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糖小说网 - 同人小说 - 白银琶在线阅读 - 第二十二回 单鹧鸪,绿衣凄风

第二十二回 单鹧鸪,绿衣凄风

    锦帆水洞,阴暗潮湿。

    除了水腥味和反潮湿的气味,还弥漫着一股甜腻的香气和酒臭。洞内的人浸yin酒色,嬉笑怒骂,插科打诨。

    地上丝绸锦缎散乱了一地,时不时就有交合的水贼和娼妓滚过,下体流出的体液弄脏这些华贵的衣服,一滩污浊。

    酗酒的酒鬼烂醉在地上,随手扯过衣物擦嘴,又举杯与人碰杯。

    “啊,官人,要坏了,坏了……”

    狐皮拼接成的毛毯上,一个娼妓正卖力地扭动着腰肢,在春药的加持下她没控制住自己,一时失声。

    甘宁顶弄的动作一停,挤进xue内的roubang跳了跳,将jingye射入了娼妓的体内。

    “我不是让你……不要出声吗?”甘宁的头疲累地定在娼妓的后背上。

    娼妓忙拉过甘宁的手伸进自己的肚兜,揉捏高挺的双峰:“官人不尽兴再来一次,这次小女子不出声了。”

    甘宁嗯了一声,将手抽了出来,解开了她挂在脖子上的细绳,肚兜脱落,娼妓正欲换个姿势,就被甘宁拽着胳膊扔到了那一堆华丽肮脏的衣服上。

    “你们玩,我累了。”

    娼妓惊呼着被几个水贼扯去cao干,他打着哈欠回到兽皮上,正欲瞌睡,就听见了门口的守卫来报。

    “老大,一个时辰之前要闯寨的那小子被哥几个拿下了……就是……就是……”

    甘宁不耐烦地睁开眼:“什么?”

    “就是……不是男的,是个女人。”守卫揉了一把胯下,嘿嘿笑着。

    甘宁的眼睛一下子睁开了,低头笑了笑,不自觉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腹部,随即说道:“是吗?让她进来。”

    你被一个水贼拖着摔进了岩洞里,窸窸窣窣的说话声你听不清了,耳朵里只有耳鸣和自己体力透支的呼吸声。你趴在地面上动弹不得,手指紧紧抓着身下的衣物试图爬起来,接着你看见了一双带着白色毛绒腿套的小腿走近了你。

    他在你跟前蹲下,把自己的脸投入你的视野里,接着一壶酒慢慢浇到了你的脸上。

    甘宁的手抚上你的脸,从破掉的额头开始清洗,酒水流进你的伤口杀得你直抽气。他将你凌乱的头发拨到耳后,接着洗清你眼眶周围干涸的血和鼻血,以及与水贼搏斗时被泥沙弄脏的伤口。

    最后是嘴唇,甘宁像是在拯救落水的人,手指伸进你的口腔里,掏出淤血和被打碎的牙,揉搓你破皮的嘴唇。

    直到脸脖子上的淤血都被洗干净,或者说,干净到他认为你的脸与平日无异时,他才恍然大悟似的“哦”了一声。

    “广陵王,你来找我,是不是?”他心无芥蒂地跪下,将头低到几乎与躺在地上的你一个低度,然后一扭,脖子成了一个很难做到的弯度。

    你的好狗,在用尽办法地仰视你。

    你闭上眼睛,动了动嘴唇。

    甘宁爬上你的跟前,将耳朵贴到你的嘴唇上:“你说什么?”

    你说的是“让我睡会儿”,但是甘宁没有听见,因为你没说完就睡了过去。

    甘宁啧了一声,去暗河里提了一大桶水,直接泼在了你的身上。

    你猛得惊醒,甘宁把水桶一扔,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照样跪在你的身侧,歪了歪脑袋,一副悉听尊便的模样。

    现在掌握着全局的是他,却在这跟你卖起乖来了。

    “江东……咳……”你一张嘴,先咳出来的是血。

    甘宁殷勤地帮你擦掉,然后捏住了你的下巴:“广陵王,想好你到底要说什么。”

    “咳……曹cao……”

    甘宁的手一用力,你疼得眼泪都要下来了。

    “我想请你回去,帮我守江防,我要过江……刘备的求援信在我手里,周瑜要是不放我们过去就是摆明了要吞荆州,到时候天子下诏书给他扣上一个起兵割据的帽子……我就跟曹cao联手去打江东!打赢了你就是江东都督!”

