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魔女办公中

    又等了一会，狼人还是没回来，倒是魔法阵又亮起，特工跌跌撞撞地扑出来。

    她的刀和风衣都丢了，连体黑丝多有破损，也不少擦伤，那双眼睛即便是愤怒惊惧到了顶点，却仍然含一分情在。

    特工一边爬起来，一边环顾四周。

    她看到坐在桌上的“精灵女皇”和挂在天花板上的黑暗精灵，动作顿了一下，但还是从抽屉里抽出把匕首，摆出一个格斗的姿势。

    但还没等她站定，魔法阵又闪。

    特工一个翻滚，免得腹背受敌，魔法阵闪了会，吐出两只天使。

    先出来的是埃利诺拉，小天使脸都气红了，她的左翅折了一下，羽毛大片地掉落、扭折；后出来的是莉凯亚，她握着特工丢下的刀，推开埃利诺拉就是一个展翅起飞。

    但她似乎错误估计了房间的高度，飞了一下就闷头朝着黑暗精灵撞过去。

    天生的魔法生物，不需要运用，仅凭逸散的魔力就冲散了露娜规整的魔力束流。

    天使飞过，黑暗精灵挣脱束缚。

    黛莉拉没等落地，就勉强调整了姿势，一个翻滚就要逃。

    另一边特工怎么会放过这么个好机会，她后退两步，踢起一摞文件，转身也要跑。

    露娜眼皮都不翻一下，她伸手空抓了一下，就抓住黑皮左腿，把她倒吊着提起来。罩袍倒扣，露出她泛着水光的xiaoxue。

    另外一边也是一样，魔女只是空点一下，就把特工戳倒在桌上，被黑丝包裹的足弓奋力扑搭了一会，又认命了似地落下去。

    露娜站起来，她的身体长长，发色变回黑色，当她站定的时候，已经恢复了魔女的外表。

    她打了个响指，衣服换成精英禽兽的款式。

    “精灵呢？”

    埃利诺拉惊慌地四处乱看，莉凯亚落在她身边，头低得像是老母鸡。

    “我，我——”埃利诺拉咬咬牙，一口气说出来，“我看管不利，让她跑掉了。”

    露娜瞥了她一眼，又问：“雕像呢？”

    “消失了，”还是埃利诺拉回答，她哆哆嗦嗦地回应，“打开箱子的时候就不见了，只剩下一滩烂泥一样的东西。”

    一次性？还是收回了力量？估计是后者。

    没想到埃利诺拉看起来机灵的很，居然没有把责任推到文盲身上，不过反过来说，这时候如果不承认下来，是不是有点把魔女当傻瓜的意思。

    她伸出魔杖，虚点了一下。

    埃利诺拉反手摸了一下翅膀，她扭了几下，左翅突然展开，逆长的羽毛也飘落化为光点。

    “谢谢主人。”她行了一礼。

    露娜不再看两个罚站天使，扭头转向被黑丝包裹起来的屁股。

    “认得我吗，特工？”

    “露娜阁下，”特工小心回应，“我是外勤办公室的特工艾托尔，愿为您效命。”

    露娜抬抬手，放开禁制。

    艾托尔滑到桌下，转身靠在桌上，按住自己的腹部，低声喘息。她身上只剩下连体黑丝，内衣和内裤的形状清晰可见，只不过都是纯黑，连蕾丝边的装饰都没有。

    露娜又虚点了一下，便丢下她不管，扭头去看黑暗精灵。

    黛莉拉倒立着，嘴里仍然塞着东西。

    露娜好好地欣赏了一会她的表情，问：“你jiejie刚刚‘求’我放过她最小的meimei，你希望她也求我，让我放过你吗？”

    她在求这个字上加重发音，这一拳打过去，就好比打在蛇的七寸上，打得黛莉拉眼前一黑，想说话什么却不知道说什么。

    露娜惬意地背起手，享受当反派的快感，接着说。

    “你着急什么？她又没跟你结婚。”

    “主人，”埃利诺拉突然开口，她弱弱地说，“我们这样的人都发过贞洁誓言的，只服侍魔女大人。”

    露娜愣了一下，转过头，有些难以置信：“亚拉阁下？”

    “没有，”她小声解释，“亚拉阁下很讨厌精灵，这是公开的秘密。”

