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第六十四章
待到夜晚,夏卿失魂落魄地回到小院中,君厌在院中焦急地等待着她。 “你怎么了?怎么这幅样子?” 少女身上沾染了灰尘,她似无所觉,听着声音,才抬眼看他一眼。 “君厌,你......” 君厌也知道这一切么? “怎么了卿卿?” 君厌焦急地揽着她,眼里十分关切和紧张。 夏卿眉眼一垂,问道:“你考上武状元了么?” “考了一半,之前庙里遇到的那个武将举荐了我,傅捷傅将军给我安排了个军职,说是下半年可去入职,你知道的,我一直崇拜傅捷将军,能入他麾下,那自然比当武状元得好!” 傅捷这个久违的名字今日频频在夏卿耳边响起,夏卿难耐地打断他:“你可知里应外合的打算?” “什么?”君厌不明所以:“什么里应外合?” 夏卿垂眸,想来君厌并不知道君家和商炀的计划,他这赤子少年,玩不来心机,提前知道只怕会露馅。 “没事,我有些累了,胡言乱语了,我是想说,你可知结婚以后我们的打算?” 夏卿觉得身上没什么劲儿,今日的信息太多,她自知哥哥心意已决,一时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心里的愁绪乱作一团。 “等婚后我就在南凰陪着你,若是要去军中了,我就近给你租个小院子,便能时时与你见面。” 君厌喜滋滋地说着,心里又想到什么,急忙解释道:“我并非有意瞒你这事,傅将军也就一说,这都过了几月也还未联系我,我怕是心血来潮,下半年也想不起我,那不白费功夫。” 夏卿抱住君厌,止住他喋喋不休的话语。 不论君厌是否去军中任职,他的未来都包含了自己,也没有把自己一个人丢在南凰。 “我真喜欢你,君厌。” 夏卿喃喃地说着。 君厌听着她的告白,却没有欢喜,只觉得她声音闷闷的,像是飘得很远,她一定有什么重大的事情瞒着自己。 “卿卿,你怎么了?” 君厌小心翼翼地询问。 “没事,今天弄得好脏。”夏卿松开他,浅浅一笑,又道:“我好累,想先去洗澡了,我们明日再说吧,好吗?” 像是怕君厌追问,她微笑着摸摸君厌的发顶,安抚着他的不安。 “没事的,我今天等哥哥和谢jiejie时间有点长,回来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真是倒霉,幸好只是脏了衣服,身上没什么事,今日想早些洗漱歇息了。” 君厌见她一副虚弱却还要强撑着解释的样子,软了心,道:“好,那你早点休息,我明日一早就来看你!” “嗯。” 两人分别,夏卿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房。 洗漱完毕她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纱幔出神。 她以为今夜会失眠,却没想到睡得十分沉,梦里还梦到了小时候,和商炀在一起玩乐的时候。 商炀早早就被立为太子,由严厉的太傅教导着,小小年纪便端得帝王气质,不怒自威。 唯独对他一母同胞的meimei,十分宠溺,每每见着那小团子便高兴得合不拢嘴,得了什么趣味东西,也眼巴巴地送来。 宁安就是要天上的月亮,商炀也不会摘星星。 其他兄弟姊妹看不惯,酸溜溜地讥讽一句,商炀也要动怒。 商炀不许任何人欺负她。 可是现在呢,商炀只会一脚踢开她,然后说上一句:道不同,不相为谋。 哥哥和她道不同了,便不是哥哥了么? 她只是想要一份安稳,所有人都安稳、平安,她有错吗? 梦里的她看着为了他堆雪人的商炀,笑着笑着,便哭了起来。 床上的少女眼睛紧紧闭着,有泪水从眼尾处滑落。 第二日一大早,君厌便翻墙进了夏卿的院子,见着她还没醒,便在小院里的石凳子上坐了几个时辰。 夏卿睁着眼,身上却懒洋洋地不想起身,她听见门口有咳嗽的声音,还是披了件外袍,强撑着去开了门。 “君厌,进来吧。” 夏卿唤他。 “好,你今日怎么还没起?” 夏卿唤完他便又缩到椅子上靠着。 “生病了?”君厌关了门,见她一副没精神的样子,急忙到她身边,摸摸她的额头。 “没有,我就是想着你要去晋城,有些不舒服。”夏卿拉住他的手,又道:“等我们婚后,你可以不去晋城么?我也不想待在南凰,我们找个偏远的小山村过活,我会种菜还会上山采野果和菌子。” 君厌闻言,宠溺笑着亲了口她的额头。 “傻瓜,南凰不好么?怎么要去那么远的地方?你舍得你哥哥?” 君厌见夏卿夏卿欲言又止,问道:“和你哥哥置气了?” 夏卿摇摇头,心中无奈。 她了解商炀,他一旦决定的事,无法撼动,且为父为母报仇,也并没有什么错,就真的是......道不同。 可是她想保全君厌。 傅捷此人又哪是那么好对付的,商耀能发动宫变夺位,又岂是泛泛之辈,他坐上皇位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天下局势早就变了。 君厌崇拜傅捷,等有一天被逼着,利用傅捷来里应外合做叛徒,要他做这样煎熬的事,变成两面三刀、背信弃义的小人,夏卿不愿看到。 “不是,只是,我,我一直还挺喜欢种田的。” “在南凰也能种田呀,我们家也有田,你想种多少种多少!我让那些人都别种了,都留给你。” 夏卿见他一副豪气模样,笑出声来。 “你要把你媳妇儿累死。” 夏卿心情缓和许多,她双手环抱过君厌的脖子,笑眼吟吟地看着他。 君厌见她缓和,心中也轻快许多。 “我可舍不得,但你想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你若是不想常待在南凰,那我们便去郊区过活一段日子再回来也可以。” “好呀。” 夏卿亲上他的唇,她现在格外想要君厌的拥抱。 这一次她没有碰一下就离开,而是轻轻啃咬着面前少年的唇,调皮地钻进了小舌头,轻松地推开他的牙关,仰着脖子,十分主动地缠着他的舌头共舞。 君厌又震惊又欣喜,化被动为主动,粗壮的舌头将少女的口侵占,霸道地吸取甜津。 少女呜呜轻叫,却已经被食髓知味的少年狠狠压着亲吻,嘴上都泛起了湿涔涔的艳红。 平日里多是拥抱和牵手,甚少亲得如此色气,少年像是沾了一点腥味的狼,自控力土崩瓦解,他全身的血液都在震颤,叫嚣着要将怀中的猎物品尝个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