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牛仔（剧情/覆面吻）

    到了目的地，Zero看到Price，有点羞愧于给他添麻烦了。“上尉……对不起，我……”

    “自己人不用说这些，你没事就好。是我的问题，没及时看到你的信息，害你受委屈了。”Price揉了揉她的脑袋，以表安抚。“既然人都齐了，那我们来部署接下来的作战任务。”

    Zero觉得自己应该回避，刚挪了两步，被Price叫住了。

    她有些意外，“我也能听吗？”

    “当然，你已经被牵扯进来了，事急从权，华国那边，我之后会和他们那边做出解释。”

    她点点头，想起听到的线索，“对了上尉，我听那边的人说要转移去什么牛仔的基地，具体我也不太清楚，但也许对你们有帮助。”

    “这个信息我们已经知道了，我们现在要商量的就是怎么夺回基地。”

    她点点头，Price开始下达部署：“大家听着，我们要夺回指挥部，抢回俘虏，杀掉Graves。”

    Rodolfo问道：“什么时候？”

    Ghost回答道：“马上出发。”

    Price面色凝重道：“这次的敌人曾经是我们的战友，这次我们不分特遣队和牛仔……”

    Ghost感觉到怀中的手机在震动，取出来看了一眼，是她的手机来了电话，他眯了眯眼，上面的备注是“Tab”，然后他递给了Zero。

    她看到来电显示也有些惊讶，Tab从来都不会主动给她打电话，一般都是发邮件，应该是有急事，“抱歉，我去旁边接个电话。”

    见Price点头，她走到角落，放轻了声音，以免打扰到开会的众人，“This　is　Shadow，what　happened？”

    尽管声音不大，但在场的人耳力没有不好的，Alejandro闻言抬了下眉毛。

    Tab的声音从手机中传来，“你看到我给你发的邮件了吗？”

    “嗯？等一下，我看一眼。”她将手机从耳边拿下，打开邮件，看到了Tab发来的图片，虽然拍得不算清晰，但她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套着麻袋的人是Krueger，皱起了眉。

    Ghost看她脸色沉了下去，然后她转身对着Price指了指门外，示意自己出去接电话。

    女孩出门之后，Alejandro直接问道：“Shadow？”

    Price知道Alejandro误会了，解释道：“那是Zero之前的代号，巧合而已，与暗影公司无关，她是我们的人，绝对可靠。”

    Alejandro点头，表示接受他们的说法，那女孩给他的印象还不错，Ghost他们也足够可靠，但为了自己人负责，他不得不多心。

    Price接着刚刚的话题，“那么继续，我们这次的行动不分彼此，我们在同一个部队……”Ghost顺势把包里的面罩全部倒在桌上，Price等他做完这件事，继续说道：“幽灵小队。”

    Ghost以身作则，摘下了自己的骷髅覆面，向众人暴露了样貌——除了不在房间内的某位。

    Price笑道：“终于又看到你的真容了，Simon，”他看着Ghost，摘下帽子，“愿意加入就拿个面具，如果不愿意……就别拿。”

    众人闻言，纷纷拿起面具戴上。

    与此同时，Zero在门外，皱着眉问着Tab：“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他又去黑市了，看来那边有他的一个小据点，她以后不能到那里找Tab了。

    “半小时前。”

    “他还在吗？”

    “看上去要走了，需要我帮你……”

    她立刻打断他，“不用，离他远点，他很危险，另外，这是我的事，我自己可以处理，你没有必要为我做到这一步。”感觉自己有些疾言厉色了，她放平声调：“还是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但我并不希望你牵扯进来。”

    Tab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理解，我不会轻举妄动，只是碰巧看到，听你上次提了一嘴，我想应该和你说一声。”

    “谢了，回见。”Tab有心了，但她说的也是心里话，Krueger是个大麻烦，她得好好想想怎么对付他，而Tab不该涉入险境。

    Ghost出门时，只听到女孩道别的话，然后就见她低着头，神色凝重，若有所思，直到他走近她才察觉到。

    “嗯？中尉？”她看到他微微一愣，话语间都有些迟疑。还是第一次见Ghost摘下那万年不变的骷髅覆面，不过新的面罩上也是骷髅的花纹，他的眼睛周围涂着黑色的战术油彩，依旧还是那个神秘的幽灵。

    “竟然会有人给你打电话。”

