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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膝盖的狼狈身影越来越小,直至消失不见。谢竟搭着方向盘,侧头看了眼,“心疼了?”“没有。”郁希拧眉,“不是说不打架吗。”“没有打。”谢竟淡淡笑了,“答应了你的。”他轻描淡写解释:“他想动手,自己没站稳,摔了。”至于为什么会没站稳,谢竟直接略过了。郁希咬着唇,没有说话,静静看着他。“不信?”“信。”她收回视线,顿了顿,声音很轻,“你不会骗我。”谢竟的心猛地慢了一拍,捏着方向盘的手骤然收紧,半晌,他扬起唇无声地笑了。路上人流少,车子开的稳。在红绿灯前停下的时候,郁希忽然问他:“顾清行跟你说什么了?”谢竟手指有一搭没一搭,随意敲着方向盘,“他问我是你什么人。”郁希好奇:“那你怎么说的?”谢竟视线落在她的身上,安静了几秒,他反问,“你呢,你想让我当你什么人?”他语气清淡,话里话外透露出的试探意思却再明显不过。郁希猝不及防,根本没有准备,心跳随着他的那句话,一下骤然加快。她慢慢开始紧张,逃避似地移开视线,想要岔开话题,“我们该走了……”谢竟却不肯就这么收手,又一记直球打过来,“我说我在追你。”“我骗他了。”谢竟重新发动车子,笑了下,“我只是要追你,从现在开始。”-郁希不是没被人追过,青春期里不善言辞的情书、同学暧昧的起哄,学校cao场的精心偶遇……太多了。但年少时的悸动总是来得快也去得快,往往一两次碰壁就再没了下文。谢竟不同。虽然这么对比显得有些不太公平。但从那天开始,她的生活里确实开始频繁地出现谢竟的身影。每天的短信,电话,送给她的每一样东西,甚至带着她进去自己的社交圈子。他把自己的生活也完完全全地袒露在郁希面前。他的耐心像是多的根本用不完,细腻又不动声色,一点一点地入侵郁希的世界,连距离都拿捏地分外精准,让人无力还拒。-谢竟回了帝都的第三天,郁希接到了私人侦探打来的电话。关于郁景昌的事终于有了线索。下午四点半,咖啡厅。靠窗的位置坐着一个其貌不扬的中年男人。他的长相普普通通,没有记忆点,属于丢在人群里都溅不出水花那种。“陈先生?”郁希在他面前站定。“你好。”陈旭点头见礼,站起身,“郁小姐请坐。”陈旭长相平凡,做起事来却利落干脆,没有多余的废话,开门见山道:“郁小姐,您母亲去世的事情,也许可以从顾清行身上下手。”郁希诧异,“怎么会和他有关?”陈旭从口袋里取出来几张照片,解释:“郁伊和顾清行最近关系很差。我拍到了他们不止一次在公共场合争吵。而且前段时间顾清行醉酒,说出了要和郁伊分手的话。”“但是,”他顿了顿,“郁景昌知道后的态度很不对劲。”“他似乎是已经认准了要顾清行做他的女婿,亲自约了郁伊和顾清行调和,还给顾清行升职加薪,听说最近他正在筹备郁伊和顾清行订婚的事。我打探到的消息是,郁景昌承诺他只要订了婚就把公司的股份转让给他百分之五。”郁希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他对顾清行太好了?”陈旭端起茶抿了一口,润了润嗓子,继续说:“据我调查到的消息,郁景昌一向奉行利益至上,但是顾清行身上,我看不到有什么值得他这样做的地方。”顾清行是宋清如老家朋友的孩子,十岁父母双亡,宋清如把他接过来供他读书,就连毕业也是在宋清如的公司里找了个职位。郁景昌对他的态度一向冷淡甚至有些隐隐约约的看不上眼,当初郁希和他订婚的事差点都被郁景昌搅黄。他如今这样的态度确实耐人寻味。“我合理怀疑顾清行手上有郁景昌什么把柄,才让他如此忌惮,不惜放弃一些利益,也要把他笼络住。”陈旭说。他说完,端起茶杯,留给了郁希足够思考的时间。过了一会儿,郁希抬起头,“辛苦陈先生,这件事我清楚了,还麻烦陈先生继续费心。”陈旭:“郁小姐客气,收钱办事罢了。合作愉快。”“合作愉快。”-陈旭给出的消息让郁希有一定程度的困扰。如果线索真的出在顾清行身上,那她该用什么办法才能让顾清行把线索吐出来,这真的是个问题。陈优连着几天见她心不在焉,问清了原委之后,差点找人去把顾清行绑了,想用武力直接撬开他的嘴。粗糙直白,她一贯的作风。后来还是被郁希好说歹说给拦了下来。就这么纠结了一段时间,办法没想出来,跨年夜倒是先来了。郁希陪着宋老太太出去听了一出她最爱的苏州评弹,晚上回来,就看到老宅外面,黑色的卡宴停在路边,男人靠着车子在抽烟。昏黄的路灯下,男人的轮廓疏淡懒漫。老太太瞧到人,拍着郁希的手背,好生调笑了一番,开了车门放人。郁希下车,谢竟掐了烟,散了散味才走过来。他温和地跟老太太打了招呼,目送车子进去,然后把郁希带上车。自从回了帝都,两个人有十多天没见面,虽然每天都能收到谢竟发的消息或者视频电话,但刚才真的见到他的时候,郁希心跳还是乱了一瞬。车里暖和,郁希脱了外套,问他:“什么时候来的?”“晚上,到的时候家里没灯,就在外面等了。”“怎么不在车上等,外面多冷。”“想早点见到你。”谢竟笑着看她,问了声:“想我了吗。”郁希刚要说话,谢竟拦住她,又补充:“如果是两个字那就别说了。”郁希也跟着笑起来,过了一会儿,她轻声说,“不是两个字。”车子刚开出大院门口,突然猛地熄了火,谢竟侧过头,忽然感觉到了像是小年轻那样懵然忐忑的悸动,他声线低,“郁希,你再说一遍。”郁希看着他,不再遮遮掩掩,“我说,我想你了。”没有什么好否认的。谢竟这样的人,喜欢上实在太正常了。既然已经明确,那也不用再犹豫纠结。几十年的人生,不长不短,但谁知道意外会不会须臾间就来了。喜欢了就是喜欢了,何必藏着掖着不能说。余生那点时间,是该和喜欢的人,一起做值得的事。而不是把时间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