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郃]殿下想要剥我的皮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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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自从张郃进了楼,你就多了个小尾巴,每天都亦步亦趋跟在你身后,一会捏肩捶背,一会磨墨沏茶,像个勤劳的蜜蜂一样转来转去。 公务琐碎繁细,他趴在桌子上看了一会就犯困,伏在你的衣衫下摆蜷缩着睡着了。他太过安静,连呼吸都放到最轻,几乎悄无声息。 你忘了他的存在,直到下属来报说张郃的房间着火了,你猛地站起来。 咚的一声,是头撞到地的声音。 “哎?”猝不及防磕到头,他懵懵懂懂被摔醒,眼里全是茫然,“殿下,发生什么事了?” 侍卫又回禀了一次,话音未落,刚刚还在地上揉脑袋的人就已经跑了出去。 你紧赶慢赶带着侍卫和水桶去救火,到的时候发现一帮人绕成一个圈,被在最中间的人只能看见一头粉发,是张郃。 “让让,让让。”你费力扒开人群终于看到了被围在最中间的张郃,他脸上身上都灰扑扑的,头发焦了一大截,衣衫也被烧得差不多,只能勉强蔽体,动作间露出一大片蹭到黑灰的细嫩皮肤。 你一把抓住他的右手,问道:“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他抖了一下,嘴唇失了血色,另一只手死死抱着匣子,用力到指节发白。 周围的密探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你捋了半天才弄明白来龙去脉,他直接就冲进去了火里,拦都拦不住,他当宝贝抢回来的现在那个匣子正被他紧紧搂在怀里。 侍卫灭了火来回禀:“是巷子里的儿童玩爆竹,炸进了府里点燃房里的垃圾。” 他突然提高声音,磕磕巴巴道:“不,不是垃圾!”,他很少大声讲话,马上又缩进了壳子里,把匣子捂得严严实实。 你抬起手,他下意识瑟缩一下,并没有预料中的疼痛,取而代之的是温热,你脱下大氅披在他身上,裹成一团。 “钱哪有命重要,下次不准这样了,烧没了再买就是了。”你对他喜欢收集东西的癖好早有耳闻,也知道楼里的人对此颇有微词,没闹出事也就罢了,这回被他吓得魂都要飞出来了,也难免有些严肃。 张郃心虚地避开你的视线,讷讷道:“它比我重要。” 意思是下次还会。 你哽了一下,看着他湿漉漉的眼睛,一句重话都说不出口,叹了口气放缓语气,“你看看有什么烧坏了,我再送你一份更好的。” 02 入夜,他顺理成章住进了你的房里,没人告诉他王府还有很多空房间可以住。 张郃洗干净上床的时候,你已经睡着了,他把你的袖子抓在手心里,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享梦小废物,除了这张面皮真是一点用都没有。” “卑贱又没用的垃圾!” 他死死抱着的匣子也被抢走。 “楼主,他偷东西。” 我没有…… “胆子肥了来绣衣楼当小偷,把东西交出来!” 我不是小偷,还给我,还给我…… “还给我!”他拼命嘶吼,却发不出来一丝声音。 “玩了这么久也腻了,丢出去。” 不要!!! 张郃猛然惊醒,冷汗淋漓,终于放开了被他蹂躏了许久的布料,抹了抹试图把被他捏得皱巴巴的布料抹平,失败了。 他悄悄爬起来去找那个匣子,右手不自然地垂在身侧,他说谎了,在房里拿匣子的时候,燃烧的梁柱倒下,他下意识用胳膊护住了它。不知道是烫伤还是砸断了,又或者是二者皆有,他的右臂火辣辣的痛,完全抬不起来。 