    “嗯，一个朋友。”

    她没有多说，Ghost以前看过她的资料，人际关系那栏的信息少得可怜，更没有提及到朋友，难道是训练营的人？但是她上次的反应，明显不愿和那群人多接触。他想到卡包里的那张照片，是那个人吗？

    “你这是什么眼神？不会以为我孤僻到一个朋友都没有吧？”

    Ghost不置可否，“发生什么事了吗？”

    Krueger的事目前还不能和Ghost透露，她想自己解决，语焉不详，“就……我们上次谈论的一件事出了点小问题，不过我可以解决。”然后她快速转移话题，“上尉已经安排好之后的任务了吗？”

    她的小把戏Ghost都看在眼里，不过没有拆穿，回应着她的问题，“是，我们等会儿就出发，你在这等我们，不要再乱跑了。”

    “我不能去吗？”

    “你不是作战成员，你觉得Price舍得把你往火坑里推？”Ghost屈起手指，用关节敲了一下她的额头，Zero吃痛捂住，这里之前撞了Graves一下，不碰还好，一碰就疼。

    Ghost没下重手，见她反应，正打算仔细看看怎么回事，就听她有些担心地嘟囔着：“很危险吧……”她想起那个指挥部原先是牛仔们的，“我可以入侵那边的监控系统，给你们提供技术支援，你们不是要杀Graves吗？我来找他藏在哪里。”说着，她就跑去找Price了，完全没给他检查的机会。

    她真的是一刻闲不下来，想一出是一出。Ghost叹了口气，随她去吧，等回去了有的是时间好好教训她。

    Price觉得Zero的想法不错，自然是支持的，她戴上无线电就立刻拿出电脑开始干活了。

    众人整装待发，Ghost看了眼时间，往回走，路过Price的时候，快速说道：“我交代她两句。”

    其实他不说，Price原本打算叮嘱女孩两句，既然有Ghost代劳，他没有拒绝的理由。

    屋内只剩她一人，Zero敲着键盘，看到Ghost回来，不明所以。

    “中尉？”

    Ghost走近，伸手勾起她的下巴，俯身落下一吻，尽管隔着覆面，双唇没有直接相触，但让她的心格外悸动。

    他扣着她的后脑，用头贴着她的前额，深棕的眼瞳满是柔情，“不要担心，等我回来。”然后揉了揉她的头发，将被纱布包好的冰袋放在她手心，牵引着她的手冰敷着脸上的红肿处，做完这些后，转身离开。

    她愣了好久，伸出另一只手摸着嘴唇，蜻蜓点水的短暂触碰让她有些恍惚，脸颊处的冰凉与唇瓣上的炙热错乱了她的神经，让她一时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Zero在可侵入的监控之中寻找着Graves的身影，暂时还没有线索，话说，那个人从监狱到了Ghost他们要去的基地了吗？

    那个人应该很清楚Ghost他们要去找他麻烦，所以一定会转移到他认为更安全的地方。想到这里，她定了定心神，扩大了范围在基地周边继续搜寻，耳机里传来的是“幽灵小队”之间的通讯，她只是听着，判断着他们的行动路线。

    Ghost和Price兵分两路，Price那边似乎是抢了一架直升机在空中火力支援，Ghost他们则是突入，已经在商量炸建筑物的大门了。

    这时Zero听到Soap说了一句：“喂，Rudy，抱歉把你们的基地炸坏了。”

    “我懂的。”

    Rodolfo的声音听上去很沉，明显是在难过但又没有办法，她惊觉Alejandro很久没有说话了，自己的基地变成那个鬼样子，换成是她也会心疼，隔着无线电，她也有些痛心。

    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她得赶紧找到罪魁祸首，然而那边的设施被轰炸，她这边也丢失了很多的监控画面，但终于让她给逮到了。

    她打开麦克风，“中尉，我找到Graves了，他在二楼，正要跑。”

    “收到。”

    他们那边在交火，无线电中杂音很重，她仔细听着他们的通讯。

    “Graves要跑掉了！”是Rodolfo的声音。

    Ghost分析道：“他不会走远的，他想找地方死守。”

    然后又不怎么能听清了，Zero重新调试了一下无线电，过了一会儿又恢复正常通讯了。

    只听Price呼叫道：“全体注意，Graves翻墙跑了！”

