗡，喵喵喵，嗡，喵喵喵……”绿川光赶忙打开手机，是降谷零的电话。

    “利口酒叛逃了，该死，景你现在没事吧？”波本焦急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

    “……，我没事，今天下午我们碰一下头吧，我手上有一份重要情报。”绿川光挂了电话，夹起已经冷掉的玉子烧慢慢咀嚼，向安静的房间轻轻抱怨，“难吃死了。”

    绿川光很忙，绿川光有很多事情要做，要完成后勤的任务，要在组织里不断往上爬，要核对情报的名单，其中卧底人员由波本出面接触，要找到组织在公安的卧底，然后联系上级。

    房间里的监控坏了一批又一批，绿川光才发现原来是那么容易没电故障的东西。默默将坏掉的监控取下，按上了一批新的。空气安静的可怕，只有在被监控的房间里，才能安心的睡下。

    再努力几年，再努力几年就能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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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字叫什么？”

    “就叫……泽间巽吧”

    利口酒，也就是泽间巽离开后，没有再留在日本，而是拿着新办的假证，径直来到泰国，从零开始自己的本行工作。

    在顺道救了一个从日本被拐卖到泰国的男孩后，泽间就被缠上了。

    男孩只有18岁，相比起27岁的泽间来说，还很小。“您是来杀了我的吗？”男孩被救下时被锁在地下室的柱子上，满地秽物，唯一称得上是家具的只有面前可供舔食的碗，而泽间巽一手拿着交差的头颅，一手拿着刀立在他面前。

    “你不是我的任务目标。”看在是同乡的份上，利口酒开了他脖子上的锁，又带着脏兮兮的小狗在自己的一居室中洗了个澡，简单做了一份炒饭后，就被呜呜呜的棕色卷毛小狗黏上了。

    “好好吃！呜呜呜真的好好吃啊泽间先生！奴……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了。”洗干净后有点稀疏的头发展露出了自然卷的状态，新捡来的小孩边哭边吃，豆大的眼泪落在饭碗里。

    “吃完就走吧。”泽间巽擦干净自己的刀，长久的使用使得刀已经有点钝了，只能一点点打磨刀刃。

    “诶”小狗停下了进食，小心吸了吸鼻涕，爬到了泽间巽脚边，“奴，可以……可以留下吗”，小心碰了碰面前的脚尖，“奴……吃的很少，可以干很多活，奴什么都会干的，也不需要床睡觉，只要一点点躺着的地方就好了。”

    还是小孩啊，很瘦，能够轻松透过衣物描摹到脊背上肋骨的痕迹，养过猫但是又离开的泽间巽沉默下来，感觉到对方也因为自己沉默慢慢安静下来，一起向着深海中坠落。

    泽间巽叹了一口气，“如果不介意地方小，就先留下来吧。不用自称奴，也不用跪我。”，摸了摸小狗毛绒绒的头，“继续吃饭吧。”

    “好的主人！”

    黑衣组织的破败摧枯拉朽，就算是在泰国的泽间巽也嗅到了风雨欲来的气息。是某某议员的下台，是某个公司的查封，是地下研究所的曝光，是乌丸莲耶的落网。

    是电视上看到了瓦解某巨大地下恐怖组织的公安英雄访谈，也许他和他从来都不是一条路上的人，只是因缘巧合相遇在了一起，就像两条相交线一样，慢慢靠近，然后再渐渐远离。

    “明天回日本吧。”老东家已经没了，不需要再担心黑衣组织打击报复的泽间巽时隔五年，终于可以再次踏上日本的土地。

    “主人主人，这个玩具可以带走嘛，是上次在集市中您送给我的礼物。”带着项圈的小狗拿着玩具蹦蹦跳跳的过来，向一定会同意他请求的主人撒娇，怕寂寞的小狗，只想每分每秒都呆在主人旁边。

    诸伏景光正参与着警视厅的庆祝活动，刚刚，他们勘破了一起恶劣的贩毒行动。“真不愧是诸伏警官哇，真是超级可靠的前辈呢！”经历了三天的抓捕后，大家都放松下来。

    “呜哇，这就是居酒屋的拉面嘛，还是主人做的更好吃！”

