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糖小说网 - 同人小说 - 白银琶在线阅读 - 第十八回 返老还童,空寻仙影

第十八回 返老还童,空寻仙影

    你变小了,三四岁的模样,蜷缩在白色的衣袍里,睡得香甜。

    文丑愣愣地看着你,伸手戳了戳你的脸,又收回了手指。

    接下来,文丑觉得自己像是魔怔了一般,虎口慢慢卡住了你的脖子。

    真是非常脆弱的生命,不需要多大力气就可以把你稚嫩的血管掐断。

    文丑这样看着你,手指神经质地缩紧,又缩紧。

    他说不清楚为什么想要杀你,或许是看见一个脆弱生命自然产生的凌虐快感,又或者,是一些不好的记忆。

    但文丑察觉到自己的想法时,并没有太惊讶。

    “嗷呜——”睡梦中的你感觉有些呼吸困难,文丑身上的装饰也扎得你难受,于是你在文丑怀里翻了个身,一口咬住了他的手指,当成奶头吮吸起来。

    软软的舌头,尚未坚固的牙齿。原本紧绷的牙手指在你的唇舌贴上去的那一刻放松下来,文丑的指节轻轻弯曲,划了划你的脸。

    “文丑,你和张修交手了吗?殿下有没有受伤……”

    颜良推门进来,正好看着抱着你的文丑,他的目光落在你身上,立即上前从文丑怀里把你接了过来:“怎么会有个孩子?让我来吧。”

    文丑突然意识到,他抱孩子的姿势是不对的。

    颜良宽宽的手臂拖着你,你不自觉地往他带着体温的甲胄上靠,这种感觉令人安心不已。

    “殿下出来就变成这样了。”文丑抄起胳膊,“张修呢?跑了吗?”

    现在张修究竟是个什么状态,谁也不好说。

    颜良抱着你的手臂僵了僵。

    “这是……殿下?末将就这样唐突地抱着小殿下……实在是不合礼数。”颜良像是在跟什么也不懂的你解释似的,“末将这就带殿下去找张太守!”

    他的动作由抱改为捧,不能和温暖甲胄贴贴,你难过地瘪了嘴,一副要哭的表情。

    “你一点都不惊讶,殿下变小的事情?”文丑无可奈何的接过,生疏的动作调整了几番才将你抱稳。

    颜良摇了摇头。

    于是,文丑将你抱到了忙着帮你处理事务的张邈面前。

    张邈淹没在小山似的文书里焦头烂额。对于这些繁琐、重复又毫无意义的文书往来,和手段单一、案情却五彩缤纷的大小案件,就算是徐州首智也案牍劳形。

    “你们这是……有孩子了?要私奔?”张邈看着一前一后进来的二人,故作惊讶地捂着嘴。

    “铛”地一声,文丑的长戟飞出,打掉了张邈的簪子插在墙上。

    怀里的你被突然的杀气吓了一惊,在文丑怀里扑腾着哭了起来。

    孩子的啼哭格外刺耳,文丑直接捂住了你的嘴巴:“殿下乖,不是杀你。”

    他轻轻摇晃手臂,笑得格外温柔。

    与这个温柔的表象相反的是,你快要窒息了,越来越用力地挣扎。这个文丑,当真是半点养孩子的经验都没有!

    “张太守,殿下从张修腹中出来,就成了这样……”颜良上前解释。

    可不等颜良话音落下,张邈已从纸山里爬起来,桌案直接把你从文丑手上抢了过来。

    你重新得到新鲜空气,被突然的摇晃感吓得止住了哭声。

    “让我看看——啊,原来是这个样子,起个什么名字好呢?”张邈伸手戳了戳你脸上的rou,目光慈爱无比。

    文丑:……这些人,真的一点都不在乎殿下变小了的事实么。

    “一到爸爸怀里就不哭了呢,真乖,就叫乖乖吧,来,乖乖,这个给你。”张邈转身拿起了桌子上的广陵王印,在你眼前来回摇晃,“乖乖,帮爸爸盖公章好不好?就用这个……”

    “张太守,殿下变成这样,你倒是一点也不着急吗?”文丑拔出了插在墙上的长戟。

    张邈将广陵王印塞到你手里,转眼看向了文丑,方才的慈爱一扫而光,眉毛挑高:“那又如何?殿下变成什么样都是我的殿下,哪怕是等她一点点长大,我一点点地教呢?”

