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人生為何如此艱難

    殷璃用水抹了把臉，讓自己冷靜下來。

    「沒、沒事……剛才的你就當沒發生…你繼續……」

    她想了好一會，最後覺得這時離開似乎有點太刻意……好像她不肯泡伊瑟泡過的池子一樣。

    殷璃摀著額，最後破罐破摔地坐回去，整個人趴在池邊癱成一隻軟體動物。

    正常過個日子為什麼如此之累……她前幾天在圍捕現場支援的時候，感覺消耗都沒這麼大。

    偌大空間裡就這樣回復沉寂，殷璃也心累得什麼都不思考了，就真只是泡在水裡，努力想像這空間裡只有自己一個人。

    過了好一會後，伊瑟的聲音傳來。

    「我能看下妳現在的身體狀況嗎？」

    殷璃睜開眼，只猶豫了一會後就朝他那邊走去，畢竟她跟伊瑟……身體上都這麼不陌生了，真也沒什麼好顧忌的。

    她意思性地掩著胸，走到伊瑟旁邊，後者目視了她兩眼，隨後讓殷璃坐下，手搭上她的心口處，接著又閃現了幾個小法陣。

    他探了一會後收回手，表情平靜，可說的話不怎麼樂觀。

    「老實說，情況不太理想……光元素失衡是最明顯的，其他元素的平衡狀況……也有待改善。」

    殷璃對此完全不意外……她這段時間幾乎都在忙蒼希的事，哪有空顧及其他？

    她整個人往後仰躺，覺得人生好難。

    殷璃頹廢地癱在池邊，全身只剩下眼珠子有力氣動，看完垂掛的紗簾便看看雕花窗櫺，看完窗子又看看磁磚，最後目光飄到旁邊的人身上……忍不住就多瞄了兩眼。

    伊瑟和她對上視線，一會後靜靜吐出兩個字。

    「做嗎？」

    ……

    ………

    …………

    ……………做嗎？

    這是你一個出塵美人該講的話嗎！！！

    跟個風流浪蕩子約炮的台詞一樣啊！還問得有夠自然，簡直像在說：『吃過飯了嗎？』

    殷璃有點崩潰，但她知道這完全是自己的問題，人家就是個很正常的問句……可配上那張臉、那種氣質，整個違和感爆棚！

    伊瑟不明白她內心的糾結，見人沒有回答，又問了一次。

    「不做？」

    「…………」

    好吧，是她要求太多了……人家就喜歡簡單而且直來直往，不像自己那麼多心理內耗。

    「沒有、沒有不做……」

    然後殷璃看了看左右，又看看他。

    「那個……在這裡嗎？」

    「妳決定就好，想回房間也行。」

    殷璃還真的認真想了想……把衣服穿上然後再回房脫衣服，感覺是真的有些多此一舉。但就這樣直接在浴池做，還是有點挑戰恥度和下限……

    …………

    ──喵的就已經很累了，還繼續在這內耗什麼！不就是幹那檔事，她這幾天做得還少了嗎？

    殷璃莫名就給氣到了，然後挾帶著這股勢頭起身走向伊瑟，直接騎在他身上。

    ──老娘想休息，趕緊的完事！

    伊瑟沉默了兩秒鐘才開口。

    「……妳想在上面？」

    殷璃同樣停頓了幾秒鐘，隨後馬上撒開手離他三米遠。

    ──都是蒼希的錯！那渾蛋把身體搞成那副模樣，害她、害她這幾天下來習慣成自然……

    伊瑟依然平靜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其實我不介意……」

    「請你介意一下！」

    殷璃下意識回了句後摀臉。

    「……不是、我是說，剛剛是一場誤會，你就當什麼都沒發生。」

    方才她就只是一時衝動……真的要讓她把伊瑟壓在底下醬醬釀釀，先不說那畫面實在太美，光想像都覺得良心隱隱作痛。

    好好一個大美人不能供著就好嗎，一定要這樣逼她伸出狼爪？

    等到殷璃再次內耗完後回頭，就見伊瑟還是望著她，看著少女內心小劇場演完後，再次發出問句。

    「所以……做嗎？」

    「…………」

    殷璃真的累了，好好的人生，為什麼要花時間在自我消耗上。

    「對，就做吧……沒有勉強，沒有不想。」

    「在這？」

    「好，就這裡，不要再換地方了。」

    隨後伊瑟停頓了一會，接著非常認真地問她。

    「妳想要在上面還是下面，或者偏好其他體位……」

    殷璃的耐心值在此刻歸零，她一把抓起伊瑟的手，非常用力拍在自己胸前，響亮的『啪！』一聲迴盪在整個室內。

    場面安靜好一會後，伊瑟慢慢把手收了回來，同時對殷璃坦白自己的想法。

    「老實說，我還是比較習慣溫和一點的模式。」

    「…………」

    人生──

    到底為什麼──

    會這麼困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