凋敝（剧情）

    42   凋敝

    一路上树木渐稀，山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片规整的农田，偶尔隆起的小坡也被开垦成了台阶式的田地，依稀能远远看到弓着腰劳作的人。

    男人在马上压着绒豫又射了两次，cao得绒豫差点脱了水，才答应暂且放过她。

    绒豫觉得现在这个状况，还是不要招惹男人为妙，她该多留些力气保存体力，再多留意周围的环境和人，她总能想办法逃走的。

    绒豫这辈子没走出过盐州城的那一小片天地，第一次看见一眼望不到头的田野，呼吸间都充盈着作物独有的清新香气，还有鸟雀飞过偶尔发出几声清脆的鸣啼，让她不由得轻松感叹了一句好美。

    可男人鼻腔立刻喷出一道急促的气息：“让你去开垦这么多田，种这么多地，你就不觉得美了。”

    绒豫只当是男人横竖看她不顺眼，她说什么都要来呛她，不以为意地继续欣赏着景色。

    就在绒豫以为这些田地真的无边无尽时，地平线那端终于显现了一个青灰色外墙的轮廓，看来前面就是他们今晚要落脚的地方了。

    再靠近一些，城门外墙下可以看到一列蜿蜒的队伍，排队的大都是农民打扮的男人，看样子是在外劳作了一天，要赶在夜色将近时进城。

    绒豫还在打算要不要试着同守门的侍卫求救时，两人的马已经快速来到了队伍的头部。

    “大人，俺家小儿子近日刚出生，身上的现钱都拿去给俺媳妇买药和补品了，这过路费能不能宽限两日啊？”只见队首一个脸晒得黢黑的年轻男人挠着头腆着脸向两个士兵问道。

    “不行！过路费从没有赊账一说，你交不起钱就从哪来回哪去！”

    “可……可俺家媳妇和孩子还等着我照顾，俺不回去，他们得饿肚子……”

    守门士兵已经架着年轻农夫的胳膊，把他往外赶了。

    “哎哎哎，别挡在这儿，你给不起钱，后边的给得起的还等着呢！”

    而绒豫这边，守门的看都没看绒豫一眼，两个长矛往马前一叉，另一个士兵跑到两人面前摊出一只手，显然也是来要钱的。

    男人有准备，在马侧挂着的袋子里掏了几个散碎银子丢给了士兵。士兵见好处给到位了，马上收了矛撤了木障，给他们放行。

    显然这是些认钱不认人的主，绒豫求助的希望又破灭了。但她现在更在意的，是被推到他们旁边的那个手足无措的农夫，如果真如他所说的他现在身无分文，还有妻子和孩子在家等着他……

    她于心不忍，遂扯了扯男人的外袍，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个被拒之门外的农夫。绒豫知道他定不差这一点散钱。

    男人眉毛抬了抬，看着她的眼睛仔细确认了她的意思，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又掏了些碎钱给门卫。

    “我后面那位的我一起给了。”

    门卫显然没料到这一出，多瞟了男人两眼，但还是收了钱，转身向还在苦苦哀求的农夫走去了。

    “今个儿算你运气好，前面有阔爷连你的过路费一起交了。赶紧进去吧！”

    农夫还没反应过来，刚想道谢，男人却已经扬了缰绳。

    “切，看他那样子还不是……人，装什么好人。”另外两个士兵在一旁窃窃私语，就在他们以为男人绝对听不见的时候，男人在马上自上而下投射了一道能杀死人的目光。

    士兵立刻噤声，扶了扶头盔去吆喝排队的人了。

    “谢谢你……”绒豫没想道男人真的顺着自己的意思替人付了钱。

    “钱袋子是你夫君的，别谢我。”男人不为所动，但明显语气生硬起来。

    “还是谢谢你。”绒豫嘴角勾起一丝笑意，看来这个怪物绑匪也不全是坏人。

    可没等她继续说话，她就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这座城市远不如它的外城那样看起来宏伟光鲜，从街上的行人到路边的民房再到零零散散的商铺，无一不在控诉着一件事，这里的百姓过得并不轻松。

    这里和绒豫从小生长的盐州城相比，只能用凋零和破败来形容。她熟悉的都城，是家家户户欢声笑语，商铺夜不闭户，有山映衬，有河环绕。可这座城让她明白了，这太平盛世还有百姓在受苦。

    “哥哥jiejie，你们有吃的吗？”

    此时马边响起了一个稚嫩的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