    文丑不屑:“只怕,时局等不到那个时候,走露风声,广陵就会被瓜分。”

    “诶呀呀,多不吉利的话,殿下不要听……”张邈毛茸茸的手捂住了你的耳朵,接着看向文丑,“我会替殿下撑到她长大。至于你,文丑将军,前路漫漫其修远兮,你要是觉得广陵这个靠山庇护不了你了,是去是留自由无阻。”

    文丑的手握得发白,继而又松了。

    “文丑,张太守自有办法。”颜良拉了拉文丑,“我们悉听安排便可。”

    入夜,张邈哄你睡下,去地牢见了张修。按理来说这种普通的地牢是关不住张修的,他还能在这里,只能说明他伤势极重,需要广陵的药吊着rou身。

    张修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腹部的口器依旧没有完全闭合,张角缝合了一半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就换成了短刀,手伸进口器里,切除了一个血rou模糊的袋状物出来。

    “这是什么?”

    张邈见张角从袋状物里掏出一把白羽,白羽洁白如雪,未染污秽。

    “他的zigong。”张角说眼看张邈要去碰,又补充了一句,“小心,他的zigong里有仙门杀阵。”

    被摘除了zigong的张修突然睁开了眼睛,眼球滴溜溜转着,将黑眼球转了出来,唇角也扯出一个微笑:“小道知道你为什么来。”

    说罢,他抬起几乎崩裂的手:“给我吧。”

    张角把他的zigong放在了他的手上,张修伸出长甲,从皮rou上摘下了一个小小的rou团。

    “这是左慈替她保下来的神魂,让她吃下去,一月就可恢复原状。”

    张角伸手接过。

    说罢,张修的体内传来了雷鸣,隆隆声渺远空灵,他的嘴角扯出一抹微笑,然后被杀阵炸成了血雾,糊满了地牢顶。

    张邈只是冷冷地看着:“他死了么?”

    张角摇头:“这种程度,他还会再活过来的,只是活过来之后是什么样,谁也不好说了。”

    “张太守,汤炖好了。”伍丹来敲门。

    你听见了门外的异动,松开了张邈的头发,往门外爬取,张邈将你提起来放在怀里:“端进来吧。”

    伍丹进门,将一碗清亮的汤送到案上。

    “这就是殿下变小的样子吗?好可爱啊!”伍丹低头看了看你,你也歪头,像只小动物一样闻了闻她身上的花香。

    “不过,殿下这个年纪的时候应该还在隐鸢阁跟着左慈学习仙术吧。”

    伍丹随口的一句话提醒了张邈,张邈阻止了要给你喂汤的伍丹:“伍丹淑女,汤还很烫放着我来吧。麻烦你再去买一些牛乳。”

    眼看到嘴的美味没了了,你着急地直扒张邈的衣服。

    书房的门关上,“乖,”张邈突然紧紧地抱住了你。

    你能感觉到这个人正在散发一股十分浓郁的悲伤,你也试着抬手抱住了他,小小的拳头压着他的头发,有些茫然这股悲伤地感觉究竟是什么。

    张邈在纠结,这个神魂到底要不要喂给你。

    他完全有耐心将你照顾长大,教导你,变成你的师父,让你长成他所期望的样子,变成三子之局里绝对不会生变的棋子。

    可如果他这样做了……他就相当于杀了你。

    “别怕,爸爸只是有点累。”张邈蹭了蹭你的脸。

    他突然听见了耳边传来一阵雷鸣,像极了张修变为血雾前身体里发出的雷鸣。

    门外,传来了阿蝉的声音:“咦,打雷了?”