    Zero闻言，握紧了拳，千万不要让那个混蛋跑掉，上尉，Ghost，拜托。

    “当心RPG！”Ghost警告的时候已经晚了，一阵巨大的爆炸声，然后就是Price的声音：“我们被打中了！”

    “Price！”“上尉！”Ghost和Zero同时惊呼出声。

    “我们要坠机了！”

    “妈的！上尉！”Soap怒骂道，该死的Graves，必须宰了他！

    Rodolfo也是一肚子气，“Graves，这个混蛋！我们去干掉他！”

    “我们去和那个混蛋做个了结，Ghost，你来吗？”Soap附和着，然后看向Ghost。

    “不行，我要去救Price和飞行员，全交给你们两个了。”

    Zero坐立难安，她不在现场，但从他们的通讯中就能听出情况很不乐观，也不知道Price怎么样了，拜托一定不要有事。

    “上尉，您没事吧？”她又着急又担心，但半天也没收到Price的答复，她心都凉了一大截。

    在她快要哭出来时，Ghost回复了她：“Zero，不用担心了，Price没事，他的无线电装置摔坏了。”然后他将麦拿到Price跟前，“Zero，是我。”

    听到Price的声音，她松了口气，“谢天谢地，上尉，您吓死我了。”

    这时Soap那边又带来了第二个好消息，“Soap呼叫Ghost，我和Rudy把Graves干掉了，Price情况怎么样？”

    “他气坏了，坠机的时候掉了一根很好的雪茄烟，飞行员也没事，over.”Ghost听到任务完成了，语气也轻松起来。

    还算是不错的收场，总算能把心放回肚子里了。她坐回电脑前，想起了什么，快速敲击着键盘，嘴角挂着报复的笑容。

    事情做完后，Zero在安全屋内转了转，等他们回来。最后目光落在了桌上的作战地图，凑近看了一眼，发现了一个有趣的地方。

    这明显就是Ghost他们去救人时用的作战地图，也是她被抓的地方。Rudy、Ghost、Soap，三个人的名字后还都跟着一个简笔画涂鸦。Rudy应该是Rodolfo，听上校是这么喊他的副官的，后面是个爱心，Ghost后面画着的是叉叉眼的骷髅头，Soap则是冒着泡泡的肥皂图案。她摸着那个骷髅头，莫名觉得有些可爱，那么紧张的关头，他们还有如此闲情逸致，该说他们心态强大还是苦中作乐呢？

    可过来的只有Alejandro的人，Zero有些不解，Alejandro递给她一个平板，是Price那边的视频通讯。

    “我们要去芝加哥拦截最后一颗导弹，完成任务之后来接你，美国那边毕竟是Shepherd的老巢，你跟着我们过去反而不安全，我们也很难顾及到你。上校是绝对可靠的人，你在这等我们。”

    “好的，上尉，你们注意安全，祝顺利。”难怪没有提前和她说，就怕自己跟过去吧，Price还真是把她看透了。

    关上平板，她对Alejandro说道：“上校，麻烦您了，再次感谢您的帮助。”

    “我们打算收拾一下，然后一起去我的农场，你跟我们一起，”他耸了耸肩，“没办法，基地被毁了，暂时没办法使用。”

    她点点头，心里有点过意不去，看了眼自己的电脑，还需要一点时间……

    Alejandro在收拾桌上的物品时，她看了眼那张地图，拿出手机，有点踌躇。

    Alejandro看出了她的犹豫，问道：“怎么了？”

    她指着那几个涂鸦，“这个……挺好玩的，上校，您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拍张照吗？”

    Alejandro直接掏出匕首将涂鸦连带着名字裁下来递给了她。

    嗯？她还没反应过来，愣在原地。

    “这样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我想着地图太大了你也不好拿，这样方便多了。”

    她接过，有些不好意思，“谢谢。”

    Alejandro友善地笑了笑，他能感觉到这女孩很拘谨。

    去农场的路上，Zero和Alejandro同行，Rodolfo开车，路上，Zero看见有不少武装人员，有人当街吸食着毒品，甚至大街上就有被白布盖着的尸体。她的眉头越皱越紧，Alejandro从后视镜看到了她的表情，叹了口气，“是不是觉得不可思议，可是在这里，毒品和死亡就是这样随处可见。听说你们华国的禁毒力度非常强，你们被保护的很好，真让人羡慕。”