    这几句都不是甘宁想听的,但是你忍住了持续加剧的疼,把自己所求的事情陈述完了,包括给甘宁一个巨大到不可拒绝的好处。

    甘宁一直掐着你的下巴,直到他手上也没多少力气才松开你,你疼得喘气,重新躺回地上。

    “怎么样……”你笑,嘴一咧,嘴角生疼。

    “广陵王是要把你的小狗狗送人吗?”甘宁不笑了。

    怎么会是送人?你不解。

    “诏书是天子下的,天子在曹cao手里,要是真像你说的这样,那么到底是谁需要我?”甘宁掏出刀,割着你身上的衣服。

    他将你身上湿透破烂的衣服扒下来,你的rutou早就因为寒冷和潮湿挺立起来,他的手掌试图抚上你的乳尖,却被你一把捉住。

    “你来这里,为什么不直接报上名号?就不用受这种皮rou苦了。”甘宁的眼睛扫过你身上的血痕和淤青。

    “周瑜打黄盖的时候,你不也是看见了吗?”你笑笑。

    甘宁顿了顿,笑得越发灿烂,他挣脱你的手,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俯视你。

    “广陵王亲自演这出苦rou计给曹cao看,你就不怕,老子投了曹cao就不要你了?”他在恐吓你,可是他自己的声音却越来越低,最后那几个字,缠绵得不像样子。

    “这不正合你意?自己守着江东,想做什么做什么,再没有人拦你管你……你是山里……最自由的……狗了……”你又笑,笑得胸腔生疼,几分讨好谄媚,几分试探讽刺。

    这些条件列出来,应该足够让甘宁回去了。

    可是甘宁却不再看你,挑了件衣服盖在你的赤裸的身体上,将你抱起来,扔进了那堆声色狗马里。

    “这是我的贵客,给我cao舒服了。”甘宁摆了摆手,回到了他的兽皮上,舒服地靠着。

    你被一个高个水贼稳稳接住,刚刚落到他的臂膀里身上的衣物就被七八只手扯了去。一个人扭过你的下巴,不知道给你灌了什么东西,又有人分开你的腿,也往你的腿间浇了一壶。

    这种甜腻的味道,是春药。

    这群水贼摸上你比常人细腻的皮肤就知道你来头不小,再加上甘宁死死地盯着这边,平时跟着野惯了的每一个干敢跟你动粗。

    “贵客,不知道你哪得罪了我们老大,既然被赏给我们了,您就好好享受,哥几个肯定叫你爽得是谁家堂客都不记得了撒。”高个水贼将你一颠,放上了一块石台。

    是台上杂乱地放着不少东西,你没心思去看,闭上了眼睛。

    格老子滴,这都什么癖好,都拿男人来招待你。

    你闭上双眼,清晰地感觉到几双手和几条粗粝的舌头擦过脖颈,锁骨,滑到胸、背、手臂、腰、腿。大腿被几双手抱着分开,又挤进那条rou缝,来回摩擦搅弄,将yinchun和花核翻出来,舌头像狗一样将yin水卷进喉咙,模仿交合时进出的水声。

    “啊……”舌头摩擦上你被岩石划出的伤口,加上春药的加持你不禁不呻吟出声。交错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已经有手指探入了你的rouxue和后庭里扣弄。

    “嘶……”

    “不行的让开,我来我来……”

    这些水贼可能一辈子也没有伺候过达官贵人,看着你逐渐变红的身体也不自觉得呻吟出声,察觉到花核硬挺高兴地喜上眉梢,抢着吮吸下方花洞涌出的yin液。

    这些人逐渐忘记了还在盯着这边的贼头,手上到动作越来越没有轻重。

    有个等不急的在你的乳侧原有的伤口上划了一刀,试图将自己的roubang插进你滴血的伤口。

    你疼地挣扎,又被捂住了嘴,甘宁闻到血腥气动了动手指,目光流转,直到在人群里看到一把沾了血的刀。

    刀光飞过,你被溅了一身热血,一颗脑袋就那么从你身上滚落下去,掉进了暗河里。

    “继续。”甘宁的手保持了一秒扔出刀的动作,又回了原本的姿势。

    几个利落的水贼则把尸体拖走,一边往你身上浇热酒,一边混合着酒液把你身上的血迹舔干净。

    “贵客……想要了是不……”