    “我也听见了,好奇怪,明明是晴天,最近也没有要下雨的征兆。”周群掐算起来。

    “天上的云变得好快呀……”

    张邈呼吸一停,看向了窗外的云彩正在以极快的速度流窜着,张邈想起了张修变成血雾弥散的模样。

    原来如此,左慈是把这个杀阵下在了整个天下上,现在整个天下都是这缕神魂的容器,只要神魂没有归位,左慈的杀阵会让着个世界为之陪葬。

    仙人左慈,近几年究竟修炼到了什么地步?

    张邈笑了出来,这种不用做选择的感觉他真是既讨厌又无奈。他慢慢松开了你,将你一直想要的汤喂到了你的嘴边。

    你喝完酒靠在张邈怀里呼呼大睡,揪着你为他编好的鞭子,睡梦里呢喃了一声“师尊”。

    ——

    不知道是不是神魂归位的缘故,你的脑海中里总是有一个雪白的仙人的影子,白色的头发,白色的衣服。那个仙人告诉你除了他谁也不要相信,如果遇到了不懂的事情,晚上做梦的时候唤一声“师尊”即可。

    你醒来时,看见张邈也正好从书房的床上醒来,他叫你“乖乖”,然后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你。

    你扯着他毛茸茸的手套,毛茸茸的白色和梦里仙人毛茸茸的白羽重合,你不由自主地叫了一声“师尊”。

    张邈脸色垮下来。

    “诶呦呦,一不小心让你长到了最讨人厌的年纪了呢,乖乖最听话的时期竟然过去得这么快。”张邈起身,将你扔出了书房,连及手上的手套也摘了下来扔给你,“找飞云玩去吧,小心别被狗咬了。”

    “汪。”

    你身后传来一声半真半假的狗叫,不是飞云的声音。

    你扭头看过去,一个黑色身影从树上落下来蹲在你跟前,他打量着你,鼻尖几乎要碰到你的脸。

    “小野种,你妈不要你了是不是?要不要跟甘宁哥哥出去玩啊?”

    你的目光却全然落在他白色的、毛毛的腿套上,而起他头上还有……你揪了揪甘宁头上的羽毛,果然跟梦里的仙人好像。

    “师尊!”你死死地抱住了甘宁的小腿。

    甘宁毫不留情地将你扯下来,眯起了眼睛:“你……是她的私生子吗?怎么长得这么像?你爸爸是谁?你最近见过你妈没?”

    爸爸……你想起在哪里听过这个东西,你抓着脑袋努力回想,指了指书房:“爸爸,张邈……”

    甘宁没有半分犹豫,将你提起来扔进了池塘里。

    “好好好,叫我师尊,那师尊教你游泳。”

    你在池塘里扑腾着,池水狠狠地灌进你的肺里,你盯着岸上把你扔进水里的人,他似乎搬了什么东西,直接砸向了你。你被那个硬物一下子砸晕,眼前一片粉红。

    咕噜噜……池水里翻起一片水泡,音乐还有飞云焦急地叫声。

    “殿下,不准把飞云扔水里。”

    张邈推门出来,脸上俱是疲惫,等他定睛,看见池塘边只有拍着手上灰尘的甘宁,而甘宁听见张邈的声音也是愣了愣。

    “殿下呢?”

    “你叫她什么?”

    两人同时发问。

    张邈看着水面上可疑的粉红色,甘宁已经像条泥鳅一样钻进了水里。

    “还真让狗咬了。”张邈叹息。

    你原本在池塘里已经晕乎乎地沉底,目光呆滞地与池中好奇凑上来的锦鲤四目相对。突然有什么东西拉上了你的手腕,将你一拽就离开了池塘的淤泥,撞进一个冷冰冰的怀里。

    甘宁没给你看清他的机会,轻轻一划就将你带上了睡眠。

    空气中的噪音涌入你的耳朵,眼前的一切都明朗起来,你看见甘宁将你放在地上,给你做人工呼吸。

    过了许久你才咳了一大口水出来,眼睛慢慢回神,鼻头一酸就要哇哇大哭。

    “好了好了,不要哭了,没事了。”张邈擦着你头上的血,这时候也不嫌弃你身上的脏泥了,将你揽进怀里安慰。

    你越哭越凶,挣扎着把张邈推开,那个紫毛不是师尊,这个人也不是师尊!梦里的白色仙人是你一呼唤就会出现的,更不是会伤害你的人。

    “张太守就是这么照顾殿下的吗?”