    “我的祖国，禁毒力度确实很大，但为此牺牲的人也很多，其中就有我的父亲，他是一名缉毒警察，很早就殉职了。”她声音沉痛，但也坚决，“你们坚持的路很艰难，但真的很伟大，我很敬佩。”

    Alejandro有些意外，她没想到女孩有这样的经历，他想了想，问道：“我想问你，作为缉毒警察这样高危人群的家属，你是怎么想的？”

    “有些事总得有人去做，我父亲做的是正确且伟大的事，对于这点从小到大我都是这么想的，他们的功绩毋庸置疑。尽管因此……我的家庭支离破碎，但想到我父亲保全了更多家庭的幸福，至少在我看来，是有意义的。当然我无法否认，这的确也让人非常痛苦，而且这种痛苦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的。”她想到mama，心中苦涩起来。

    “是啊，所以，你们也很伟大。”她很有教养，一身正气，想必这与她从小到达被灌输的价值观脱不开干系。家人的理解和支持，对于他们这种刀口舔血的人而言是重要的精神支柱。“我们也在努力，但愿美好的那一天早日到来。”

    “任重道远啊，上校。不过我相信您一定能做到，你们是最酷的牛仔，不是吗？”这位上校她虽然刚认识不久，但正直果敢，颇有领导力和号召力，虽然他的处境很艰难，但她也希望他能赢。

    “你说得对，我们会做到的，总有一日，这里的孩子再也接触不到毒品，他们都能无忧无虑的长大，不会再把毒贩视作偶像。”他想到Valeria，被她气得牙痒痒，低咒着：“El　Sin　Nombre.”

    “无名者？”这是她第二次听到这个词了。

    “你知道？”

    她摇了摇头，“我从机场打车来阿斯拉玛斯的时候，司机提了一下。”

    她声名远扬，女孩知道她的名号也正常，“她就是这次危机的源头，你知道她说了一句什么样的话吗？”

    She？女人？无名者是个女人？而且看样子Alejandro似乎对那个人还很熟悉，她疑惑地等待着他的答案。

    “只要反恐战争还在继续，就不会有扫毒战争。恐怖主义对她的生意有利，是他们的保险。”Alejandro咬牙切齿地复述着Valeria的话，“疯子！”

    ？！生意？！死了这么多人，只是为了他们肮脏的黑色产业？只是生意？

    真的就和Alejandro骂得一样，这个所谓的无名者真是个疯子。

    只要反恐就不会扫毒，这都是什么歪理！但在这里……似乎又是事实。

    她非常愤怒，但又感觉有些无力，低头思考消化着。

    这个话题过于沉重，三人都沉默了。

    到了农场，天已经黑了，她坐在树下的秋千上，双手抓着绳子，但并没有荡起来，还在想着车上的那个话题。

    Alejandro没想到她心思那么沉，还在纠结，觉得自己不该给她带来这么重的心理负担，于是过来打了个岔，“Zero，来尝尝墨西哥美食。”

    她回过神，站起身，“抱歉了，上校，您的心意我领了，但我不太想吃东西，有点胃出血，不过不严重，所以，等上尉他们回来，请您别告诉他们。”

    “有必要瞒着他们吗？”

    “我不想让他们担心，我休息一晚，应该就能好得差不多了。”Graves那边的人给她打了一针，所以没那么难受，不过她的确没什么胃口。

    Alejandro没有强求，招呼了一个女牛仔过来，“好吧，我让Regina带你去你的房间，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找她。”

    “谢谢您，上校。”

    “跟我来。”

    她跟着Regina来到房间，虽然不大但很整洁，她坐下后打开电脑看了一下，居然还没跑完程序，这让她来了兴趣，Graves到底有多少秘密账户？数额还不小啊。

    过了一会儿，听到敲门声，她起身开门，看到Regina端着一个托盘。

    “这是南瓜粥，多少吃一点吧，然后把药吃了。”她将东西放在桌上，“之后请好好休息，这样身体才能恢复得更快。”

    “谢谢你。”她顿了顿，“也帮我谢谢上校，实在是麻烦你们了。”

    “这没什么，有需要随时到隔壁找我。”

    她点点头，Regina也离开了。

    她慢慢喝着粥，看着电脑屏幕上跳动的代码和信息，最初的想法此刻已完全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