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女，你男朋友好宠你哦

    由小于和张姐带着，田田和一些小朋友们来送段清，田田抱了抱段清，小小的身子倾倒在她身上：“段老师，你什么时候再来看我们？”

    段清笑起来，拍了拍她纤瘦的背：“我会经常来看你们的。”

    小于握住段清的手，深情款款道：“清啊。”

    “嗯？”

    “下次我想吃芋泥蛋黄酥。”

    “……”

    “好，我给你做。”

    小于呲着牙乐起来，脑袋狠狠蹭了蹭段清的颈窝。张姐无奈笑起来：“段老师你别理她，常来看我们啊！”段清笑着回应：“一定一定。”

    抱了这个小朋友抱那个，三辞四别，段清终于走出了福利院。

    段清被小朋友们围住的时候，衣逐闲一直站在她旁边，段清抬脚走的时候，他也跟着，两人一前一后，保持了一段不近不远的距离。

    背后的灼热目光仿佛要把她射穿，段清此刻其实很想原地遁逃或者就地爆炸，她努力挺直腰背，装作什么也没察觉地走得不快不慢。

    衣逐闲看着她同手同脚的走姿，低低笑出了声。

    终于坐上了驾驶位，她钥匙一拧，恨不得以两百码的速度原地起飞，刚要踩油门，电话却响起来，她微一皱眉，发现是小林打来的。

    这段日子她为段清的事可谓是cao碎了心，估计是有什么进展了，段清接起电话。

    “喂，小林。”

    “热老师，我终于查到背后到底是谁动的手脚了。”小林的声音有点沙哑，响起时像木板上的倒刺，感觉好像感冒了。

    “你感冒了吗？”段请问。

    “有一点，先不聊这个，你知道白云集团吗？”

    “白云？搞白云护肤品的白云？”

    “对对对，就是白云护肤品，他们家不是消失在大众视野很久了吗，护肤品没什么新研发，都是老三样，原料好像也是因为资金链断裂跟不上品质，所以渐渐就被大家淘汰了。”

    “可是卖护肤品的为什么搞我？”

    “是不是有什么过节？我最近好不容易托关系查到了账，发现他们家那个没落千金白文和王制片有私交，因为不太清楚是不是，后期我还托人调了监控，发现确实是她搞的鬼，最近的账上，好像和云野老总也有往来。”

    “白文？”

    “嗯就是她！不过我感觉真是恶人有天收，我查到的时候，发现她家半个月前就破产了，白云集团好像还欠了巨额债务还不上，产品又大量堆积滞销，员工都跑没影了。

    “……”

    段清不是傻逼，自己和白文之间唯一的媒介交集就是衣逐闲，白文除了会因为衣逐闲报复自己外，段清实在是想不到哪怕另一个理由。

    只是就是不知道，自己被打成这样，是要怪谁了。

    段清捏捏鼻梁，可能自己最近真的是有点飘了，都不知天高地厚，什么人都敢招惹。

    她只是一个普通小市民，实在是承受不起资本主义的怒火。

    “好我知道了，这段时间辛苦你了，给你发奖金。”

    小林快乐的声音响起来，对于打工人来说，最动听的话莫过于“发奖金”“加工资”了：“不辛苦不辛苦，为了热老师，我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

    段清闷闷笑起来：“你感冒了注意休息，那我挂了。”

    “好嘞，谢谢老师关心！”

    段清放下手机，向A市中心的商城驶去，下午太阳已经被云朵盖住，段清打开车窗，凉风吹进来，好不惬意舒服。

    如果后面没跟着一辆车就更好了。

    cao。

    市区人多，开不了快车，前方红绿灯时间长又慢，段清慢慢停下来点了根烟，女人白皙修长的手指夹着香烟，手臂伸出车窗外，呼出的烟雾随风飘散出窗，氤氲着她美好的侧脸。

    衣逐闲的文石银加碳灰蓝的双调迈巴赫停在她左侧，他摇下车窗，段清大大方方往他那看，两人视线撞在一起，她红唇轻启冲他吐着烟圈，像是挑衅。

    前面的车子动了，段清收回目光，踩下油门。过了几个路口，开下了商场的停车场。

    等到下了车，她吐出最后一口烟，把烟头在旁边垃圾桶上的烟灰缸里碾了又碾，眼前出现一双鞋。

    段清抬起头看着他：“粘着我喽？”