    一片白影飘飘落入你的眼中,你立即停止了哭泣,你记得,这个人……抱过你。

    但是他美丽得尖锐,是烟火风尘里滚落的海棠,与仙人的高洁格格不入。

    你依然向那人跑过去,张开手寻求他的拥抱。

    文丑愣愣地看着你,然后露出一个好看的微笑,他慢慢蹲下来,轻声道:“殿下不怕我了?”

    你摇摇头,强行保住了文丑,抓着他身后的辫子不松手。

    辫子,白衣服,很好看,说不定就是梦里的白色仙人没错了。

    “广陵王怎么变成这样了,老子从江东把人救回来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甘宁问。

    张邈没有回答。

    甘宁上前一步,下一秒文丑的长戟就点在了他的喉咙。

    “小广陵王,甘宁哥哥带你出去玩,去不去啊?”甘宁拔下了头上的羽毛勾引你。

    你害怕地看着甘宁,但眼睛又黏在他手里的羽毛上。眼看你就要伸手,颜良不知道什么事后从文丑身后走出来,手里捧着绣球:“殿下喜欢羽毛吗,绣球身上有很多。”

    绣球一见你就用尖尖的喙啄起了你的脸,抖了抖羽毛骄傲地挺着胸脯,好像在说:“你没有,你喜欢也没用。”

    你气恼,抓了文丑肩上的孔雀翎装饰去戳绣球。

    ——你的羽毛没有我的长!没有我的好看!

    “广陵王,到甘宁哥哥这里来。”甘宁吸了一口气,他对你的无视有些不满。

    “傻狗,你刚杀过她,她怎么可能跟你走?”张邈笑着说,“刺杀广陵王未遂,甘兴霸呀,知道自己该领什么罚吧。”

    “你他妈的,真把自己当广陵王妃了,傻逼……”甘宁张嘴就是一连串的脏话。

    文丑折返回来,直接在甘宁脖子上划了一道:“再让我听见你在小殿下面前说脏话,小心你的脑袋。”

    “你在她面前杀人,你就有理了?”甘宁冷哼,知道自己在这里不讨好,扭身就走。

    文丑见状也带着你要离开这里,颜良殿后,没忘记对着张邈一抱拳:“如此麻烦张太守,末将深感抱歉。”

    麻烦?

    张邈笑了笑:“是我麻烦了颜良将军才对,颜良将军本是在外征立功的将才,现在却替我看起了孩子。”

    张邈把“外”和“替”两个字咬得很重。

    “保护殿下,也是末将的职责所在。”颜良听出了话里一些若有若无的意思,立即回话。

    “颜将军尽心尽力,的确是殿下的福气。”张邈面不改色,“对了颜将军,你可知道夏侯惇?”

    颜良点头,夏侯惇,曹cao麾下的大将,经常偷偷听你称呼他为“曹cao的裤衩”。

    “按照殿下的性格,日后必然会安排你与文丑在青州一带征战,到时候,麻烦你做一件事。”张邈将一个字条递过去。

    颜良皱眉:“我与文丑,并不是传言那般。”

    张邈:“先看了再说。”

    颜良打开字条,看着上面的字眉头越皱越深:“如此挑拨离间,没有确实证据就在人身后坏人名声,实在是……恕末将不能领命。”

    “是真是假,阿瞒自己最清楚,他最爱人妻,又建了铜雀台,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张邈挑眉,颜良与夏侯心性相似,又有温良恭俭让的名声在外,由颜良的口说出,夏侯惇不信也要动摇。

    颜良还是不接受:“如若是真,末将有朝一日自然会带兵替殿下生擒曹cao,烧毁铜雀台,可在人身后坏人名声的事情没有半点光荣!”