    你的xue口一张一合的就像张饥渴的嘴,兴奋之下花xue已经完全充血开放。

    “来啊。”

    你的眼睛半明半昧,起身抢过了一个少年水贼举到嘴正要鼓起勇气喝下去的催情酒。

    被抢了催情酒的小少年茫然又兴奋地看着你,完全忽略了旁人多嘲笑和挤兑,他看着你咕咚咕咚地喝下去,然后把酒坛子丢出去老远,连自己被排挤了出去都没发现。

    “贵客,好好舒服着。”一个胸肌夸张地水贼把你的腿扯过去,他的一条腿登上石台,将自己乌黑的性器慢慢插了进去。

    看甘宁也没有什么不满,其他人也逐渐大胆起来,不知道多少根性器代替了男人的手和舌头,送到你的手心、嘴里、腰间,甚至是脚底和颈窝。

    cao干你的人一手就抓住了你的胯,揉捏着你的臀rou,恨不得连囊袋都送到你的xue里。

    你的身体接受这他的冲撞,又在另一个水贼身上得到缓冲。

    那个扶着你的黑皮水贼握过你的手,轻轻一摸,摸惊奇地发现了你手上的戒痕。

    “呦,贵客这是成亲了,怪不得这么耐cao,你夫君是不是厉害?比大强还厉害?”

    “成亲了,那咱是不是都是jian夫yin夫哈哈哈哈……”

    “撒子夫君撒子成亲,贵人是贵人,那叫男宠!不如贵人挑几个喜欢的,哥几个不比那些小白脸猛?”

    “贵人这春田这么嫩,没生过孩子吧?没生过……成亲也是男宠!”

    那个胸肌壮硕的水贼一个抖动,拔出性器射了出来,还不等他射完就挤出了人群。一个精壮水贼用guitou磨着你那溢满yin水的花唇,又在硬挺的花核上不停的来回磨擦着,有时无意间的将guitou轻轻地插入甬道中,然后又再将大guitou抽出,再上下来回磨蹭着rou缝。

    你认出了他,这是刚才跟你交手的一个,伸手比其他人要好很多,你的肋骨应该就是他打断的。

    只是这样下狠手的人在你身上竟然要比其他人温柔。

    “贵客,你夫君是怎么伺候你的?”他涨红了脸,慢慢把性器推进你的身体,“我叫你娘子,你答应好不好?”

    甘宁的花刀毫无征兆的响了一声,精壮水贼立即不说话了,只是对你笑。

    他俯下身在你的体内来回抽插时,你故意收了收rouxue,然后主动揽上了他的脖子,精壮水贼将你抱了起来,下身顶着你,乳rou也在他的结实的胸膛上定蹭个不停。

    你的嘴唇慢慢接近他的耳朵,叫了一声:“夫君。”

    精壮水贼的脸一直红到脖子根儿,抱着你躺回石台,把主动权交给了你。

    你跪在他身上,双手按上他的腹肌。配合着他的起伏晃动自己的臀部。

    可惜你的体力没有恢复,没几下就xiele出来。

    啧,如果不是锦帆寨的人,你肯定要收下留他在你的王府里做个下人。

    你正要看他长什么样子,这小子的性器竟然没顶住阴精的洗礼,更快地顶了几下射进了你的身体里。性器抽出,带出了一口浊精。

    “娘子要给你生孩子了,开不开心?”你拍了拍他的脸,瘫在他身上,又被另外的人抱走。

    你被抱走没一会儿,就听见了刚才那个精壮水贼求饶的声音和惨叫。

    有了一次泄身你就像中了什么迷药,手臂都是软的。

    “贵客是不是服了?”黑皮将你翻了个面,摸了一把你的rouxue,“呦,快了,快熟了,贵客你忍忍,我黑老三可是比谁的都大。”

