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猫女仆跳上桌，瓶瓶罐罐全打碎

    一周后，在城堡医官调理下，夜灵身体恢复了不少。

    芬妮的胳膊，也解下了吊环，简单地工作，也能做一些。

    这天早晨，两人换好衣服，前往餐厅，去拜见公主殿下。

    夜灵没穿首席女仆的燕尾服和长裤，相反，她只穿了条普通黑白女仆装。

    长长黑色裙摆下，一双黑色矮跟皮鞋，步伐轻盈安静，没有半点声音。

    精心梳理过的褐色短发，整齐垂在肩头，白色头饰上，尖锐兽耳高耸，警觉地来回打转。

    芬妮昨晚又喝了酒，此时宿醉未消，眉宇间尚夹丝倦意，随口问道：

    “你昨晚不是说，穿裙子不方便吗……怎么不穿我这套？”

    ——因为上面你的味道太重。

    夜灵本想这么说来着，嘴里小声嘟囔道：

    “这裙子很长，里面可以藏点儿什么……”

    “哈啊？你想在这儿偷东西？我劝你趁早……”

    “我可没这个闲工夫。”夜灵打断道，“你也知道，我平时武器不离手……”

    夜灵说着，见四下无人，把腿高高踢起。

    轻柔裙摆，如蝶翼般张开，只见白色丝袜吊带上，别着数把飞刀和短矢。

    折叠好的弩机，用一条腿环别着，黑色短靴侧帮，还插了把大号匕首。

    随着布料飘落，冰冷凶器，消失在温热晦暗裙摆之下。

    “啧，都说了……”芬妮皱眉道，“你这些玩意儿，对她根本不起作用……”

    “她昨天的话，你忘了吗？”夜灵正色道，“若放弃了战斗的意志，就是真的输了——我的师傅，也说过同样的话……”

    “你师傅？”芬妮好奇道。

    这时，两人已来到餐厅。

    公主殿下还未到，正在打扫的女仆们，见走来的二人，纷纷面露惧色，鞠躬行礼。

    “跟你没关系……”夜灵转头，环视周围女仆，问道，“她们怎么都这幅表情……”

    话音未落，只见芬妮走到位小女仆身边，背着手问道：

    “我已经强调很多遍了吧？餐桌用湿布擦过后，要用干布再擦一遍……”

    偏不凑巧，这小女仆是昨天来的，并不认识芬妮。

    她满脸惶恐，结结巴巴道：“可、可是……之前文牙说了，只、只要……”

    “哦哦——！”芬妮点点头，“我忘记了呢！现在是文牙管你们呢！对不对呀？”

    “是、是的……”小女仆胆怯点头。

    其余女仆听了，不禁倒吸口冷气。

    只见芬妮抓住小女仆头发，把她脑袋，砰地狠磕在桌角上。

    霎时间，一道殷红鲜血，在雪白桌面上迸溅开来。

    餐厅里其余女仆，纷纷掩面噤声，呆站着不敢动。

    夜灵亦默默看着，想起她当年，是如何拜辞师傅的……

    就在这时，一声咆哮，响彻整个餐厅。

    但见文牙也是身女仆装，气势汹汹走了进来。

    众女仆见了，都下意识迈开步子，躲在文牙高大身躯之后。

    文牙双耳后撇，腰身弓起，呲着尖牙，对正在施暴的芬妮喝道：

    “一大清早的！你又在这儿发什么疯！快把多萝西放开！”

    芬妮闻言，依旧抓着小女仆头发，恶劣笑道的：

    “诶呀！连手下名字都记得？难怪在这些贱人里面，这么有威望！”

    说着，芬妮把手一推，把小女仆额头，砸向锋利大理石桌角。

    “住手——！”

    文牙大喝着一步上前，挥拳正中芬妮胸口。

    芬妮本就抵不过兽人，加之宿醉未醒，整个人被打飞，重重撞在墙上。

    兽人上前，扶起奄奄一息的小女仆，焦急问道：

    “喂——！能听见我说话不——！看着我！千万别睡过去呀！”

    芬妮趁文牙关照小女仆，挣扎站起身来，强撑着笑道：

    “你这一下，比昨天竞技场上，还要厉害呢……怎么？见我打了你手下，生气了？”

    “因为一点小事，就把人打成这样，无论什么理由，都说不过去！以及——”文牙正色说着，转头看向夜灵，继续道，“你把你这些小动作，收起来吧！”

    站在一旁的夜灵，早已提起裙摆，把手按在飞刀上……

    就在这时，随着一阵脚步声响，在众女仆和侍卫的簇拥下，公主殿下驾到。

    上午要出席会议，凯瑟琳今日一身军装，头发干练挽在脑后。

    洁白紧身马裤下，一双长筒靴乌黑锃亮，鞋跟锋利戳上如镜地面。

    深蓝制服胸前，勋章琳琅满目，犹如夜空繁星；

    两侧繁复肩章，说明除她之外，整个帝国，再没更高的军事统帅。

    凯瑟琳昂首，撇了眼正在对峙的二人，忽然抽出手中佩剑，朝文牙丢去。

    文牙将佩剑稳稳接住，随即双膝跪下，两手托着佩剑，恭敬呈给公主。

    夜灵手还按着飞刀，傻乎乎愣了片刻，朝凯瑟琳不端不正行了个礼。

    凯瑟琳也不拿过佩剑，随便找把椅子，叠腿而坐，开口说道：

    “看来你们两个，昨天没尽兴呀！这大清早的，就打起来了……”

    “在下失职，惊扰了公主殿下……”文牙低头道，“还请主人赐罪。”

    “嗯、嗯嗯……”夜灵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应和着点点头。

    “你们继续打给我看，”凯瑟琳说道，“就当是道下饭菜了……”

    凯瑟琳话音未落，只见夜灵一个后空翻，轻巧跃起。

    黑色女仆长裙，如水中墨滴般，在半空中优雅绽开。

    花瓣般繁复裙摆间，一把飞刀闪着银光，直奔文牙面门而来。

    文牙侧头躲避，锐利刃口，在大理石砖地面，狠狠擦出道火花。

    随着裙摆飘落，夜灵砰地一声，落到凯瑟琳面前的餐桌上，把瓶瓶罐罐震得倾倒。

    “放肆！”文牙捧着公主佩剑，厉声怒吼道，“公主殿下面前！竟如此无礼！”

    夜灵踢起条腿，从飞扬裙摆间，抽出弩机打开，搭箭上弦，冷冷说道：

    “公主说了，叫咱俩打给她看——我没理解错吧？”

    “啊啊！是的呢！”凯瑟琳手支下巴，饶有兴致道，“我特别喜欢看你用兵器！”

    “唔……谢谢……”

    夜灵小声答应，把短弩瞄准文牙，嗖地射出箭矢来……

    一个是高大怪力兽人，一个是浑身暗器刺客。

    左右侍卫，唬得不敢上前，而在场女仆，更是一个个抱头鼠窜。

    凯瑟琳转过头来，不耐烦道：

    “快上菜啊！你们想让我饿着肚子开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