    张邈叹气,看来,他是劝不动这尊大佛了。

    ——

    过了半月,你已经长到了七八岁的样子,你正与飞云打得不可开交,忽然有一只手将你提了起来。

    你转身,是文丑立在你身后,柔柔的目光带笑,他换了更加清雅的装束和妆容,活像仙女下凡。

    “小殿下,是不是饿了?”文丑弯腰将一块糕点塞进你手里。

    他一弯腰,长长的辫子垂下,辫子上点缀着开过的花,很是好看。

    你伸手抓住就没有松手,把他递给你的糕点重新塞到他嘴里。

    “你吃。”你说道。

    这是变成小孩子之后头一次说除了“师尊”之外的话,文丑脸上添了几分颜色,他的眉目化开,将你抱了起来,柔声道:“殿下还认得我吗?我是文丑。”

    你抓着他的辫子,实在看不出此人哪里丑。可是他叫文丑……

    你转身想摘高枝上的花借花献佛,文丑却阻止了你:“殿下摘了这朵花,以后会后悔的。”

    你不解。

    “这是小张将军种的。”文丑补充道,“殿下不想让小张将军伤心,对么?”

    你不记得小张将军是谁,但还是松了手。

    “走,喜欢花的话,外面街市上好看的花还有很多,我带你去看。”

    ……

    日薄西山,颜良才看见文丑拉着你的手回府。

    你的脸上笑颜如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说话的你拉着文丑,一刻不停地说着,文丑则扮了女装,眉目带笑地看着你。

    “那个将军,筷子插在头上,他做的鱼很好吃!”

    “他不是将军,他是陈登,东阳的太守。”

    “可是卖鱼的婆婆喊他陈将军。”

    “那是婆婆在揶揄他,前两天孙权带兵来犯,被陈登击退了。”

    “孙权是谁?是坏人吗?”

    ……

    走到颜良面前,颜良像往常一样向你行礼,然后把你拽回了他的身边。

    你喋喋不休的嘴立即闭上了。

    “文丑,你就这样把殿下带出去,太危险了。”颜良说。

    文丑轻笑一声:“有什么关系,殿下想出去玩,你还要关着她?”

    颜良的手紧了紧。

    他好像并不想说这个。他与你日日相处都没见过你一展笑颜,可与文丑出去玩了半日就如此熟络,顶了他几日的功夫。

    为什么?果然是是自己……样貌粗鄙?

    “殿下现在还小,不能判明利弊。”颜良说,“江东最近并不安分,我担心生出是非来牵扯到殿下。”

    “所以你每天都在跟她讲什么大道理?这个年纪的孩子,无忧无虑地玩闹就可以了。”文丑看了颜良一会儿,朝你勾了勾手。

    “殿下,到这里来。”

    你立即就要过去,但是被颜良直接抱了起来:“殿下,该休息了。”

    文丑眼中划过一丝不悦。

    颜良在乎你,他高兴,却又好像不是那么高兴。文丑突然意识到,他自己不是很想和颜良分享现在的你——心里全是文丑的你。

    所以文丑说了一句让他自己有些后悔的话:“殿下,现在跟着颜良将军去休息的话,末将以后就不要你了呦。”

    你闻言立即挣扎起来。

    “殿下……太晚了。”颜良不肯放手。

    你眼睛一红,眼泪啪嗒啪嗒掉在颜良的铠甲上,文丑立即意识到他是在逼迫一个孩子,忙上前安抚却被颜良躲开了。

    “文丑,不要再吓唬她了,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再玩吧。”颜良后半句话是对你说的,说完便毅然决然地将你抱走了。

    回到卧房,你不自觉地打起了哈欠。

    伍丹安置好你的床铺,便离开了,你紧紧抓着文丑的辫子,几乎整个人都贴了上去,就是不肯松手。颜良只能等你睡着,再悄悄抽出来。

    两人出了门,气氛立即有些诡异起来。

    “平时怎么不见你跟我抢呢?”是文丑,月光下他笑意盈盈,脸上看不出情绪。

    颜良看了一眼紧闭的卧房门,压低声音:“我没有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文丑反问。

    颜良一时语塞,反应了许久才说:“职责所在。”

    文丑轻笑一声:“职责所在?你的职责,什么时候在提防我上了?你怕我杀了她?为什么?”