    咕叽一声黑皮的roubang挤进来,你立即意识到他没撒谎,轻轻一抽,你就没忍住呻吟了一声。

    “我这jiba里摁了珠子,你摸摸。”黑皮抓过你的手按在你们的交合处,果然是镶了东西。

    他显然是等了好久,就这么一边抓着你的手,一边毫不留情地捅了进去,你的指尖也感受着roubang的摩擦,无意间扭了个头,对上了甘宁靠在兽皮上打量你的眼神儿。

    就这个功夫,你的腿被扯得更开,另一根性器也在试探着往你的rouxue里进,双龙入洞,你紧张得弓起了身子,不自觉得摇着屁股去躲避这个荒唐的性交姿势。

    甘宁呢,他的一只手放在充血勃起的yinjing上,慢慢撸动着柱身,对上你的眼睛他眉毛一挑,动作停了停。

    他虽然笑,但那种笑代表的情绪绝对不是欣赏了几场活春宫的高兴。

    这个时候黑皮把你的手扣到背后,一发力将你提了起来,另一根性器的主人趁机钻到你的身下,性器一插到底。

    “啊……出去……”你合不上腿,只能苍白地请求。

    可这两人可不在乎,两根roubang撕扯着你的rouxue,黄西比试摩擦,将你的下体碾磨出来一层白沫。

    不断冲撞里散落的发丝挡住了你的视野,但是你依旧能感觉到甘宁的目光。

    黑皮水贼先退了出去射精,你被剩下的那人压在身下,掰开臀rou用更加紧致的臀rou承受撞击。

    你胸前乱跳的乳rou被方才给自己灌催情酒的少年含进了嘴里。

    他有些生疏,像个刚出生的婴儿带着一种虔诚吮吸你的rutou,你的头发同样遮住了他的半张脸,在一种奇异的角度下,你像个在亲吻孩子额头的母亲。

    后xue的一射精,立即松开你的手,你的重心完全交付给了这个少年。

    他第一次完全得到一个女人,竟然非常纯情地捧住了你的脸,迫不及待地寻找你的眼睛。

    眼睛亮得吓人,你断定这是个很早就失去了母亲的可怜孩子,他却迷恋你的胸部,手臂撑在你的腋下,眼神从你的眼睛向下滑动至嘴唇便没有再动。

    周围人的哄笑和推搡让他意识到应该粗暴一些对你,少年涨红了脸,手足无措之下竟然与你十指相扣,对着你的嘴唇吻了上去。

    跟很多情窦初开的小男孩一样,他只是毫无技巧的乱啃,直到你顶开他的牙齿,将自己的舌头伸进他的唇齿里,少年才微微冷静了一下。

    甚至连你自己说都没注意,你闭上了眼睛开始享受这个吻,手指也不由自主地合拢与他相扣。

    “mama……呃……”

    你们分开不过一刹,嘴唇拉出的银丝还未断,你就看见一个刀尖停在了你的鼻尖。

    血涌如注,少年错愕地看着你,眼神移向了那个从后脑贯穿口腔的刀尖,他的血,正顺着刀尖滴到你的胸脯上。

    “……”

    少年的脖子软了下去,垂死都在向你的怀抱滑去,只是甘宁没有让他如愿,像是甩掉烂rou一样将少年甩进了暗河里。

    甘宁跪下来,代替了那个少年继续这个吻,相比起少年的青涩,他就像饿急了的狗撕咬你的舌头,手指也同样与你相扣,却在扣住你之后紧紧地缩起了爪子,指甲深深嵌进了你的手背,让你的手指无力收紧。

    甘宁毫不疼惜地cao进你的身体,一边与你接吻一边顶撞你的rouxue,你的身体很快就对熟悉的性器做出了反应,水声逐渐在你们之间回响起来。

    你被顶得你眼冒金星,这么激烈地冲撞加上性欲将你折磨地几乎反胃。

    “甘兴霸,我想吐……”

    你试着收紧手指来敲打他的指节,得到的回应却是rutou上传来的镇痛。

    “既然是苦rou计,不真一点曹cao怎么会信?”甘宁低声道,“家畜轮jian主人,主人生不如死……”