    诸伏景光听到身后的话，差点被酒呛到，不住的咳嗽，大庭广众怎么会有人在玩这种play啊。

    好奇的转过头去，捕捉到了无数次出现在梦里的人，对方也看到了他，微微颔首。

    “诸伏警官，诸伏警官？”身边的下属看到他愣住的样子，扭过头去看。

    “啊，抱歉，碰巧看到了一个很久不见的朋友，先失陪下。”

    “好久不见，最近还好吗？”诸伏景光握着半满的酒杯坐下，轻松的问道，庆幸自己的演技并没有因为黑衣组织的破灭而退步。

    “好久不见，我叫泽间巽。”摸了摸听到声音反射性抬头的小狗，“这是小狗。”

    “您好。”诸伏景光看着他脖子上的项圈紧了紧握着杯子的手，掩饰性的喝了一口酒。

    然后是沉默，令人尴尬的沉默。

    “您是主人的朋友吗，之前在电视上看到过您，非常——非常的帅气！”快活的小狗打破了沉寂的氛围，眼睛闪亮亮的为了来日本第一天主人和朋友见面而感到高兴。

    “项圈，戴着不难受吗？”

    “诶，您说我带的项圈吗？”小狗用手摸了摸项圈，“完全不会呢！还是我求了主人好久主任才愿意给我带上的，在主人身边非常非常幸福。”

    “这样啊”猫缩了回去，诸伏警官又重新回到了他身上，“今天这顿饭就我请吧，之前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没有回报什么真的过意不去。”

    “那就麻烦警官先生了。”泽间巽摸了摸干瘪的口袋，保养武器需要钱，在日本买房也需要钱，他确实很穷。

    身边人的情绪完全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冷静，但是和泽间巽无关了，擦了擦小狗不小心溅在脸上的汤汁，收获了小狗撒娇的蹭蹭。

    世上没有谁离了谁就活不下去，包括你，包括我。

    “景，怎么突然想要看警视厅周边的房子了？你终于想从那里搬出来了吗。”

    “嗯，组织还剩最后的收尾工作了，你那边怎么样，如果还没找到房子的话暂时收留一下我？”

    “当然是没问题的，之前的心理医生你去看了吗，就算是习惯，那些监控也……”

    “我知道，我已经清理掉了。”

    因为，已经没有人会再透过那些眼睛看着我了。

    【利口酒好感度未达到要求】

    ——达成结局【陌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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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泽间巽叛逃后，在机场中等待，直到自己要坐上的飞机离开地面。将手中的机票揉捏成团，刚扔到垃圾桶里时，突然听到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大哥哥，是你等的人没到吗？”

    “什么？”泽间巽没有反应过来，但接下来也没有具体要做的事，便蹲下来和小女孩聊天。

    “因为看大哥哥在这里等了很久，是没等到来接大哥哥的人吗？”

    “因为那个人有很多事要做，所以来晚了吧。”泽间巽温和的看着对方，翻遍了口袋只有一颗小小的薄荷糖，泽间巽将糖放在小女孩掌心。

    “那如果jiejie事情做完的话就会来接大哥哥吧。”小女孩一手攥着糖果，一只手拿着电视儿童节目中会出现的魔法棒，身后还背着粉色的蝴蝶翅膀，就像童话里实现人们愿望的快乐精灵。而现在精灵接受了他小小的贿赂。

    “不知道呢，她很忙。”

    “唔，那大哥哥再等一等？或者去找大jiejie？mama说喜欢的话要追上去，说出来才行。”小精灵手握拳放在胸前，为逃避着躲开的泽间巽小小的打气。

    “佑幸！佑幸！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穿着朴素的女孩母亲连忙向泽间巽道谢着。

    “没有没有，倒是我受到你女儿不少的帮助。”泽间巽起身拍了拍衣服。

    “大哥哥一定要等到大jiejie呀～”女孩临走前用力挥舞着魔法棒。

    泽间巽没有追上去的勇气，但是决定再等等。来到兵库县，作为一名新人加入了山口组。

    山口组是日本合法注册的黑帮，考虑到自家猫猫的职业，泽间遗憾的放弃了贩卖禁药这样来钱快的活，而是作为保镖维持赌场的秩序，并催收保护费。节衣缩食四年后勉强买了一个二手的两房一厅公寓作为住所。

