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反倒升咖了(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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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却体格健壮,只眼花腿软了一阵,回神时那为非作歹的女人正背对着他穿衣,手脚不太熟练的样子。 他也不顾身上的酸胀感,长臂一伸把那女人按在身下,目眦欲裂,双手因用力而微微发抖。 “你……你这……” 世家子弟出身,纵然随性潇洒惯了,也说不出什么污秽的骂人字眼,只能颠来倒去地重复些个“混账”“小人”。 女人被掐得痛了,低低叫了一声,又扬起笑来,姣好的一张脸蛋上满是讥讽笑意。 “大爷好生心狠,刚才还和奴家颠鸾倒凤,怎么现在反倒翻脸不认人了?” 李却怒到极点,大手捏着她纤细的脖子微微用力。 辛霜感到一点窒息,她扬起下巴挣扎了几下,抬手又是一巴掌把他掀倒在床上,翻身跨坐在他身上,表情矜冷。 李却今天是一口气吃了她好几个巴掌,白皙的脸上是旧印还没消又填新的,抬手要挡被她强行按住。 “大爷想杀了奴家?”她声音淡淡的,清润悦耳,“可是奴家不想死呀……” “你到底是谁……”李却咬紧牙关,他不相信一个小小的花楼会有这样的女子。 辛霜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神情平淡,换了称谓。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李却脸一阵阵的发烫,钝痛隐隐渗出,他蹙着眉保持着冷静,听到这话又嗤笑出来。 “你大可不告诉我,想知道一个女子的身份,对我百川府来讲不算难事——” 他停了停,眼睛直直地看过来,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猛兽。 “杀了你,亦是如此。” 辛霜眉尾一跳,确确实实被他震慑了一下。 不过也就一下,她垂下头,桃花眼睫毛纤长,脑海里隐隐冒出不属于她自己的愤怒不甘的情感,似乎是原主的。 好吧,既然占了人家的身子,到底还是要替她了了夙愿的。况且自己也想好好活下去,总不能一直留在这青楼里。 原主辛霜一家被污蔑落难,她定是想要为辛家平反,不然这不甘的情绪也不会这么强烈。 方才这男人提到百川府,态度还这么自负,按照她脑子里的记忆和他的年纪,大概就是百川府的世子李却了。 这倒是运气好,一睡就睡着个有权有势的。 辛霜抬起脸,语气放得轻柔:“鹤川辛家,大爷听说过吗?” 李却怒容一顿,渐渐散了一些。 “你是辛家人?” 她缓缓从他身上下来,半坐在他身边,侧过那张绝艳的脸:“辛霜,见过世子。” 李却支着身子坐起来,表情渐渐被一种古怪的讥讽代替。 他只觉得北域朝廷真是荒唐,辛家战功赫赫,天子却听信佞臣之言判他们谋逆大罪,算是把天子脚下最忠诚一条犬给斩首了,不仅如此,最幺的小女儿辛霜竟然落得这副田地,一路贬到百川府的地盘下为妓子。 他忽的眉头一动:“说到底还是北天子对你不住,算计我是何意?” 辛霜不言语,只是低头默默作垂泪状,再转头时已是哭得梨花带雨。 李却看得嘴角直抽抽。 “奴家自知有罪冒犯了世子,但实在是仰慕世子天人之姿,情难自禁……” “只是,”她捻袖轻轻抹泪,“奴家的父兄含冤而死——” “你想叫我替辛家平反?”都是聪明人,李却一下子懂了,嗤笑一声,“不可能。” 面前这个女人他是恨得牙痒痒,怎么可能帮她? 辛霜矫揉造作的动作一顿,抬眼时满眼的不耐,张嘴刚要说什么。 门外一阵敲门声,又是先前那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大爷——可歇息好了?” 李却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脸,确保没有血瘀,冷声:“进来。” 辛霜顿时缩起肩膀,提袖子半遮住眉眼作娇羞模样。 孙庄谄媚地走进来,后面跟着老鸨。 辛霜瞥了一眼孙庄,魂猛震了一下。 这男人很是眼熟,原主到底是家中女眷,记忆不全,只记得这人分明是进出过辛家多次,似乎还听过兄长称他为“师爷”,辛家被判谋逆时,她还偷听到父兄提及到这人“出卖”“背信弃义”等字样。 既然与辛家有所往来,甚至有构陷辛家之嫌,就保不齐会认出她,对她不利。 辛霜一下子低下头,长发遮住她大半张脸。 那中年男子似乎没认出她,老鸨只当她是老实了,先笑呵呵地对辛霜说:“竹青,还不跪谢恩客!” 