    他急切地cao着你,不断将你送上高潮,甘宁甚至没有给你从余韵中喘息的机会,抓住你因为高抽而痉挛的腰身继续抽动。

    “停……让我缓缓……”你抓着他的头发,反复被挑起的高潮几乎将你的理智碾碎。

    你爬出去,甘宁就把你拖回来,你推他,甘宁直接把你的手移到你们的交合处,让你使劲儿推。

    你眼前什么都看不清,喉咙里只剩下无意义的呻吟。

    “主人既然不知道该怎么把家畜牵回去,那我只好这样告诉你。”甘宁将jingye毫无顾忌地留在你的体内,扯起你与他相扣的手,用你的手背贴上了他的脸颊。

    “主人来求我回去,应该带着兵马来,看我要死了,就掐着小狗狗的脖子,用xiaoxue夹着小狗狗的jiba往死里cao才对……”甘宁将你的手搭上他的脖子,让你掐紧,又掐紧。

    “让他们都看着,主人最喜欢用的到底是那条狗。”

    身下,甘宁的roubang进了宫口,你不自觉得收缩着rouxue,两眼翻白。xuerou的麻木酸胀和花核的兴奋也折磨着你的神经,直到你失禁甘宁都没停下。

    你没有力气再反抗,任由他给你披上衣服,抱上了柔软的兽皮,然后跪在你的脚边,擦去你额头的汗。

    你的汗越冒越多,连坐着的力气都没有了。

    “别人cao了你多少下你都没泄身,怎么到小狗狗直接失禁了?”

    你干笑一声,张了张嘴:“我爱你啊。”

    甘宁冷笑,手指伸进了你的伤口里抠弄好一阵,看着你因为疼痛缩了缩,又缩了缩的样子才松手。

    “哈哈哈,小狗狗给主人cao出爱了,”他掰过你的下巴,眼里丝毫没有被爱者该有的柔情,而是轻蔑的嘲笑和端详,“回去把张飞休了,小狗狗还像以前一样,天天cao主人好不好?”

    你看着他不说人话的样子,也不想认真了。

    “你跟他争什么……做妾也亏不了你。”

    甘宁眉眼微动,忽然俯身凑近了你的脸。露出了尖牙:“自作多情,谁要你娶了?”他的尖牙轻轻咬了咬你脸上的腮rou。

    “那么,你cao我,和张飞做广陵王妃,没有……冲突……”

    甘宁的牙到了你满是痕迹的颈部,打下一个一个带着血的牙印,他这次没有回答,只是肆无忌惮地按着你的痛处,让你疼,让你记住。

    你说爱他,他不恶心,所以你在骗他,你对他的感情根本不是爱。

    齿尖最后落到你的小腹,他才将咬变成了舔舐。

    眼看这野狗又要再要一次,你忙抵住他的脑袋,僵持之中,外面的水贼闯了进来。

    孙权亲自带两千兵围剿锦帆寨。

    你的声东击西,果然被看破了。

    锦帆寨的水贼醉的醉,软的软,根本无力抵抗,四做鸟兽散地跳河逃命。

    这群江东兵来势汹汹,冲进来无论是娼妓还是水贼见人就杀,甚至没有留下活口地意思。

    这种杀法无所顾忌,说明孙权和周瑜不知道你在这里。

    “看来,是冲我来的。”甘宁在你的脸上亲了亲,“广陵王,做个选择吧,你跟孙权走,还是跟甘宁哥哥私奔?”

    你任由脑袋落到他的胸口,算是做了个选择。

    甘宁将你抱起来,看了一眼流动的暗河,又看了看你。

    你现在这个样子,要是跳河游走,说不定你们两个都会死在水里。

    你要是想活命,选孙权才是最正确的。

    但是你偏偏选了他。

    为什么?

    为了你的局?可你现在这样子活下去都是个问题。

    甘宁的来不及想更多的问题,就单手将你扛到了肩上。

    无论怎么样,你能不顾自己的死活选择跟着小狗狗一起逃命,这种不理智的选择让他爽得想当着江东兵的面cao你,然后一刀捅个新对穿算是殉情。

    甘宁带着你杀出了锦帆寨,或许是孙权没有想到甘宁会正面杀出,他将大部分防守兵力安排在了暗河的各个出口。

    只有一个小兵放出了信号烟。

    调兵遣将尚需时间,甘宁趁这个缝隙抢了一匹马,带着你直奔渡口。

    “别去……”

    孙权知道你和甘兴霸的关系,按照他们的逻辑,甘兴霸遇险必然会去广陵寻找庇护。

    更何况追兵的马蹄声越来越远,就说明渡口处一定埋伏了兵马。

    “小狗狗的任务变了,现在要把主人送回家去。”他蹭了蹭你的头。

    他这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孙权……不杀我……把我交出去……”你尽力发出声音,“你去山里,找严白虎……”

    “好主人,这个时候就不要再把你的小狗狗送给别人了,让他为你死吧?好不好?”

