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险
“待在这儿别动。”男人像只豹子一样快速起身,黑夜里,他穿梭在树林之间,悄无声息,打着手电的几个武装人员仔细地搜索着树林,他们手上的gps 正滴滴地响着。 “他就在这附近。”一个人用缅甸语轻声喊。 下一秒,从黑暗中跳出来一个男人,一刀划破了他的咽喉,另外两人端起了枪,还没扣动扳机就被一刀致命。 白应川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死人手中的gps 定位系统,他被追踪了,两秒的思考,他摘下了手腕上的手表,那是他身上唯一的定位仪器,一块特制的军用手表。 白应川回来时,安榆正躲在树后,他咳嗽了一声,安榆这才放心地走出来。 “穿上。”一件外套和一双军靴被扔在了她面前。白应川已经换上了衣服。 “这附近有很多人,跟紧我。”白应川帮她系紧了鞋带,幸好这鞋子并不是很大,塞给她一个手电筒,但不准她开。 根据追踪系统,那群人在这诺大的原始森林里找到了那块手表。 天蒙蒙亮,安榆实在是走不动了,又渴又饿,又累又困。 “休息一会儿。”白应川指了指前面的一处平坦空地。安榆直接倒在地上,差点儿晕过去。 白应川的手臂上的鲜血都已经干涸,他简单地用布条包扎,右手拿着匕首,砍开了一根芭蕉树,挖开芭蕉芯,二十分钟后,里面涌满了汁水,他把安榆拉起来,示意她喝水。 一夜的奔袭,安榆看到水就迫不及待地喝起来,身上是一件宽大的外套,她把头低下去喝水,白应川整理着她垂下来的头发,抚摸着女人的后颈,那儿有一片红红的疹子。 “昨晚弄的?”白应川拉开她的衣服,脖子处像是过敏一样发红。这女人真是娇生惯养,躺地上都会过敏。 安榆没回答他,推开他的手。 “我救了你,你就这么报答我?”白应川冷哼一声,坐在地上看着女人。 “那我要多谢您的不砍头之恩,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坐这趟飞机。”安榆冷笑,讽刺道。 白应川起身,疲惫的丹凤眼中充满怒意,他大手捏住女人的脸,带着警告的眼神看着这个憔悴的女人,“我可没有说过不杀你,我留着你,不代表你可以任意妄为。”他又恢复了那个冷面的恶魔。 安榆的下巴要被他捏碎了,他才放手,不再照顾她,迈着大步穿梭在雨林里。 安榆完全跟不上他的步伐,临近中午,男人在一处小溪边停下来。他轻车熟路地用树枝削了根鱼叉,在小溪里抓起鱼来。 安榆找了个地方休息,意外发现地上掉落了几个小芒果,她也不管有没有毒,大口吃起来。 这一昼夜的丛林穿梭,两个人都变得野性起来,几乎融入了这片森林。 白应川处理好几条不大的鱼,因为是敌人的地盘,他不敢生火,拿着生鱼就走到安榆的面前。 “有寄生虫。”安榆有些为难地看着男人手中的生鱼。 “饿死了没人给你收尸。”白应川自顾自地拿起鱼啃起来,生鱼的rou质太脆,安榆能听到鱼rou被撕咬的声音。她害怕地拿起一条小鱼,闭着眼扔进了嘴里,鱼腥味儿充斥着她的鼻腔。 她勉强吃完一条小鱼,胃液涌上来,她又全部吐了出来,憋着泪看着白应川。 “吃你的芒果吧。”白应川不再管她,拾了把柴迅速生火,把剩下的两条鱼烤了烤,倒也没全熟,但肯定比生鱼味道好。 那是安榆吃过最好吃的鱼,熟鱼永远比生鱼好吃,她坚信这句话。 傍晚时分,电闪雷鸣,空气中的弥漫着湿气,这是大暴雨的前奏,白应川正在计算着还有多久能走出这片雨林,雨点就大颗大颗地砸下来,继而变为倾盆大雨。 安榆被雨淋得睁不开眼睛,地面湿滑难走,她有好几次都差点儿滑下陡坡,白应川只能放慢速度,拉着她走。 雨越下越大,两个人的脚步越来越慢,安榆的脑袋越来越重,她觉得自己要倒下去了,白应川一把拉住她。 白应川背着安榆,慢慢地前行,万幸的是,不远处有一个岩洞。 这是一个绝佳的庇护所,岩洞并不深,但完全可以容纳两个人,大雨倾盆,只能就地休息。 白应川砍回来一些芭蕉叶铺在地上,女人躺在地上,面色苍白,白应川也顾不上她,冒着大雨跑出去找木材生火,无奈柴火太潮湿,点不着火,白应川回头看了一眼躺着的女人,她已经睡着了,面色憔悴,唇色发白,湿漉漉的头发耷拉在脸上。白应川轻轻地整理她脸上的湿发,露出了惨白的小脸,脸颊绯红。意识到她有些发烧,白应川唤着她的名字,但没有叫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