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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阿心对他聊起的故事,猜道:“莫不是长老府那位八小姐?”“白先生你怎么知道!”无异以为白贺料事如神,顿时钦佩不已,而白贺只是谦逊地摇摇头,略微心虚地解释自己只是瞎猜的。可阿心却变了脸色,厉声道:“你疯啦?玄渺渺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你救她干嘛!”“不用你管!总之,我不能让她嫁到东原去!”无异斩钉截铁,阿心像是明白了什么,只觉瓢泼大雨当头而下,颤声道:“我前几日还听说玄丙将她软禁在府中,还将婚期提前到七天之后,现在各处戒备森严,你要怎么救她?去送死吗?”无异一怔,还来不及反应,忽然听得外面一声喝令,刹那间便有一大群玄兵涌了进来,将所有出路全部堵死,三人无处可逃。无异将长凳举起砸向玄兵,将他们逼退至墙边,又将阿心和白贺护在身后,岂料此时玄丙走了进来,眼神藏刃,极为冷酷地审视着眼前的人,道:“我当是什么人有能耐蛊惑八小姐,竟是一个空有一身蛮力的蠢小子!”无异默默地攥紧了拳头,阿心见这三长老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挑阿离师父不在的时候找上门来,焦心不已,转头来却看见白贺忽然大惊失色地蜷缩在自己背后,拼命地对她作一个噤声的手势。玄丙身旁一个小兵卒指着无异对三长老锐声道:“长老!就是他!在玄营的时候天天跟八小姐混在一起!整天就想攀龙附凤!也不知使了什么法子讨得霆大人欢心!”无异见自己被无缘无故地出卖,怒气上涌,刚想辩解什么,却听玄丙冷言道:“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杀了他!”一声令下,四周的玄兵张牙舞爪地涌了上来,无异和阿心与玄兵交起手来,而白贺只能畏手畏脚地闪躲于乱剑之下,拼命遮掩着自己,此番举动却不巧地引起了玄丙的注意。玄丙一个眼神抛去,几个玄兵便拔出剑来朝白贺袭去,无异见了匆忙赶了过去,在千钧一发之际护下了白贺,不料他右肩的衣袖被尽数划破,幸而没有伤及肌肤。然而就在无异突然意识到大事不好,拼命捂住右臂的时候,一切为时已晚。他右臂上北原苍鹰的纹案极为清晰地暴露在众人眼前,纹理色泽独树一帜,世上除了宇文皇族,再无他人可以使用这个图腾。玄丙蓦地兴奋起来,惊喜道:“哈哈哈哈苍天厚待!竟然让我在这里误打误撞抓住了宇文家的余孽!不要伤他性命,给我活捉了!”“遵命!”玄兵们挥舞的剑开始变得有所顾忌,无异见他们人多势众,霍离秋不在,他一个人倒是能突围保命,可他根本没法带着两个人一起逃出去,眼下自己的身份暴露了,他又无法说服自己抛下阿心和白贺,实是进退两难。白贺躲在无异身后见他双臂微微发抖,忽然心中震颤,他一个过了而立之年的人竟然需要两个十几岁的孩子来舍命保护……阿心寡不敌众,被玄兵逮住,无异也很快被压制住,仍不死心地奋力挣扎着。“住手!”白贺从暗处走上前来,一步一步,仿若回到许多年前,步伐沉重,再无退路。玄丙本就对这个弱不禁风的书生起了疑心,如今他公然站了出来,竟有一丝诧异:“你……你是……”“三长老,好久不见。”玄丙愕然,伸出手来难以置信地指着白贺,指尖颤抖,脑海里蓦地回忆起一些记忆残片,不知多少年前,玄甲身边一直跟着一个做事毛手毛脚的小祭童,直到他慢慢成长,竟成为部落里数一数二聪慧无双的人,很快跻身了四大护法之位……那时玄木尚在高位,四位长老各司其职,其座下护法也不是如今的模样,玄镜还只是一介蝼蚁,尚未爬到护法之位,玄狐也还没有在追杀宇文氏途中殒命,玄威仍在东原只手遮天……“瞧瞧,这书画坊究竟是个什么藏龙卧虎的地方?大哥养了你这么多年,你一朝叛逃,如今还敢出现在这里,玄贺,你是不是嫌自己活得太长了?”92煎熬“白先生?”阿心和无异惊恐地望着面前岿然不动的白贺,一时忘记了挣扎。白贺长舒一口气,本以为自己会对这个久违的姓氏感到惶恐至极,没想到不过一声喟叹罢了,他透过逼仄的缝隙瞥见外面的暮色,莫名道:“天色不早了。”玄丙见他没有直面方才的指责,偏偏在此胡言乱语,隐约有些生疑,挥手让玄兵将两个孩子带走,而白贺再度发声制止道:“三长老就不好奇我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吗?”玄丙知道他从小跟随大长老读书识字,虽不通拳脚功夫,可这大智若愚的外表下却是一肚子坏水,不由得提高了警惕。白贺注意到玄丙将目光拉得极深,定是开始有所怀疑,又接着道:“三长老又可否认识那位先生?”玄丙虚了虚眸眼,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蓬莱客如此威名显赫,谁不认识!”白贺似是来了兴致,摇头晃脑道:“此身本是蓬莱客,一朝化作笼中鸟。我听闻这位先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饱读诗书又有指点江山之能,原本蛰伏在江湖之中,却在六年前突然发力,占据了不归湖,硬生生挡下了玄氏南下的道路……”“你想说什么!”玄丙听白贺一通不着边际的话,忍无可忍。白贺扯着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笑道:“长老别急啊,我还没有说完,这湖岸势力虽然厉害,可仔细一想,也是漏洞百出的。”“什么漏洞?”“这湖岸势力能集结在一起,无非是靠着先生手里的盟主金印,而这盟主金印可谓是历史悠久,当年乃是……”此时,无异和阿心被推搡着凑在一起,玄兵将二人背靠背地绑着,虽在严加看守,却难免被白贺将目光吸引而去。阿心见白贺不停地对那位老jian巨猾的三长老说些有的没的,感到一阵担忧,在无异耳边轻声道:“白先生这是在干什么?”无异见白贺虽是侃侃而谈,可举止间满是忐忑,方知他在进行一场赌博,悄悄地答道:“你还不看出来吗?白先生在拖延时间等阿姐回来!”阿心恍然大悟,一颗心却快跳到嗓子眼,她从未觉得待在书画坊会变得如此难熬,眼前是白贺在尽力拖延,耳边又好似有一鼎沙漏在极慢极慢地流逝着……阿离师父你在哪儿呀……阿心觉得胸口有些郁积难耐,无异听着身后的阿心呼吸声有些紊乱,慌忙道:“你没事吧?不会在这时候犯病了吧?”阿心摇摇头,咬住有些干燥的嘴唇,没有开口,无异知她在硬扛,心中更加焦急,眼看玄丙的耐心快被消磨得所剩无几了,他想着不如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