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卷 21 两清了

    会展中心到忆会所，20几分钟的路程，薛泽靠在椅背上，满脸疲倦。

    开车的江雨少有的静默。

    关于感情的事，他这个大老粗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前陈燃冉特意叮嘱过：这次咱们都得管好嘴。

    有过前车之鉴，感情的事情还是得他们自己处理，再说了，一个个的都40几岁的人了，总不能还像30岁那会儿冲动？

    确实没冲动，结束完会议的盛书意得知薛泽离开医院回了会所，没像过去那样对他埋怨，按照医生开的药给他配好，接杯温水递给他：“先吃药吧，吃完睡会儿。”

    接过药吃下，薛泽坐在沙发上陷入长达几分钟的沉默，他发现他没了年轻那会儿的自信，因为他能感觉到，盛书意对他的爱意确实变淡许多。

    一旦有了这种认知，再想到那个在讲台上发光发亮的她，薛泽自嘲的笑道：“我是不是得先去洗掉这个纹身？”

    “去洗掉吧。”盛书意语气很平淡的跟他说：“先不要跟小盛夏讲我们之间的事儿。”

    “她已经12岁了，你觉得你能瞒她多久？”

    有了孩子就是这样，不可能只考虑两人之间是否还有爱情，会习惯性的先把孩子的感受放在第一位。

    沉思片刻，盛书意问：“这次你回来准备待几天？”

    薛泽注视着她，从她脸上再看不到过去的依赖：“如果我说我这次回来想待多久就待多久，你会不会认为我是为了挽留你，特意说谎话欺骗你？”

    “明天我回江城，周六的时候我们一起去上海接小盛夏，当面跟她讲清楚吧。”

    她只字不提两人之间的感情问题，只围绕孩子这一话题。

    不问那个长得像她的姑娘是谁，也不问卡片上的文字为什么要更换，更不问他为什么连夜赶来北京……

    就好像，不管答案是什么，她的选择都是：离。

    “小书意，你可不可以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一个问题？”薛泽决定破釜沉舟一次，“跟我在一起这20几年，是不是真的让你感到很累？”

    与他对视，感知到他眼神的哀伤，这是盛书意最不想看到的，但是已经走到这一步，不该再优柔寡断，“看在我给你生了小盛夏的份上，放我去过我想过的生活吧薛泽。”

    她不再提关于他们之间的爱情，更不提感情，还是只跟他提孩子。

    压制住胸腔的那股火，薛泽尽量保持理智：“你想过的是哪种生活？”

    “我们在一起分分合合20几年，你却连我想过的是哪种生活都不知道。”盛书意突然笑了，她的笑容泛着些许轻嘲：“薛泽，你不该拿哪个姑娘试探我的，从你试探我的那一刻，我们之间就再回不去了。”

    ……

    盛书意走了。

    提前回的江城。

    刚下飞机，接到江雨的电话。

    江雨在电话里问：“小书意你跟哥透个底，是不是真的不愿意跟薛泽继续过了？”

    “雨哥，你帮我给他带句话。”

    “你说。”

    “我们之间已经两清了，谁都不欠谁的了。”

    江雨根本不理解她这话的意思，一字不差的转述给薛泽，看到听后他竟笑了。

    “不是？这是什么暗语？什么叫两清了？你们俩到底谁欠谁的了？”他这笑的把江雨给整不明白了。

    薛泽只回了他句：“她没说错，确实两清了。”

    因为盛书意话中的意思是指：为他生育了一个女儿，等于给了他一个新生命，相当于还了他当年的救命之情。

    救了他一命，又为他孕育了一个生命，可不就是两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