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成了哑巴

    

她成了哑巴



    钟氏集团四个油墨大字赫然印现在《南华日报》的头版,关于钟氏集团的特大成功。

    行业转型,工业效仿欧洲转产,盈利数千万港元。在新闻的大肆报道下,钟长禧的大名响彻业界。

    “钟哥哥,看新闻上写的,他们叫你塑胶花大王,好搞笑的称呼。”

    富家千金李菲儿,一张敷粉的白面笑得明艳,一头俏丽的新西式卷发,娇娇地缠着报纸上的青年才俊,哥哥长,哥哥短。

    “菲儿,别闹。”

    面前的男人,因着葡澳混血,面容标志地仿似东印度公司烫金年报上,扉页间贵族的油画画像。

    他微微笑训着李菲儿,笑面迎人时,一言一笑皆是让人惊叹的俊丽。

    他野心之大,当然不会只满足于一个“义乌传奇”,他接下来将转身房地产。未来,他将坐拥190万平米的地产,成为名副其实的地产大亨,不过那些那些也是后话。

    转角处本要斟茶递水的小丫鬟此刻藏匿进仓库的阴影处,靠着墙眉头深皱,似是犯起头痛。

    何佳蔚本只是钟府上一位不起眼的奴仆,此刻却被人换了芯,调了人。二十一世纪的女硕士只能窝居于这样一副深受阶级、封建侵害的腐朽躯壳中。

    「人物检测:何佳蔚。请在两年内,攻略两位红标人物,请注意不要ooc」

    她不甘心,如何能甘心?

    「发布任务:引起种长禧的注意,好感度不低于百分之五」

    她张了张嘴,却是一阵嘶哑沉重的喘息,像是断了弦,走了音的乐器,无力感阵阵如潮涌般将她淹没。

    脑海中的声音这时又猝然响起,“你在大学里踊跃参加辩论社,之后还成为了部长,为母校夺奖,你浑身上下就一张嘴最犀利,口舌功夫就省下吧。只有去够了小世界,完成一定的任务,才会放你回去。”

    为了回去,她暗自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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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种长禧有一个习惯,每日晨起都会看几篇英文杂志。

    他便是从中获取商机,了解到意大利的塑胶花在欧美地区大卖,从而决然只身一人奔赴意大利做底层工作,在塑胶花公司当车间杂工,日夜暗中观察,和工友喝酒,窃取到生产工艺和情报。

    从中便知,他极有魄力,拥有判断行业与股市的能力,审时度势,总能从不稳定中找到机会。

    李家领养的二小姐,李菲儿同他走得近,他不排斥也乐见其成。他白手起家,虽是后起之秀,但仍与香港顶尖尖的名流圈有一定差距   ,差的或许也只是来自名门望族的一封请荐信。

    「提示:男一对李菲儿好感度为百分之六十五」

    她瞧见那抹倩影,赫然顶着显眼的蓝色标,凭意念展开,便是一出极其烂俗和不入流的言情故事。

    讲述了原本蜗居于维多利亚,西角华人区的两姐妹,jiejie何佳美在一次港督放火“净化”华人鼠疫区的命令中,与家人走散,混乱中失忆并被好心的李家夫妇收养,改名李菲儿,成为李家的二小姐,邂逅了创业中的种长禧,警界高官探长许宗泽,以及后续几位社会中举足轻重的男性。

    而这位哑巴丫鬟何佳蔚则仅仅是推动故事情节发展的配角,因着嫉妒想陷害亲jiejie的炮灰女配。

    系统发布的任务,看似极其困难,虽然不清楚剧情走向,但她知道,她的优势便是如开天眼般,清楚所有人的身世背景。假何家蔚稳住心神,几息间心中便有了想法,她转去厨房,跟熟识的厨娘比了个手语。

    “佳蔚,你真的可以吗,这要是咸了淡了不合爷口味,老爷可是会怪罪。”大娘絮絮叨叨,仍是不放心立于侧,紧盯着眼前的小丫头。

    [ooc警告,请不要妄想创新何佳蔚不会的菜式]