他就这样一声不吭地忍了下来,他不想打扰你休息,明天用板子夹一下,就能自己长好,像从前无数次受伤一样,自己熬过去就好了。 箱子里的东西并不贵重,但是对他而言却是他所有的宝贝。里面是你随手丢掉的手帕、碰过的橘子皮,他还悄悄拿了你碰过的干花、吐出的果核,就连你一时兴起塞进他身体里的玉佩,也被他清洗干净收起来,在匣子里铺了柔软的棉花仔仔细细收起来。 那天你吃到一个酸到牙倒的橘子,佯装无事喂给他一瓣捉弄他,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你拿着橘子出门喂了一圈人,都成功了,回去看他乖巧地跪坐在那里,回过味来才察觉出不对劲,捏开他的嘴一看发现他还含着,他舍不得咽下去。后来你留下的橘子皮和果核都被他小心翼翼地收起来, 柔软的棉花层层叠叠包裹着你零零碎碎施舍的温柔,他是个无耻的小偷,偷了独属于猫的宠爱,所以其他人的苛责不满,他都一声不吭咽下来,在你看不见的角度,用渴慕又胆怯的眼神注视着你。 也许是太害怕失去,噩梦从来不肯放过他,梦里他是被赶出府的小偷,是被玩腻的弃犬,唯独不是恃宠而骄的猫咪。 03 第二天,他简单处理了一下断骨,就动身去从城外的花圃采花。精挑细选摘了满满一袋鲜花,回城的路上遇到了两个熟人,或者说只是单方面欺辱他的华胥昔日同僚。 他们照旧没把这个同僚放在眼里,两个人挡在他的去路上。 张郃低眉顺目不做声,默默换了个方向,他们却不依不饶堵在张郃身前。 “呦,学会不理人了?” “你懂什么,人家爬上广陵王的床了,皇室呢,你懂不懂。” “也就这张脸有点用了。” “啧啧啧爬床也有讲究呢,你快跟享梦学学,问问他怎么让广陵王陷在温柔乡里的。” 另一个人人故作亲热揽上张郃的肩膀,假模假样说道:“享梦可怜得很呢,你以为广陵王是真心对他好?我可听大人说他和华胥做了交易,要亲手剥了你的皮送给春梦,剥皮啊,可真残忍。” “哎,同僚一场怎么也有点情分,你还是快逃吧,说不定还能有个好点的死法哈哈哈哈哈。”两个人大笑出声。 他目光微动,却没有如他们所愿发怒或者质问,剥开搭在肩膀上的手就要往前走。 “要我说广陵王果真是个下流色胚,不入流的王爷才能看得上你这种废物。” “小废物配废物王……嗬——”死死捂住脖颈,血流喷出溅在张郃冷淡的眉眼上。 “你们该死。”左手持剑,片刻间就收割了两条人命,眉目间是从未在你面前露出的凌厉冷骇。 他拿出细布小心翼翼擦拭血迹,收回腰间,这是你送他的软剑,几次见血都是为了维护你。 张郃抱着鲜花漫无目的地走,他说不出是什么心情。 他是开心的,好像终于找到了答案,怪不得她对他这么好,怪不得她摸着他的腰夸他肤如凝脂,片刻后又摇着头说可惜,原来是为了剥他的皮;他又有点窃喜,他能帮到殿下,真好……原来他是有用处的。 他不伤心的,他只是有点……舍不得。 张郃不知道占有欲是什么,他从来没有拥有过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种出来的鲜花会被恶意踩碎压断,就算侥幸存活花期也短暂,他把它们制成干花期待着能陪他更久,但是最终它们也会变成碎末随风而去。 他只觉得酸涩,像广陵王使坏喂给他的那个酸橘子一样,从心口酸到指尖,想蜷缩成一团,剖开心看看是不是里面也长出来一颗酸橘子。 他这样想了,也就这样做了。他拿刀悄悄比划从哪里下刀,胸口下刀?不行,他希望能有一块完整的胸口皮,从胸口下刀太过丑陋;从腰部?不行,要是弄破了刺青就不好了,到时候整块皮都染上毒,她也许都不愿意再碰一下他的皮。 既然如此,那就明天再去死,他心情颇为愉快地做下决定。现在他要带着花回去见殿下,作为他送她的倒数第二件礼物,而最后一件就是——他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