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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立起来了,脊背一片冰凉。可她还是不肯低头,回瞪着父亲。父女僵持良久,衡南王的火气渐渐消了,只是消得有些太过,他和刚刚两个极端,没有任何情绪,高贵威严,带着能冰封万里的寒气,淡定地说了句:“随你如何想。”接着,他看向身边的贴身护卫,“带小姐回去,从今天开始,不许再踏出房门一步!”说完,连看都没看女儿一眼,转身出去了……鞑靼趁新年作乱,出征刻不容缓,上元节第二日西宁侯和祁将军便要出征了。毕竟是第一次出征,元宵当天,本不该回的西宁侯还是回了一趟,他最后拜过母亲有见了女儿,好似要无所遗憾地离开一般。的确,就算有祁衡陪同,也不过是降低了战败的几率而已,他们要赴的到底是战场,没人知道外虏的真实情况,谁也不敢保证自己一定会胜利。西宁侯慈爱地看着清北,他有多久没这么细细打量儿子了,他记得以前看他都是俯视,现在不仅要平视,儿子好似比自己还要高出一点了似的。这小子,这一年还当真没少长,到底是少年的!可想到这,西宁侯不得感慨,这是清北个头长得最快的一年,却也是他成长最快的一年。这一年经历了种种,这孩子好似一下子长大了,连眼神也变得沉稳多了,少了往昔的单纯桀骜。当然,西宁侯也明白他为何变化这么大,这一切都要感谢自己的女儿,宝珞啊。“你如今是世子,往后这个家早晚要你撑起来,父亲相信你可以,但眼下若遇到问题还是要多和你jiejie商量。”清北连连点头。“我知道,请父亲放心。”西宁侯点头,这才看向宝珞。明明要分离了,本想的都是天伦温情,可心里涌出来的却是无限愧疚。“宝珞啊,父亲对不住你啊……”宝珞也有点惊讶。“父亲,您这是说什么呢。”“这么些年来一直误解你,总觉得你任性,一味地想要逃避当父亲的责任,却从来没想过你为何如此……都是我,是我关注你不够。对你母亲,是已然愧疚了,却没能替她把你照顾好。”“我很好的,而且我也从来没怨过你。”宝珞笑道,“父亲若是把我的气话当怨恨,那我往后可不敢跟你交流了!”西宁侯被她逗得也笑了。“为父不是糊涂人,这半年的时间,你确实同以前不一样了……”说着,他顿了顿。可这一顿让宝珞心突了一下,莫名紧张起来,生怕他发现了什么。“我每每反思,都觉得是和我有关。是我这个做父亲的无能,才把你逼得不得不站出来为这个家cao心。你这半年为侯府做的,比我这个一家之主几年来做的都多,父亲惭愧啊。”闻言,宝珞暗暗舒了口气,也笑着劝道。“父亲,您这是哪的话,我们都是一家人啊,我是您女儿也是侯府的人,我做什么不都是应该的。再说我哪就有您说得那么好,糊涂事我也没少干,虽然我们之间也有过误解,但最终您不都是最支持我那个。不管是我退婚,是我要养马,还是要帮魏国公府,父亲您都无条件地站在我这边,您都不知道我心里多暖呢,我很感激您,真的,真的……”眼看着西宁侯的眼眶红了,宝珞鼻子也有点酸,她略带着鼻音道出了藏在心底的话。“父亲,家事归家事,不管是因为母亲还是姨娘,我怨过您恨过您。可在为人上您是我骄傲,我打心底里佩服您。”说着,她不好意地笑了笑。“我原来以为父亲您是看不透朝廷的明争暗斗才跟着太子的,还一心想让您退出来。现在我明白了,您不是看不透,您是太透了,而且十分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为此不惜一切地去追求。您支持的不是太子,是您心中认为的正义。”西宁侯手撑着额躲开了女儿的视线,他努力瞪了瞪眼睛才把想涌上来的情绪安耐住。他打趣似的笑笑,道:“好了好了,不说了,上战场都没怎样,反倒被你这一番话说得为父要落泪了。”宝珞也笑着点头。“好,不说了。”见西宁侯起身,她又问,“父亲这就要走了吗?不吃过晚饭了?”西宁侯无奈摇头,宝珞瞟了眼身边的清北,清北明白jiejie的意思,犹豫着,不过还是点了点头。宝珞这才对父亲道:“父亲,您走的时候能去后院的小花园看看吗?”西宁侯愣住,看着儿女表情霎时间窘羞得红了。不过两人就当没瞧见,纷纷言道要去陪祖母,告退了。路上,清北突然站住,别扭地看着jiejie问道:“姐,你觉得他们合适吗?林夫人她……”“她怎么了?”宝珞斜睨着他。“想说她不配吗?”清北五官都扭在一起了,苦得说不出话来,只看他那表情就猜出来答案是什么了。“这话可不像你能说出来的啊!”宝珞哼了声,“当初也不知道是谁说的,世上人无贵贱之分,便是歌伶你也是从心底敬着,珍惜着,绝无半分亵渎之心。当初你是如何对雪蚕的,怎今日对林夫人就不行了呢?”“我是说过,可是……”清北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总觉得差在了哪。宝珞掩口笑笑。“我明白你为何不能接受,是因为你对他们不了解。”说着,她拉着弟弟折了回去,直奔后院的小花园,躲在了游廊里。对面的六角亭中,正是西宁侯和林夫人。二人好似在谈着什么,隐隐约约听不大清,清北又朝前挪了挪。“……明日一去,不知可有归期。”西宁侯淡然说着,将一副画卷递给了林念妘,正是那副宝珞从三叔手里夺回来的那幅。“我知道你喜欢这幅画,你拿着吧。你放心,此次我并无他求,只是单纯地想送你这幅画……”他无奈一笑,喃喃着,“尚不知归否,还有何求。”林念妘从容地看看他,又看看那幅画,还是推了回去。西宁侯皱眉失望,而林氏却道:“待您回来时再给我吧,这画对我……意义非凡。”西宁侯愣了下,明白过来她话里的意思激动不已,她终于答应了,可激动之余又万分失落。“我是怕我这一趟回不来……”“您若不回,我便同婵儿披麻戴孝,往后的日子青灯相伴,我守您一辈子。”这话说得好不直白,却也动了西宁侯的心。“这是何苦,我若回不了,你便不必等了。”“大小姐对我恩重如山,您对我的情义我也无以为报,我能做的只有这些……”说着,林夫人笑笑。“您定能回来的,您忠心仁义,苍天会保佑您的。”二人语气淡淡的,什么也没瞧出来,清北转头看向jiejie。眼神示意:带我看这什么意思?宝珞扬了扬下巴,示意他继续看。再回头时,两人已坐在六角亭里,林氏拿出了什么递给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