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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些岸上的人在说什么,一阵风捎了那么一句在她耳朵里。她低头抚摸那兔子,又道:“哎,小可爱,你有主人么?他在哪儿,你到处乱跑当心被别人拿去做成双椒兔哦。”“谁敢,小爷我将他打成河豚!”又是那个声音,这下,她确定不是幻觉:“谁?”她警觉起来,将小兔子往怀里紧紧一带。“哎呀,你还可以再抱紧一点哦,例如直接把我塞进衣襟也成,我身量很小的。”“谁?谁在说话?”她背贴着栏杆,左右看着。“别找了,我在你怀里呢。”她大吃一惊,忙一撒手,那兔子“噗通”一声落到木质的走廊上。“哎哟,小可爱,你摔疼小爷了。”“你你你是兔子精?”“精你个鬼,我是兔王!”云缃缃忽觉得脊背一凉,她还是溜去房间找公子为好。“那个,兔王大人,我先撤了,您随意散步……”说着,便顺着栏杆移步。“等一等!”另一个声音从高处传来,带着慵懒的笑意。她寻声望去,却见那三楼的栏杆处,一派暖黄灯笼光下,懒懒散散地倚着个人,赫然就是白天那个陆紫薇。“是你?你住三楼?”他将手头的折扇一晃:“正是。”紧接着,她便见那原本在她脚边爬着的兔王,一个飞跃,到了三楼陆紫薇的肩膀上。她张大了嘴:“兔子是你的?”“对呀,缃缃姑娘。”“我有问题想问你。”她道。陆紫薇早已料到,欣然:“你上来问。”“好。”旁边就是上三楼的扶梯,她走过去,抬脚正要上楼,忽听得公子的声音传来:“小云?”她身子一僵,转头看去,见一身白衣的公子,正立在房间门外的走廊那头。她原本抬上梯的腿又缩了回来,转身奔向公子。“额,我见他有只兔子,怪可爱的,想上楼看看。”她来到他面前,笑道。“你喜欢?”姬存章面上表情淡淡然。“嗯。”她点点头。“可我刚刚听到你说你有问题要问他?”“额……”她沉吟片刻,“我想问他那兔子是什么品种,公的母的。”虽然距离隔得挺远,但兔王还是听到了她的话,心头一哂。“那你还想去问么?”云缃缃犹豫片刻,心道,公子白天才说了那人看着像纨绔,八成不大喜欢自己接触他,可是,她真的想去问一问,因为总觉得他和自己同坐一条船,有什么阴谋诡计,再说,那个合欢梦,还有巫青叶的事,她还没搞明白呢。于是,试探地、缓缓地说:“想。”他望了她半晌,然后转身进入房内:“那你去吧。”匡呲一声,门被关了过来。她被那扇门带起的风一吹,浑身一滞。作者有话要说:推文:作者:何仙咕纪圆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修仙者,相貌、身材、资质都只是一般水准,在太初仙门混了十年,仍旧是个外门弟子。起初也妄想过飞升成仙,却奈何机缘浅薄。什么秘境奇遇,什么天材地宝,什么绝世功法,统统都和她没有关系。时间一长,纪圆也认命了。有人命如浮草,便有人皎若天际朗月,太初门掌门首徒许镜清就是这样的存在。许镜清上山闭关,误入上古秘境,导致修为大增,看热闹的纪圆忙呼:“卧草,慕了慕了。”许镜清下山历练,拾得超凡孤宝,导致修为大增,看热闹的纪圆瘪嘴:“我丢,酸了酸了。”许镜清斩杀妖兽,掉落绝世功法,导致修为大增,看热闹的纪圆抚掌:“我靠,牛逼牛逼。”样样顺的天之骄子,每每奇遇都能在背后听见这样的声音。但能力越大,责任也越大,当灾祸来临,同样也轮不到纪圆这样的普通人来抗。她站在人群后看着那人从云端跌落泥潭,从天才变成废人,不禁叹息,“哇塞,好惨好惨!”以至于许镜清离开太初仙门之后的很多年,每每心绪繁乱,气海激荡时,心里总会响起那个声音:“哇塞,好惨好惨!”日子一长,竟渐渐生了心魔。他四处寻觅那人的踪影,只为再听她一句恭维的话。找到纪圆的时候,她仍是太初仙门的外门弟子,正坐在茅屋前翘着脚嗑瓜子。微风拂过,阳光正好,她眯着眼睛看他,“你谁啊?”第30章他试着吻她额……公子看着好似是生气了。她抬手敲了两声门板:“公子,我去去就回啊!”她竟暗自咬着嘴唇偷笑了起来,公子这气生得,很像在吃醋。她转身,一个人堵在了她面前,吓了她一跳,是婉歌,她忙收起脸上那笑容的余温。她冲着挡在面前的高冷美人翻着白眼行礼:“姑娘。”语带讽刺。“我找公子,你让让。”婉歌冰冷冷道,脸上就像是云缃缃欠了她二百五十两银子。话说多美的一张脸,何必要那样冰凉,那样白莲。“我正好要走,你让我,我就让你。”云缃缃笑着,像一朵春风得意的小蔷薇。不过此言一出,两人似乎都没有先让的意思,空气骤冷,一阵江风掀来岸上卖烤鸡的香味,一声“咕噜”声,似晴天炸雷,两人肚子一齐响起。好不尴尬,又突然很好笑。不过婉歌仍旧一副冰美人的端严,一点没破功,可云缃缃哪里遭得住,憋着笑,从她身侧,擦着栏杆而过。等走过了好一段,她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此时,头顶飘来陆紫薇的声音,慵慵懒懒的调调:“向你家公子请到假了?”她抬头望上去,三楼的栏杆上,陆紫薇抱着那只黑兔,侧身睨着她,脸上的笑意如暗夜精灵。这楼船搭建得,本就是上一层楼比下一层楼小,整体像个倒梯形,是以楼下可以轻轻松松看见楼上走廊上的人,而楼上的人,只要他想,一口唾沫吐下来,便可直接砸中楼下人的头顶。云缃缃瘪瘪嘴,提起裙角,便走上楼梯去。她走到他面前。“要不要进去坐坐?”陆紫薇问。她没说话,但已经踏进了他的房门,房门本就在他们身后的地方。屋子是要比二楼的大不少,并且家具细软似乎也要好一些,是两居室,外头摆了桌椅,里头是床榻,中间有雕花隔断,隔断上还挂了纱帘。一盏发着黄色光束的灯盏立在桌上,照得屋内也算明亮。她可没等主人请坐,已十分不客气地便坐下了。陆紫薇似乎也无所谓,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