    难怪事务官这么多人，有男有女有人有魔，就是没有精灵。

    露娜感觉更乐了，她憋着笑说：“那你应该叫我姐夫，你要反叛你的姐夫吗？黛莉拉。”

    黛莉拉把眼睛睁得圆滚滚的，脑袋充血，激得黑里透红，直接晕过去。

    虽然放跑了一个精灵，但又抓获了一个精灵，还额外收集了一张黑暗精灵催眠cg，怎么回事呢？是这个世界的精灵都喜欢白给吗？

    误会解除，艾托尔又找了件风衣裹住身体，哭丧着脸跑前跑后，不知道是因为毫无反抗之力就被控制住，还是因为丝毫没发觉把楼上翻了个底朝天的小贼——总不能是因为撒的到处都是的文件吧。

    看着那双眼睛露出哀怨的神色，不时还偷偷从露娜身上扫过，魔女怎么也忍不住了。

    “艾托尔。”

    趁着她把关于邪神的档案盒放到露娜面前，魔女赶忙把她叫住。

    艾托尔抬起头，望着她。

    露娜一时有些卡壳，她碰了一下身边正在翻看文件的埃利诺拉。

    天使不明所以地抬起头，扫了一眼，立刻便说：“魔女大人征召你成为她的骑士，见习期三年，有其他部门工作的经历可以抵扣。到期直接转正，见习期工资每月三枚金币，其他待遇和福利如下，第一……”

    洋洋洒洒地背出这一长串东西，不说旁边的文盲天使，就连露娜都震惊了，她像是又一次认识了身边的天使似地，盯着她看。

    埃利诺拉嘟起嘴，看似在看特工，实则偷瞄身边的魔女：“事急从权，授勋仪式和纹章甲胄后补。”

    露娜立刻点点头，她起身，看着艾托尔，却按住埃利诺拉的肩膀，说：“授勋仪式后补，我还从未征召过骑士，希望你们常伴我身侧。”

    直接抱上来的是埃利诺拉，用文件挡住脸羞涩偷瞄的是艾托尔，而莉凯亚坐在桌子的那边，只是通过链接读取到了一些魔女开放给她的情绪，露出了古怪的神色。

    什么是收藏？什么是好好培养？哦，后宫，这个莉凯亚还是懂的。今天她刺杀过的亚拉就有一个大大的后宫，她的亲姑姑就是之前在刺杀亚拉的过程中失手，从那之后音讯全无，据说被送进了后宫。

    抓住一个干部，比过抓住几百个杂兵。露娜对这次出击的成果很满意，便打包了外勤部门的文件和特工，准备带回去好好研究。

    她用不了亚拉那个开门传送的法术——那是魔女深度沟通本地魔网之后才能做到的事情——但是改一下特工的传送阵目的地还是可以的。

    手拉着手拉着手，最前面露娜抓住埃利诺拉的胳膊，随着光芒大作，再睁开眼一行人便回到了亚拉在魔法塔的办公室。

    露娜打开房间门，外面仍旧是一片狼藉，血迹和灰烬一片片地涂在墙上，打烂的办公桌和柜子倒了一地，墙上的大洞仍然“呼呼”地吹着风，提醒她这里主事的魔女已经“重伤”了。

    魔女就站在门口下令。

    “埃利诺拉，你去把女皇殿下找来。

    “莉凯亚，你去把乔安娜找来，把精灵带上，我要你从现在起时时刻刻盯着她。艾托尔，你也去，让外面的人把你们三个全都武装起来，告诉他们，给你用最好的——亚拉的私藏。”

    把身边的女人全都指派出去，露娜抽出一沓报告，坐到天使绒的椅子上。

    邪教分子：崇拜一个具象化的女人。

    目击证人：看到通天彻地的紫光。

    被血祭的村庄……被血祭的城市……

    外勤部门在这个叫圣·瓦罗迪安的帝国境内抓捕了大量的邪教徒，但这个世纪以来，各类血祭、崇拜仪式反而变多了。

    看了一会，露娜把资料放到桌上，揉了揉脑袋，她仿佛听到叮当一声，头顶上的任务板（如果真的有）加了一行字。

    “支线任务：调查邪神。”

    “笃笃。”

    “进来。”