    不要命的赌徒,你在心里骂了一句。

    渡口处,周瑜的人马已经在等了。

    整齐的弓兵一见甘宁立即张弓搭箭,乱矢飞来,甘宁勒马扬起马身,可怜的战马替你们挡了第一波乱矢,倒在地上死了。

    “等……等等!谁让你们放箭的!”

    马的哀嚎逐渐平息,你才听见了周瑜的声音。

    甘宁揽着你躲到马肚子后面,他的腿上已经中了两箭,白色的护腿被染成了红色。

    他咬牙削掉了箭头,把箭头放在你手里防身用,他一摸你的手,竟然全是血。

    甘宁反应过来——你也中箭了,另一边的马蹄声渐近,是孙权的人马。

    两面夹击,劣势下的劣势。

    吹箭留在胸膛里,脏器每跳一下,血rou就被捅一次,这感觉可真比死了要难受。

    “广陵王,你遭水贼挟持,是与不是?”

    周瑜勒马,与你们保持了距离,可惜,他不知道你就要死了,还想抓活的。

    甘宁看见你的伤口,许久没说话。

    “甘宁,过来。”你突然有力气捧过他的脸,呼吸急促起来,就连他微微扩大的瞳孔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你们彼此明白,这是回光返照。

    “主人……”他握着你的手,将锋利箭头举到了自己的脖子前,“先惩罚没有完成任务的小狗狗,好不好?”

    “你给我好好活着,我不想下了黄泉还能看见你。”你别过锋利的箭头,用指腹摸了摸他的喉管,“我不管你把兵符藏到了哪里……还给天子,还给刘辩,知道吗……”

    此时的甘宁比以往平静多了,你甚至能从他眼睛里看见已经死去的自己。

    他固执地握着你的手,往下腹移动,强行让你手中的箭头割破了他的腹部。

    你一惊,害怕这傻子真的给你殉情,忙要抽手却被牢牢得握住动弹不得。

    “这里,一直在这里……摸摸看。主人给小狗狗的东西,杀了我也不会丢。”他攥着你的手指挖进他的伤口,果然摸到了那个不知道被他缝在伤口里不知道多长时间的兵符。

    异物在他体内不知多长时间,血rou已经与兵符黏连,周围还有迟迟未愈的流脓腐rou。

    你惊诧地看着甘宁,一股心酸涌上你的心头。

    “还给……天子。”他把兵符塞到你的手里。

    你是他的主人,也是他的天子。

    你笑笑,“傻逼,”你学着他的样子骂他,“听好了……”

    “广陵王,只要你自己过来,我放他一条生路。”

    周瑜的声音逼近了一些,你们的时间不多了。

    “我死了……你记遗嘱……准王妃改嫁,迎回少帝位天子,刘琦为新任广陵王……绣衣楼交予陈氏张氏,与刘备永结同盟……咳……”你被自己的血水呛了一下,一咳嗽更疼了。

    “我呢?”甘宁问,好像是什么论功行赏把他忘了,“王妃改嫁。谁来给你殉葬?”

    “傻狗……你是水师统领……”

    你眼前的树林传来可疑的窸窣声,还能健健康康活上好几年的甘宁并没有察觉,还在吐着舌头蹭你。

    都这个时候了,他竟然还能硬起来。

    你突然起身,用尽全身力气一脚将他踹进了河里,将手里的箭头朝周瑜扔去。

    本来就神经紧张的追兵立即举起了手里的武器。

    “仲谋!别动手!”

