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离

    柳垚在门口呆了多久,里面的人就在里面呆了多久。

    他这是想干嘛啊?是要当土匪吗?占山为王吗?

    这房子分明是她的,床也是她的,他到底要在里面呆多久啊?毁了自己清誉的人还要霸占她的房子,昨天为了就救他,她可是在冰冷的床边睡了一宿,他分明比自己先醒,看到自己无处安放的手,怎么也不加以阻止,他不会是想要讹她吧!

    联系起昨天那“狐皮膏药”的场面,柳垚越想越气,一脚踹开了门,冲床上的人喊道“喂,你到底要在里面待多久啊?”柳双手叉腰,脸气鼓鼓的像极了一只气球,随时都会爆炸一样。

    床上的人缓缓开口声音没有了之前的颤抖,音色极清澈好听“我没有衣服,腿也动不了。”他说的轻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末了还说了一句“抱歉”

    柳垚被他这一声抱歉说的极不好意思,她在心中又骂了自己无数遍,先动手动脚的的确是她自己。

    柳垚,不敢去看他了,心中愧疚想要为自己刚刚的冲动抱歉,还有就是那人到现在还没有穿衣服,床上风光潋滟,叫她不敢直视。她想起昨天衣柜里好像还有一套衣服,忙去拿来扔给了床上那人,又急急关了门出去了。

    柳垚在门口坐了下来,她还是不敢相信刚刚发生的一切,自己怎么能如此轻薄?她摸着人家,两人面面相觑了好几分钟,她自己羞得要死,偏偏那人除了一开始的羞涩反应,后来他居然对着她笑了,他笑什么?笑他不知廉耻吗?摸着就不松手吗?是她不想松手吗?这能怪她吗?反正说到底吃亏的好像是他自己吧!亏他还笑得出!

    她玷污的只是眼睛,他就不同了,他真的亏大了!这一套自我安慰精神法对柳垚极其有效。

    身后的门被打开了,一个荆簪布衣的少年从里面缓缓走来,少年的衣着着实普通可穿在他身上就显出几分卓尔不群的味道,少年乌黑的长发被一只简单的木簪盘在脑后,骨像是极佳的,脸盘白净的如同二月的新雪,眸子黑亮嘴唇纤薄嘴角微微上扬是带着少年朝气的暖阳。虽不说是绝世无双? ,但也是能与日月星辰争辉的璀璨光明。

    柳垚看着少年发呆,凭什么都是简单的布衣,眼前这少年怎么就能如此不凡,她穿这就好像是要去哪里挖野菜的乡村野妇。真是气煞我也!

    少年缓缓开口,声音像是四月的清潭,清脆干净“谢谢,姑娘救命之恩,在下无以为报,只是在下如今身上有伤,姑娘此地仙力充沛又有阵法保护,在下恳请姑娘在留我几日,姑娘昨日能冒死救在下,想必是心地良善之人,必不会拒绝在下这个不情之请,待在下伤愈必然离开,届时姑娘救命之恩在下必倾尽全力想报。”说完他拱手弯下腰去。

    得了,这分明是道德绑架,这噼里啪啦一堆,她就是想拒绝也拒绝不了了,而且,她昨日其实也不想救他的,当时只顾着逃命,都忘了他了。

    但看他这卑恭的样子……算了吧,就留下他吧,她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到时候就让他帮忙找回去的方法吧。

    柳垚连忙将他扶起不好意思的开口道“这也没什么,举手之劳,要是不嫌弃我这里偏僻的话,兄台就留下吧。”

    “那就谢谢,姑娘了。姑娘可以叫我阿离,敢问姑娘姓名。”

    “柳垚,你叫我垚垚就好了。”

    “多谢,垚垚姑娘了。”

    “阿离兄,不必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