    文丑问到最后,笑容消散得一干二净。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广陵王重用的是颜良,并非文丑。文丑不过是让颜良留在广陵王府的工具。

    罚也好,奖也罢,对于文丑的所有处置和调度,你都考虑了颜良。

    文丑看似不在乎,但是实际上呢?

    实际上他介意得要命。所以后来他会向你请命领广陵水师,为你出入最危险到刀山火海,直到爬上颜良也无可替代的位置。

    被当成讨好的礼物,本身就是一种奇耻大辱。但是这种耻辱浸了蜜糖,又受益在颜良身上,文丑再恨也没有表现出来过半分。

    “文丑,你不要再用那种话吓唬小孩了,你也有所经历,对小孩来说,那种话……”

    “颜良,你也心悦殿下,是不是?”文丑问。

    ————

    你听着门外的人唧唧喳喳的吵架声睡了一晚。

    第二天醒来,你下意识得抓紧手里的辫子,可是掌心的触感却是毛茸茸的,一股血腥味钻进你的鼻子。

    低头一看,一个紫色的脑袋扣在你的胸前,而这颗脑袋正在慢慢苏醒,你一惊,一脚没踹出去就被死死地抱住。

    “一晚上就能长这么大?这是什么仙法?”甘宁爬上你的身,伸手挑开了你身上紧绷绷的衣服。

    你一拳挥过去,甘宁的脸被揍得转向一边,不等他反应你提膝往他肋骨上一踹,甘宁昨日刚吃了鞭子反应迟钝一时没躲过去,立即吃痛缩成一团,却咯咯笑起来。

    “格老子滴,可以啊……再来……”

    他重新凑到你的身前,强行掰过你的嘴想要索吻。

    他胯下的东西顶着你的腿rou,你现在已经约莫十一二岁的身体,对这种事情已经有了意识。

    你干脆不再抵抗,而是一口咬上了那人的唇。

    血涌如注,你撬开他的牙齿用犬齿噬咬舌头,这人紫毛疼得生理性眼泪都流出来了,可胯下的东西却不依不饶地顶着你。

    为了防止自己的舌头被你咬断,紫毛用头顶着你的头往床沿上狠狠一磕,你们两个同时撞得血涌如注,两具身体摔下床去,紫毛依旧没有松开你的意思。

    你先松开了他喘粗气,摸了一把头上的血。

    “连你的小狗狗甘宁都不认识了么?我的好主人?”

    “你想干什么?”你问。

    “当然是……干我的好主人。”甘宁说着凑上你的脸。

    你们的血黏糊糊地贴在一起,明明是甘宁伤得更重,他却像没事儿人一样。

    你张嘴就要喊人,甘宁直接抓住了你的舌头,他的手臂挟持了你的脑袋,干脆翻了个身将你压在地上。

    你拼死抵抗,想尽一切办法制造动静吸引外面的人主意,可都被甘宁按了下来。

    “广陵王,你这是,不愿意的意思吗?”甘宁扭过你满是怒气和委屈的脸,皱了皱眉,随即松了力气。

    “没意思。”甘宁松开了你,有些摇晃的站了起来,“那我等你恢复好了,你可别后……”

    “咚”地一声。

    你趁甘宁不备,抄起椅子在他身上砸了过去。

    “本王……不会后悔!”

    甘宁踉跄了几下停住,身形一晃直接跪倒在了地上,他扭头看你,嘴角一勾,又是一个恶毒的微笑。

    “好主人,饶了我吧……”

    “你方才大胆轻薄本王……”你提着椅子,对着甘宁的脸又是一下,“本王也决不轻饶!”

    甘宁的脸被打到一边,脸上立即红肿了一片,他脸上却笑意不减:“唔……爽……”

    他的身体也随着疼痛的加剧完全打开,他仰着脖子躺在地上,任由你骑上他的腰。

    甘宁嘴角咧出一个笑容,血水从那个笑容的缝隙溢出,难看极了。

    你用匕首划开甘宁的衣服,他腿间昂扬的东西随着布料的开裂弹了出来。

    你拔下头上的簪子,对准那个微微开合的眼一捅到底。

    “呃——啊哈——”

    甘宁的眼中一下子充满了生理性的泪水,足以让旁人阳痿的痛给到甘宁身上他却不由自主地拱了拱腰,胯间的阳具越发guntang。

    “主人……”他湿漉漉的眼神勾着你,抓过你的手放在了他的阳具上,“再来一次,你的小狗狗爽爆了,真的……再来一次!”