    她强忍着脑内电波的干扰,皱起眉头,手背隐隐浮现起用力过度的筋纹来。

    她咬牙做起最简单的早点,鸡蛋和面,紧接着入盐,加葱花、倒入油,摊在锅里的饼便滋滋地冒热烟。

    大娘见她做着最简易的早点,一颗悬着的心也随着鸡蛋饼的摆盘稳稳落下。

    种长禧唰唰地摊开报纸扫阅着,顷刻间,一股油润的甜香飘飘漾漾地钻进鼻腔,他腾出心神抬头,只见满是英式早点的桌面上突兀地摆着一碟两面焦黄的煎饼。

    他眉毛一耸,用刀叉切下一小块试着浅尝,卷起来的土豆丝、豆皮,鸡rou肠,香煎的油香味,对种长禧来说,这美味久违而熟稔。

    “是谁自作主张做的。”

    老管家察言观色,即刻跑进后厨传述老爷的原话,大厅里霎时间变得尤为拥挤,一列后厨的仆从皆是战战兢兢,垂头不语。

    厨房大娘心惊地攥紧了围裙,只见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拘谨地上前一步,小心地瞥了他一眼,又缩回脑袋,低头直直望着脚尖。

    她身穿一件簇新的蓝竹布罩褂,这衣服浆得挺硬。她一窘迫,身躯便在蓝布褂里打旋,擦得那竹布淅沥沙啦响。

    他有些忍俊不禁,悠悠道:“鸡蛋饼不是用碟装的,下次用纸包。”

    种长禧笑看着眼前点头的小丫鬟,心在面前的鸡蛋饼上,却如蜻蜓点水似的,轻轻一掠,又不知道飞到什么地方去了。他自小跟着母亲在华人区长大,间每日从教会放学,便跑去买广东老太太那几文钱的鸡蛋饼,他只记得她特别舍得放猪油,鸡蛋饼的分量十足。

    「好感度百分之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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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后,钟长禧的早点,从原来精致的西式早点,变成了有开花馒头、黑米面馒头、苞米面馒头,略微带甜味的纯白馒头,配着一碗热粥,以及香脆可口的咸菜、泡菜或是酸豆角。

    这些粤式小吃无一不唤起他儿时的回忆。记忆中,被台风打翻葵棚的熟食摊,勉强用石头绳索支撑起来,因早晚食客不断而无瑕修整。唐楼住户的晾衣杆伸出窗户,水从漏洞处的棚顶滴下,孩童的他也浑然不觉,赤足蹲在竹凳上,伸长脖颈,胡乱用竹筷扒拉着碗碟中的炒蟹仔、肠粉牛杂。

    有一日,他偶起兴致,想起这胆小如鹌鹑的小丫头,随性地叫来跟前。

    几经打量,他才终于认真瞧清她的样貌。典型的粤东佳丽,紫铜色皮,面部表情稍显缺欠,但惟其因这呆滞,更加显现出那温柔敦厚的古中国情调。

    “叫什么。”

    她慌忙地比划着,但显然,钟长禧这种高高在上的上位者是不会特地去学手语的。

    钟长禧轻皱眉,一旁的管家,清了清嗓子补充道:”此女名叫何佳蔚。”

    少女因着沟通不了,急地面颊红扑扑的,原是淡赭色的眼角,亦红粉粉的,那无措的样子,看得钟长禧心情颇好。

    ”你做的早餐不错。“

    他手里不断捻转着翡翠石的佛珠,舒心地背靠起皮质沙发,心念一起便随意道:”这串赏你了。”

    「好感度加2,好感度百分之6」

    何佳蔚顺从地上前,她伸手,雪青的宽大袄子大咧咧地滑露出一截细细瘦瘦的手臂,太瘦了,以至于钟长禧觉得,像是发青的麦穗,一折就断,一捏就碎于他的手掌间。引得他不禁将目光直直落在她的手臂上,但何佳蔚只是恭从地接过珠串就马上规矩地缩回手,连连鞠躬道谢,让他仅仅只能捕捉到那肥大衣摆下的小手。

    就在那一刹那,他竟有些意动地想抓住她的手臂。

    「好感度加4,好感度百分之10」

    她很清楚地知道,在这种人上人心里,她至始至终都只是下人,好感度再高也只能是玩物,低下的身份,不能ooc的束缚就是她的瓶颈,她不能凭空捏造出一个奴仆富有学识和远见。

    但是她来自二十一世纪,她有自信她能打破这层壁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