    衣逐闲看着她的眼，没说话。

    “想和我逛就跟来。”段清抬抬手，径直走入商场的移动门。

    两人进了商场，青春靓丽的打扮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白色连衣裙的少女和白衬衫的少年，实在很难不让人产生对青春的憧憬与幻想。

    段清走到一个卖冰淇淋和鸡蛋仔的小窗口，转头对衣逐闲说：“你要不要吃？”衣逐闲低头看她，问：“你想吃哪个口味的？”段清挑挑眉，还挺上道。

    “我想吃草莓的和芒果的，也想吃提拉米苏的和马拉加葡萄酒的。”

    衣逐闲掏出手机：“你好，一个草莓芒果双拼，一个提拉米苏葡萄酒双拼。”说着伸出了付款码。

    店员是个年轻的小姑娘，扫完了他的码捂着嘴吃吃笑起来：“小美女你男朋友好宠你哦！”

    段清假装没听见男朋友三个字，她听见长得像高中生样的店员叫自己“小”美女，呲着牙乐起来。

    衣逐闲则是听进了男朋友三个字，脸上压不住地笑。

    三人就这么嘿嘿嘿傻乐，衣逐闲接过了店员递来的两个鸡蛋仔，问“先吃哪个？”

    “草莓的。”段清双手捧过草莓鸡蛋仔低头咬了一口，眼睛亮起来，“好吃哎，果味很重。”

    衣逐闲各吃了一口提拉米苏的和葡萄酒的，发现味道确实还行，他递到段清面前，问：“挺好吃的，你要不要尝尝？”手臂微微有些颤抖，衣逐闲在紧张。

    段清不仅没拒绝，反而表现得相当大方，她伸手握住了衣逐闲的手腕，咬了一口提拉米苏味的冰淇淋，又吃了一口鸡蛋仔缓缓，再咬上了葡萄酒的。

    她舔舔嘴唇，对衣逐闲笑起来：“是挺好吃的，味道很特别。”

    衣逐闲看着她眼里的笑，手心渗出了一层薄薄的汗：“嗯，对吧。”

    段清点点头，吃起了自己的鸡蛋仔到处看到处逛，眼里亮亮的，像一个真正的十八岁少女。

    二人走进一间卖小饰品和玩具的店铺，里面有很多抱枕玩偶什么的，段清走进去看了看，衣逐闲跟在她身侧，问：“有什么想买的吗？”

    段清指了指一个牛油果的抱枕，问：“衣逐闲？你为什么有那么多薯条玩偶的东西？”

    衣逐闲吃了口冰淇淋，道：“因为第一个玩偶是薯条的。”

    段清拿起那个牛油果的抱枕捏了捏：“好软，你不想要别的图案吗？”衣逐闲摇了摇头：“没必要，有就够了。”

    “你喜欢薯条吗？”段清抬头看她。

    “是说吃吗？一般般。”

    “不喜欢干嘛全买薯条的？也可以买别的啊。”她举起手里的牛油果抱枕摇了摇。

    衣逐闲摇摇头：“不要，我就要薯条的。”

    段清笑起来：“不是不喜欢吗？”

    “如果是抱枕的话我还蛮喜欢薯条的。”

    “不想要别的吗？”

    “不想，我不要。”

    段清把手里的牛油果抱枕放回去，点点头，她走到满屏的钥匙扣面前，弯下腰指了指一个钥匙扣，对他笑道：“你看，薯条的。”

    衣逐闲站在她身后一把把她拉起来，在她耳边轻轻说：“段清，穿裙子不要随便弯腰。”

    段清一僵，眼里突然出现空白和恐慌。

    衣逐闲傻了，这是他第二次在段清脸上看到这种表情，第一次是在刚刚的福利院，他在窗外看着段清坐的好好的，突然就这样了，她像是掉进了爬不起来的黑色漩涡，整个人充斥着深深的绝望。