    你并没有顺他的意,而是直接用簪子在他的尿道里抽插起来,来回进出磨蹭。

    你几乎要压不住甘宁扭动的身体了,他满眼的泪水流出来混进血里冲花了脸,甘宁随着你的动作一声一声地呻吟。

    疼是真疼,爽也是真爽。

    你拔出簪子的时候,甘宁不由自主地提了提腰,仿佛是什么内脏被抽出去了一样向你靠近。

    簪子上附着了一层红色的粘液。

    粘液在甘宁可怜的guitou上拉丝,随着你的一巴掌扇过去,甘宁的阳具被抽的得晃了晃,拉丝也断了。

    “嗯……”甘宁深吸一口气,一时没收住,射了你满手。

    粉红色的jingye,带着血。

    “没用,杂碎。”你眯起眼睛,对于这种事情,你无师自通,毫不羞愧,“这就爽完了?”

    甘宁摸了一把脸上的血,轻蔑地笑:“主人还想怎么对待你的小狗狗呢?”

    你等他说完,便将他翻了个身,看着他的表情从轻蔑变成疑惑,接着是诧异和反抗。

    “广陵王,你要干什么?!”

    你将匕首的柄慢慢推进了甘宁的后xue,俯身揉捏着他胸前的rou头:“干你啊。”

    说着,你将他的腰按下,将刀柄在他的体内抽送了几下又拔了出开,甘宁喘了一声忍不住微微翘臀。

    下一秒,撕裂的巨痛让甘宁的roubang再次翘了起来,guitou上插着的簪子摇晃流苏,次次摩擦着甘宁的冠状沟。

    “啊……啊哈……主人……什么进来了,小狗狗要撑坏了……”

    你抓过甘宁的手让他摸:“来,摸摸。”

    凉的,滑的,有花纹,是什么?

    “刚才砸你的时候,椅子扶手砸下来了。”你握着椅子的扶手往里一捅。

    “啊!mama!”甘宁失声叫了出来,手却不老实地去摸前面高高翘起的roubang。

    “谁让你摸了?!”

    深色的血从后庭流出,甘宁被你捅地往前一呛,接着他又主动爬回来撅起屁股:“小狗狗不敢了,主人、主人慢点……”

    椅子扶手就着血和肠液在甘宁的后庭来回抽送,没一会儿他的后庭就通了大片,听见甘宁近乎娇喘的呻吟声,你将他踹翻过来,让她正面面对着你。

    你手里的椅子扶手还在滴血,不等甘宁没弄明白你的意图,扶手就狠狠地抽上了他的roubang。

    roubang狠狠地晃了晃,插在马眼的簪子都被这一下抽飞了出去。

    “cao!我cao!啊——广陵王——”甘宁惨叫起来,嗓子都喊得有些嘶哑,他全身的青筋都爆了出来。

    甘宁想把你掀翻,第二下却紧接着落了下来,甘宁一时没忍住,又射了一股白精。

    “广陵王,要断了,哈……”甘宁浑身都在冒豆大的汗珠,这些汗珠和他后背的鞭痕糊在一起,在地上留下了可疑的粉红色印记。

    “汪,听话,汪,小狗狗听话……”

    他爬起来够你的手,乞求唤回你的一点人性。你摸了摸他的头发,蹲下来把扶手送到了他的嘴边。

    扶手上沾着污秽的液体,肮脏极了。

    “舔干净。”你冷冷地命令。

    甘宁抓着你衣服,慢慢仰头,张开了嘴,将舌头伸了出来,毫不犹豫地舔着扶手上的液体。

    你看着他的贱样子,慢慢将扶手往他的喉咙深处送去。

    甘宁抓着你衣服的手紧了紧,扶手顶到深喉,他顺势舔上了你的手指。

    “主人,不够……”甘宁吐出那个扶手时,你已经被他抱进了怀里,“给小狗狗一些奖励吧,主人……”