辛霜于是从善如流地顺着榻边滑下来,软着膝盖贴在李却腿边,捏着嗓子调子拐了又拐。 “多谢大爷垂怜……” 李却腰还刺痛着,一听这话脸都快绿了。 他又顿了顿,疑惑于辛霜的名字:“她叫竹青?” 老鸨点头哈腰地回:“欸!是呢,这丫头是被贬为庶人的奴,先前的名字早就不用了!她脊背上有一片竹叶状的胎记,便取这个名儿了,官人也唤她竹青就好!” 听到竹叶状的胎记,李却眼神微变。 孙庄又眯着那双小眼睛凑上,搓着手:“世子,这可是云雨楼的花魁,轻易不接客的!大爷可还满意?” 他没说话,盯着辛霜看了半晌,最后还是只从鼻腔里哼出一个音。 老鸨一听,愣在原地两股战战,腿已经要软在地上了,怎么是世子! 早知道是世子爷,她也不敢骗了呀!要是被戳穿了她随便拿一个新人来糊弄,这云雨阁也别想在百川府混下去了。 这时候只能打肿脸充胖子了,她当即一个箭步上去,掐着辛霜的肩膀就往下压,心虚地大声笑了两下:“竹青可是我们云雨阁独一份的美人头牌,大爷若是满意,日后只给大爷一人留位子!” 李却屁股本就饱受摧残,这坐了一会就受不了了,他挪了挪身子半靠在床榻边,看着伏在地上、看起来态度很是温顺的辛霜,莫名地心情好了起来。 也是,把这女人留着,日后好好折磨。 况且,那块竹叶状的胎记…… 他又恢复了先前端得冷冷的样子,只矜贵地抬了一下眼皮子,神色自若地嗯了一声,算是默许。 辛霜趴在地上气得咬牙切齿,但迫于形势也只能低着头不言语。 孙庄见状,便高兴了起来,抬手让老鸨带辛霜下去,室内顿时只留他们二人。 他扫了一眼榻上被酒液浸透的床褥,两手上下交叠扣着,弓着背靠近李却,藏在羊须子后面的干瘪的嘴一咧,精明的光就射了过来。 “大爷……您看这……” 李却抱臂坐在床榻上,蔑了他一眼。 “我早知你千方百计地用所谓的北朝密报来忽悠我,带我来这烟花之地,没想到你还动了这些子歪心思。” 他抬手对着孙庄遥遥一指,声音冷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陆家的人。” 孙庄眼神一变,噗通跪在地上,脸上依旧笑得谄媚:“哎呦……大爷,您这话说得,小的只是辛家一介罪臣呀……” “小的花费这番心思,无非就是想求大爷保小的一条小命,”他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捆卷轴,“这密报上盖了陛下的龙印,里头的内容大爷一定会感兴趣的!” 李却沉着脸,伸手想接过卷轴,孙庄却缩了回去:“世子还没答应我呢!” 李却看他:“我没看过如何信你?” 孙庄见他还不动心,往前膝行了几步,眼角挤出狡狯的沟壑。 “二公子……如今也渐渐大了吧?” 李却蹙起眉。 孙庄继续道:“倘若陆家的人发现二公子与北朝皇室的小皇子模样神似,会不会疑心呢?” 李却瞬间黑了脸,胳膊一伸掐着孙庄的脖子就把他提了起来,语气低沉如恶鬼。 “你好大的胆子。” 孙庄被掐得满脸通红,抓着李却的手腕疯狂挣扎,喉咙里挤出一句:“世子大可把我杀了——!知道此事的人可不止我一个!” 李却闻言,顿时松了手。 孙庄瘫软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脖子心有余悸地大口咳嗽起来,咳了一会气喘吁吁地笑了,神情狡诈:”在这乱世,人人都想活命,人人都想分得一杯羹,世子不想要,有的是人想要。” 李却眯着眼睛看了他一会,随即站起来,揪着他的衣领把他提了起来,像提着一只鸡仔一样大步走出云雨阁,把这家伙一把扔上马。 他声音冷得像冰:“你若是敢骗我,我便叫你生不如死。” 尘土飞扬,马蹄声远去。 —————— 老鸨一巴掌扇在辛霜的肩膀上:“你快说说!你可把世子伺候好了?!” 以她那个性子,莫不是把世子腿都踹青了。 辛霜淡淡地掀了掀眼皮子:“自然是伺候好了,mama瞧着世子的态度便可知呀。” 老鸨眼珠子咕噜噜转了一下,抬手把她拽起来,一路挤开莺莺燕燕的女子男子,拽到顶楼的一间屋子,门一推,奢靡至极。 “你日后便是住这,等世子厌你了,再搬出来。”老鸨看着她,“若是不想搬出来,就使劲讨世子欢心吧!” 辛霜站在屋外往里看,疑惑地回头:“mama这是什么意思?” “你如今便是我们云雨阁,除了花仪以外的头牌,竹青。”老鸨仰着下巴,“你若是攀上了世子爷这个高枝,好日子在后头呢。” 攀上了吗……?辛霜脑子里冒出男人泪汪汪又硬是挤出一点凶悍的眼神,不免心里一痒。 也算是攀上了吧? 辛霜,21世纪高材生社畜,现代只能当小员工,死了之后反而当上大顶流了。 也算是升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