    “段、段清？”衣逐闲脸色苍白，在她面前大力晃了晃手，发现段清压根没反应，他额头上都渗出细密的水珠，手握上她的肩膀摇起来，“段清！你怎么了？段清！醒醒！”

    段清好像突然回过神来，像经历了一场惨烈的车祸，她喘着粗气，一把拍开衣逐闲的手，抱着脑袋：“别、别碰我！！”

    声音太大了，路人都纷纷看过来，店员也走过来问：“小姐？怎么了？”她揣测着，恶意地打量起衣逐闲。

    “段清，怎么了？”段清的激烈反抗让他想到了那个不美好的夜晚，他呼吸变得不顺畅，身体也不受控地颤抖起来，被段清打得有点红的手好像燃起了一把火，而火种正是他的心脏。

    “段清，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的声音微弱而颤抖。

    段清意识渐渐回笼，眼里白雾似的人影慢慢聚焦，化成了担忧而苍白的衣逐闲。

    她红了眼眶，抱住他：“对不起，对不起……”抱得很紧，“对不起衣逐闲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衣逐闲喘了两口气，没有回抱她，只是低头说：“段清，我没事，不用再道歉了。”

    “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

    “段清，我没事。”

    段清慢慢放开了衣逐闲，衣逐闲静静地站着，低头看着她。

    段清吸了吸鼻子，对着旁边呆愣的店员说：“对不起，我的鸡蛋仔掉了，弄脏……”

    “没事没事！”店员打断她，“等下我们清理就好了，您不用担心。”她的眼神在二人身上流转，又问，“小姐，你没事吧？”她挤眉弄眼，一副“你要是被绑架了就眨眨眼”的表情。

    段清被她逗得放松不少：“我没事，真是麻烦你们了。”

    店员哎了一声，摆手道：“不麻烦不麻烦！”

    段清随便拿了点小东西结了帐，二人出了店面，段清指着衣逐闲的鸡蛋仔说：“化掉了。”

    冰淇淋已经化光了，鸡蛋仔也变得湿哒哒的，衣逐闲手上还沾上了冰淇淋液。

    “丢那吧，你去洗个手。”段清指了指对面的卫生间，门口有垃圾桶，衣逐闲点点头，走过去。

    段清站在原地伸出手掌看了看，皱起了眉。

    衣逐闲洗过手，抽了张纸边擦边向段清走来，刚走到垃圾桶旁边，两个小女生手拉手迎了上去，堵住了他的路。

    从她们路过厕所，到捂着嘴窃窃私语，到攥着拳头两人面对面原地跺脚发出细细的笑声，段清都看得一清二楚。

    太他妈有意思了，如果自己穿着裤子的话，甚至想两腿一岔就地蹲下嗑瓜子看戏。

    “你好呀小哥哥。”一个齐刘海黑长直眼睛眨巴眨巴看着衣逐闲，“可不可以加一个联系方式呀？”

    衣逐闲手里还攥着纸，他摇摇头，道：“不可以。”

    大概是因为衣逐闲的外表实在太令人心动了，哪怕他说不可以，两位女生也没有放过他的意思，旁边那位卷发双马尾问道：“小哥哥，你有女朋友了吗？”

    衣逐闲一愣，还没开口说话，就被双马尾堵住了话：“看来是没有呀，加个微信好不好，拜托拜托。”

    黑长直手里握着手机，也双手合十：“求求你啦，加一个吧～”

    看着两位甜美软妹，段清真想一个箭步冲上去把她俩微信哐哐一顿加。衣逐闲眼一瞟，看到段清抱着胸笑得好像很快乐的看戏样，突然心里很不舒服起来。

    他捏了捏手里的纸，一手掏出手机，冷冰冰地开口：“加吧。”

    段清突然就笑不出来了，为什么自己就坚信衣逐闲一定不会加呢，她的心乱跳起来，有种胸闷的感觉。

    段清不是情窦初开的青涩小女孩，她属实清楚，自己动心了，但她也属实清楚，自己没法对衣逐闲这样的人或说天使也不为过的男人负责，她慢慢压下自己的心思，心情又变得很平静起来。