    周瑜没有躲,脖子被划了一道血痕,垂发被削断几根。

    投掷的长矛、细小的吹箭、流矢和铁骑兵的大刀阔斧一齐向你招呼了过来。

    遮天蔽日,像是入夏的雨水。

    你的身体被一根长矛钉在地上,从你胸部贯穿,动弹不得,血从嘴里流出来,滴在地上,越来越多、越来越多,混着津液拉成血线,每有一根箭插在身上,你都会多吐出一小股血来,濒死前的抽搐根本持续不了几下,你觉得全身的血都要流空了,血rou被撕裂穿透和骨头破碎的声音像是一只可怜的羊羔被巨石碾过。

    幸好,你已经感觉不到疼了。

    眼睛为什么闭不上……许久不见,周瑜那张脸难看得像烂掉的豆腐。

    你根本没有机会意识到周瑜是在哭,你的耳朵中了一根飞箭,听力被提前关破坏了,连他如何歇斯底里地叫你meimei都听不见。

    他把长矛从你身体里拔出,清理插在你身上的箭,大大小小的箭矢扔在地上,叠了厚厚的一小层,他用只能吹动你的睫毛的声音与你低语,好像只是在拆某个用了很久的草人上的箭。

    “中郎将……”孙权并没有认出被周瑜抱着的人是谁,他想不到谁死了周瑜会哭,下马想前去查看一二。

    只是他一靠近,周瑜的剑就拔了出来。苍啷一声杀意腾腾,逼得孙权竖剑去挡,可他的剑被三五下挑开,孙权甚至从来没察觉,周瑜竟然有这样凌厉的剑法。

    “中郎将!”

    “周哥怎么了?”

    “都别过来……”他没有像刚才那样声嘶力竭的失态,而是放柔了声音,他抱着那只浑身都是血窟窿的破布娃娃,用剑指了一个方向,“去下游追杀甘宁,她睡着了,不要吵醒她。”

    兵马听他调遣匆匆离开,马蹄卷起黄沙,又被晚风吹散。

    “哥哥给你留了波斯点心,跟我回去尝一口好不好?”周瑜低下头,毫无血色的唇落在血迹斑斑的额头上,他的手臂收紧,几乎要将她镶嵌进自己的身体。

    周瑜抱得太紧,亡者的头反而脱离了他的吻垂落下来。

    风流拂过两人颜色相似又毫无生气的发丝,露出了那张苍白的脸。

    广陵王的脸。

    孙权手里的剑“当啷”落地。

    另一边,益州。

    刘辩手边的杯子毫无征兆地倒了,整个道坛都晃了晃。

    “啊!爹爹!爹爹又地震了!好可怕……我要找嬢嬢!嬢嬢!”张鲁窜出来往他怀里躲。

    “让开!”刘辩连体带踹地挣脱张鲁。

    刚踹开张鲁,西天毫无征兆得裂开一条白色的闪电,接着是一道巨响。

    刘辩吓得抓了抓自己的衣服,躲到被窝里叫广陵王。

    “广陵王!广陵王打雷了……你听见了吗……好响好可怕啊……”他用被子裹紧自己,怀里塞满了广陵王的穿过的衣服。

    “哇哇哇爹爹!”张鲁也扑过去,和他挤在一起,“嬢嬢……小酒坛子好想嬢嬢……”

    瓢泼大雨倾盆而下,雨瀑砸向地面,整个天空被乌云遮盖,夕阳的霞光被死死地遮住,如同黑夜。

    天有异象。

    屋外黑漆漆的,忽然有一个人影由远及近,敲了敲门。

    狂风吹起他的衣袖和垂在脑后的束发,声音清冷。

    “刘辩,广陵王出什么事了吗?”

    广陵王?广陵王会有什么事?刘辩顾不上雷声和闪电,一步一吓地去开门。

    雷声骇人,他直接摔倒了在了地上,怀抱着广陵王的衣服爬过去开门。

    “嘎吱——”刘辩缓缓拉开一条缝,生怕惊雷化作怪物闯进来似的。

    “广陵王……怎么了……”

    “咔嚓!”

    随着白光与雷声一同落下,刘辩看见了一只红色的手扶上了门框。他把怀里的衣服报得更紧,却再也没有退缩。

    房门被狂风推开,金发的美人立在银丝如幕的黑暗里,全身的衣服都湿透了,往下滴着水。

    “张仲景……”刘辩认出了来人。

    “左君强行破界,是广陵王出事了,带我去找她。”

    有诗为证:

    《鹧鸪天·娶所思》

    西天鎏残东天星,万家烟火照山亭。

    月与琴弦催人瘦,渡前眉下一波明。

    满张弓,醒剑锋,兵马萧萧不留行。

    尘世无她瞑目处,草木过身又成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