    大多数时候，很难打听到黑衣组织的动向，泽间巽也支付不起黑市情报费的价格。

    但是按照他留下来的情报，乐观估计说不定十年之内能看到琴酒入狱的好消息、

    事实上，这个时间比他想的还要快很多。

    在叛逃的第五年，连山口组的底层人员都知道日本黑衣组织的灭亡，当天组织给所有人发了额外的奖金。

    “喂，泽间，一起去喝酒吗？”工作的伙伴勾肩搭背要准备离开。

    “我就不了，玩的开心。”泽间巽没有理会他们嘀嘀咕咕的抱怨，钱永远不太够，但好在这样的生活比起之前算得上安稳了。带来的枪几乎没有开过，毒药也被好好的放在抽屉最底层，最多需要用一些匕首和拳脚功夫罢了。

    五年前的泽间巽没有勇气，五年后的泽间巽更加没有。大部分时候会觉得这样的生活持续下去还不错，偶尔会想起猫猫现在应该已经坐上了警视厅的高位，立在打击犯罪的最前沿。

    半年后

    泽间巽拎着自己做的小鱼干，在家附近的公园里喂猫。有四五只猫会聚集在公园里，只要一发出打开塑料袋的声音，就会从各个角落里窜出来，热情地在脚边蹭蹭。

    泽间巽听到了另一个人的脚步声，在身边自己身边停住，以为是对猫猫好奇的居民，正要起身。

    “我也想吃。”熟悉的声音在耳边炸响。

    泽间巽猛然扭头，黑发男人轻轻抚摸凑在他边上的小猫，举起一只抱在怀里，小心举着猫猫的爪挥了挥，“我也想吃，喵～”

    就像所有烂俗的剧情一样，泽间巽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剧烈的，快要飞出来的心跳。眼眶开始变得发酸，连声带都发紧。

    “黑衣组织还有一些收尾的工作，交给零去做了，啊，就是波本。我找了好久。”黑发男人小小的抱怨着。“我先去了你家，要是有其他猫的话，我就走了。”

    他瘦了很多，头发比之前干枯了不少，但是眼睛比初见时更明亮，是山间的水，谷底的天。曾经映照出蓬勃的火焰，现在泽间巽在其中只看到了自己。

    泽间巽几乎是狼狈的错开眼，“我现在没有钱，也没有什么你需要的东西了。”

    在你面前的，不是组织里冷漠的利口酒，只是一个吃着便利店廉价便当的赌场保镖。

    “我辞去了警视厅的工作。”诸伏景光轻描淡写的说出重大的决定，低头戳了戳讨食猫猫的耳朵。“这位先生，我现在没有工作，快要流落街头了，你要带我走吗？我很好养的，就算是每天吃便利店的三角饭团也可以哦。”

    如果到这个份上，再不伸出手的话，　也太懦弱了一点。

    泽间巽轻轻丢下他怀中的猫，再一次牵起对方的手。“今天晚上吃玉子烧怎么样？”

    “要刚做好的，要热的玉子烧。”男人小小的吸了吸鼻子。

    “好。”

    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想：

    无尽的爱却涌入我的灵魂，

    我将远去，到很远的地方，就像波西米亚人，

    与自然相伴——快乐得如同身边有位女郎。

    “在想什么？”诸伏景光狐疑的看着身边一言不发的男人。

    “在想兰波的诗。”泽间巽低下头亲了亲诸伏景光的唇。

    “我记得我留了不少钱的。”

    “至少也得等我消气才行。”

    如果有名为奇迹的魔法，那一定是晚霞的模样。

    【利口酒好感度达到要求】

    ——达成结局【归巢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