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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是第一次知道的样子。因为恰巧碰到，两人就顺理成章地一起走了，池娆还穿着外出的毛绒拖鞋，一路上认真地吃着自己的关东煮。傅忱斯走在道路外侧，微微一垂眸就看到她露在外面的那一小截白皙后颈。灯光很暗，池娆没化妆，素面朝天的，皮肤白，脸上很干净，少了几分张扬艳丽，多了些温柔感。她今天把头发束了起来，随意地扎成蓬松的丸子头。干净又明媚。两个人并肩走着。进了小区以后，池娆吃完东西去扔掉，转身以后，傅忱斯还站在原地等她。她走过去，抬头看着傅忱斯，很突然地说了句：“这么下去，我们俩会传绯闻么。”傅忱斯懒懒地垂眸看了她一会儿，“嗯。”江岸公馆的安保做得很好，别的人根本进不来。池娆勾了勾唇，又往前迈了两步，跟傅忱斯拉近了距离，傅忱斯比她高些，这么贴过去，她的呼吸刚好落在他的颈间。外面的气温很冷，风也很凉。但她的呼吸是热的。池娆敛着眸，根本没有注意到此时傅忱斯眼底的神情早就变了个味。像是漆黑夜里，等待猎物上钩时刻的野兽。“这样啊。”池娆的声音很轻，“那怎么办呢？”傅忱斯看着她，等她继续往下说。“什么都没发生也会有绯闻的话——”她的尾音拖得很长，话没说完。那不如，发生点什么。成年人的默契就是能听懂对方的暗示，话不用说那么多，也不用交流。只需要付出行动。池娆的话音刚落，手掌忽然被填满，男人的手掌心包裹着她的。傅忱斯的手再稍稍一用力，就把她拽到怀里。小区中心花园里的大摆钟忽然响起，一下又一下地敲着。每年跨年这天的十二点都会报时。而池娆被傅忱斯圈在怀里，她抬了下头，唇从他的下颚处蜻蜓点水般地划过。温热软绵。池娆弯着眉眼轻声笑了，嘴角翘起一个很小的弧度。像一只狡猾的小狐狸。她说，“新年快乐傅忱斯。”男人垂着眼，在夜色中轮廓影影倬倬，他手上的力道突然加重了些许。傅忱斯低声问她。“接猫么。”池娆应声：“当然。”报时的钟敲满十二下以后，夜里重回安静，说话的声音忽然变得清晰了许多。池娆看到傅忱斯的眼尾勾着一个弧度，声音如夜色缱绻迷离。“嗯。”“明晚来我家。”第12章对手更为暧昧的气息和味道。……第二天，池娆忙完工作回到家已经是接近晚饭的时间。她给傅忱斯发了个信息说自己吃过晚饭以后再过去，对方简简单单地回了一个嗯。今天拍了个杂志，看起来很简单的拍摄任务其实做起来还是会有些累的，池娆认识的，这个世界上会觉得这些工作一点都不累的大概只有温暖。小姑娘很能吃苦。每次都跟她说，“只有辛苦一点才能往上爬呀，这样我才能努力早一点站在周霁寒身边的位置！不管结果怎么样，至少要离他近一点才行。”池娆总是笑笑，说她：“喜欢的力量就有这么强大啊。”这么多年里，她自己的所有坚持和倔强好像都是因为家庭教育，从小打到池禹城对她的要求都十分严格。好像，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什么事情都去做到最好，而不是自己想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想要去做什么事情，更别说是要去离谁近一点。大概是因为跟家里闹得不愉快，池娆昨晚做了一个不太舒服的梦，醒来的时候就觉得全身软绵无力。在那个梦里消耗完了自己所有的精力。今天觉得格外累，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去泡澡，温暖的环境总会让人觉得困倦，池娆差一点就要睡着。手机放在旁边的洗漱台上，骤然响起，她起身拿过来，才发现是温暖打来的电话。她们俩因为忙着各自的工作，现在很少联系，如果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几乎都不会太多联系。池娆接起电话。“喂？”“娆娆…”温暖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不太开心。池娆马上就清醒了，“怎么了？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嗯，就是有一点点不开心，所以想要给你打个电话。”温暖大多数时候都是很坚强的，但是很依赖池娆，她总说池娆是她软弱时候的后盾。“嗯，你说。”池娆轻声开口。“就是觉得为什么我喜欢的人和我讨厌的人会关系那么好。”温暖说，“会觉得心里有点不舒服。”温暖沉默了数秒，很快又换上了轻松一些的语气。“其实也没什么啦，我觉得是我自己想太多，毕竟周霁寒什么也不知道，我也不能道德绑架他…”“能听到娆娆的声音就会觉得安心许多。”池娆的手在水面上点了几下，虽然不知道详细的情况，她说：“嗯，人际关系这种东西，特别是在娱乐圈里，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是啊。”温暖笑笑，“那你最近怎么样？听你这个语气，好像也有些身不由己的事情啊。”池娆的手忽然顿了半秒，被温暖这一句话点醒了什么。如果傅忱斯不是轻舟娱乐的艺人，她或许之前也不会对他那么烦，其实自己现在这个做法要是被苏野知道了，估计下场也是很难想。可她太想赢了。池娆沉默两秒，话锋一转猝不及防。“暖暖。”池娆问，“你对傅忱斯这个人有什么了解吗？”“啊？傅忱斯吗…他跟周霁寒的关系很好，之前录节目的时候我在后台碰到过他们俩一起。”“嗯。”“印象中，就是一个可以用漂亮来形容的男人，我身边见过傅忱斯的人都说觉得他这人跟妖精似的会勾魂。”池娆笑了一声，眼前闪过傅忱斯那张妖孽的脸。这一点倒是没错。“不过！我的眼里只有周霁寒！所以傅忱斯是诱惑不了我的！”温暖哼哼了一下，“而且妖精这个名号，不是归我们娆娆的吗！跟你呆在一起久了这件抵抗力我还是有的。”池娆听闻，忽然问她：“那你觉得我跟傅忱斯比起来，谁更厉害？”温暖：“……？”水温渐渐变凉，池娆没有再按加热键，她从浴缸里起身，头发随意地捆了一下。“我就是觉得啊，傅忱斯这个人挺欠收拾的。”她得教他做人，让傅忱斯明白一下有的东西是不能跟她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