    他学着小狗呜咽的声音哼哼唧唧地蹭着你。

    “敢弄疼本文,本王就会会千百倍地还到你身上。”你掐着甘宁的脖子。

    甘宁一笑,用牙要开了你的衣带。

    甘宁的身体覆上来,以你现在的身体,他完全可以将你的身躯彻底包裹起来。

    甘宁在这一刻突然意识到自己或许真的是个疯子,他在cao十二岁的广陵王。他甚至不需要你拥有多么妖艳的脸蛋,也不需要多么诱人的身材,更不需要那个混吃亲王的头衔。

    只要告诉他,你是你,他就可以对你硬起来,像只狗一样没有脑子和思想地渴求你的恩典。

    他吻着你的下巴,这个吻一路落到你的肩头,见你并没有抗拒又落到了胸脯。

    感觉到你的xiaoxue已经足够湿润,他才亲了亲你的脸蛋,有些红肿的roubang顶上了你的花蒂,算是给你一个提醒。

    “广陵王,你恢复之后,一定要记得你对你的小狗狗做过什么。”甘宁的guitou顶入花xue的瞬间,张嘴咬住了你肩头的rou。

    “混蛋,甘宁!”你吃痛,也反咬住他的肩膀,指甲划着他满是鞭痕的后背,毫不留情地抓挠。

    但是你没想到更剧烈的痛楚在后面,甘宁一边揉着你的yinhe一边进入了你的身体。甘宁看你有些失神地松了嘴,才想起来你现在这具身体是第一次经历这种鱼水之欢。

    他一时有些茫然,停下来又将你的手臂搭到他的脖子上。

    “疼就还给我,不是你说的吗?”

    你恨恨地盯着他的眼睛,你们两个像动物一样咬在一起。

    “甘宁!到头了!”

    “还没有,主人的身体小狗狗最了解了。”

    甘宁的roubang刚刚进入一半,他稍稍退了退,你的甬道又紧紧得吸住了那根guntang的东西。

    “看,她也知道没有到头。”甘宁将剩下的半根也送了进去,你原本红色的xiaoxue被撑得发白。

    接着到他的肩头传来一股撕裂痛。

    你活生生要下了甘宁的一块rou来,吐到了一边。他埋在你体内的roubang因为疼痛刺激跳了跳,接着加速抽送起来。

    有了yin液的润滑你逐渐适应了甘宁在你体内的感觉,你不自觉地抓住了他的毛茸茸的脑袋,手掌又滑到他的脸上。

    甘宁一边cao一边蹭着你的手掌。

    “主人的身体诚实多了,还记得小狗狗喜欢什么,不是吗?”

    咕叽咕叽的水声逐渐取代了你痛苦的闷哼,越来越快的喘息让你有了一种奇异的感觉,你不自觉地想夹紧腿。

    “啊,主人是要高潮了。”甘宁加快了速度,未知的快感涌上你的心头,你不自觉地推着他。

    甘宁俯下身,握住你的手重新放到他的脸上。

    “就是这样,广陵王,就是这种感觉,是不是爽爆了?”他在你耳边低笑。

    你想踹开他,腿却是软的,根本不受控制。

    这时,门外传来通报的声音,是阿蝉。

    “楼主,吕蒙战船已经过江,张邈要找甘将军商讨御敌之计。”

    “知道了,让他等着。”甘宁应声。

    甘宁低头看着你全身变得通红,弓起腰绷直了脚背,就着你喷出来的yin水最后抽送了两下,射到了一边。

    你在他的怀里喘息着抽搐了两下,随后爬起来一耳光扇到了甘宁的脸上。

    “滚出去,把伤口包扎好。”

    甘宁咧开嘴笑,摸了摸他在你肩膀上留下的牙印,青紫一片,泛着血迹。

    “广陵王,我当你的水师将军,以后受伤都找你来给我包扎好不好?”

    有诗为证:

    浣溪沙·熟童子

    不染凤仙垂黄髫,戏叫儿郎承春情。牙语何需仙人听。

    软柳浮影水中见,凉月留屏画里淹。娇女拈花一心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