    “吱嘎”一声，乔安娜抱着一摞文件走进来，她烧掉的头发已经在治疗术的作用下重新长出来，只是现在的发型配上她战损般的制服黑丝，看起来相当朋克。

    她把资料放在桌上，问：“露娜大人，您现在要听报告吗？”

    露娜把胳膊垫在脑袋后面，，双腿架在桌上，突然问：“亚拉阁下的骑士呢。”

    “亚拉阁下的骑士全都是天使，不负责递交到魔法塔的庶务。”

    难怪堂堂魔女的亲随怎么会像是杂兵一样被收割一大片，原来外面还真的是群杂兵。

    露娜的表情都有点绷不住了，她盯着乔安娜，直把这个成熟可靠的事务官盯得脸红。

    “把精灵的部分先汇报一下。”

    “呼——是，在魔女征服之前，精灵曾一度建立起一个规模庞大的帝国，随后又在战争中衰落下去，因此在‘征服日’到来之时，已经几乎退回了森林之中，只保留了大陆西方与她们的传统领地相接壤的一片土地。”

    开始工作，乔安娜也严肃起来，她从一摞文件中抽出几份递过露娜，接着说。

    “在魔女征服之后，精灵帝国的版图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但是随着S-spd魔力小麦的推广种植，精灵种族作为一个整体开始反抗魔女统治。具体表现为，上缴的贡品数量连年下降，在六个世纪中由零散组织或者个人发动袭击七百余次……”

    才七百次吗……不对！这不是完全没停下来过。

    “为什么？”露娜扶着扶手，身前前倾。

    “精灵族同植物有特殊的沟通渠道，他们认为种植改造的小麦有违他们的自然教义。”

    难怪呢，这些个异种族不说互相之间关系多好，至少交流起来的态度跟面对上餐桌的动物、袭击一切的魔物有根本上的差别，但是在精灵眼里，搞不好一个大活人还不如路边的花花草草和他们的亲缘更近。

    行事偏激的德鲁伊主义者，在广袤的位面大舞台上也是独一份的闪耀。

    “让我想想，下层精灵经常以个体的形式发动袭击，而上层精灵反而主动压制这类思潮，甚至不惜同外勤部门合作，对吗？”

    “您真知灼见。”

    露娜被逗乐了，她心想：要是魔女编制满额，早就打灭族之战了，怎么能让他们上蹿下跳。

    她接着问：“这个圣·瓦罗迪安呢？”

    “崇拜原始神灵的人类帝国，在魔女征服之中被击败，前皇室成员全部吊死，现皇室成员是前原始崇拜的教会主教家族，作为S-spd魔力小麦的主要种植区，税额一直足额缴纳。”

    露娜点点头，又问：“你觉得他们可靠吗？”

    乔安娜沉默了一会，一板一眼地回答：“原始信仰有死灰复燃的迹象，但各方贵族统治稳定，上一个五十年的评判级别为B。”

    虽然说B不是很高，但在一个已经发生S级叛乱事件的位面里，也算是忠心耿耿了……

    她还要再问，这时候外面有人敲门，露娜便躺回椅子上，她本来想让乔安娜出去，话到嘴边鬼使神差地问：

    “你也发过贞洁誓言吗？”

    露娜发誓，她的性癖系统不包括朋克小子，这句话的意思也不是那个意思。

    但乔安娜的脸从下巴一直红到耳梢，她结结巴巴地回答：“事务官是、是不用发贞洁誓言的。”

    “好，”露娜盯着她的眼睛，说，“你出去吧。”

    乔安娜转过身，包臀裙裹住的、同黑精不相上下的丰满屁股随着步伐一扭一扭，

    她把手放在门把手上的时候，又咬咬牙，转过身来。

    “大人，我……我还是完璧之身。”

    不等露娜回应，她匆匆地拉开门逃走了。

    随后进来的是埃利诺拉和精灵女皇。

    虽然她们有着同样清纯甜美的面孔，但同永葆青春的精灵不一样，亚麻色头发的天使更具有少女的青涩感，只是短短几个小时的相处，她身上那种年轻女孩的冲劲和灵动，就狠狠地抓住了魔女的roubang。

    “主人。”“魔女大人。”

    诺拉在房间中间站定，她披了一件鎏金的披肩，端庄、优雅、脸上有藏不住的看见魔女裤裆处撑起大帐篷的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