    和别人在一起，才是对衣逐闲来说的最好选择。

    段清看着他的白衬衫牛仔裤，在心里暗暗祈祷，希望衣逐闲的伴侣可以是个很好很好的和他一样好或者比他更好的人。

    衣逐闲看着段清一直没动作，属实有点火了，他狠狠点开二维码，超级大声：“扫吧！”巴不得全世界的人都听见，两个女孩被他吓一跳，随机又喜上眉梢：“好、好的！”

    加完微信，她们兴奋地跺跺脚：“谢谢小哥哥！”衣逐闲没听完，他把纸往垃圾桶一丢，大步就朝段清走过去：“走！”差点把她吓一跳。

    段清抿抿嘴，很无语地看着这个幼稚鬼：“走吧。”

    两人没走一会，两个小姑娘从侧面小跑上来：“等等小哥哥！你们也逛商场呀？”

    黑长直握着小拳拳，段清真害怕她突然给自己来一拳，她思考要不要往旁边挪挪，黑长直的声音响起：“小哥哥可不可以一起逛商场呀？”她看向段清，“欸这位jiejie是谁呀？”

    不是为什么他是小哥哥，我不可以是小jiejie？！

    段清噎住了，她不允许！她刚要张口，衣逐闲的声音响起来：“哦，就一一起走的女的。”

    哈。什么鬼。段清磨了磨牙。

    “应该不是女朋友吧？”双马尾问道，“她是你jiejie吗？”

    你、说、什、么？！

    “你从哪里看出来我是他jiejie？！”段清走上前，“我俩长得像吗！”

    黑长直补刀道：“额，是不太像，他长得更好看点……”话还没说完，段清真是要被气疯了，如果你叫我小jiejie的话我还可能让你接近衣逐闲也会答应你一起逛商场但是你他妈竟然如此如此这么这么不、会、说、话！！！

    段清唰地一把撩起衣逐闲的衣服，露出他结实的八块腹肌就上手摸，她狞笑起来：“哈哈！jiejie？？就算你是我女儿你都摸不到！！”她狠狠撸了两把，抓住衣逐闲的衬衫领口拽下就往他嘴上撞，“喜欢吧？是不是很喜欢？？怎么样？亲不到吧？！他长得好看！他长得好看！他长得好看和你俩位有屁关系？！”

    两位妹子看着她不停对衣逐闲上下其手（字面意思，成语实意不是这个），从一开始的惊恐炸裂到后来的不忍直视，她们窃窃私语着你推我我推你地走了。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段清一把撒开了扯着衣逐闲领口的手，很有拔吊无情的渣男味道，她恶狠狠地瞪了她们一眼：“我呸！老子长得比你们嫩一百万倍！扎个双马尾就给我充萝莉！真他妈没眼力见！”

    衣逐闲看着她生气的样子，捂着眼睛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你笑什么？！”段清真的举起小拳拳锤他胸口了，不仅如此，她还想一拳打爆他的狗头，“我说的有错吗？啊？我要是扎双马尾，比她更像萝莉好不好？”

    “好好好。”衣逐闲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噗嗤哈哈哈哈——”

    段清真的急了，她紧紧扯住衣逐闲的衣服：“不是吗，我长得真的很嫩啊我没开玩笑衣逐闲！”她尾音上扬，像是在撒娇。

    衣逐闲咳了两声，眼里带着笑意：“真的很嫩，比她嫩多了，我高铁上见到你的时候以为你才二十出头。”他没开玩笑，当时就是因为看段清长相和给他的感觉反差太大了才问她年龄的。

    “二十出头难道不是二十几岁吗？我本来也才二十六啊！”段清很不满意他的答案。

    衣逐闲一梗，发现女人在耍无赖这方面还真是无师自通。他哄道：“不像二十出头，就像十八。”

    段清白他一眼：“哼，你已经失去机会了。”

    衣逐闲：……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