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宋清言的呼吸一窒，原本还在手中旋转的酒杯在那一刻失去控制，“啪”的一声掉到了桌子上。 “韩烟你少开这种玩笑。”宋清言重新捡起酒杯，杯沿已经爬上了几条几不可闻的裂纹。 韩烟眯起双眸，将酒杯举到对面那双已经有些慌乱的眼睛前，歪着脑袋比划了一会儿，不满地撇了撇嘴：“老子从来不开这种玩笑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清言。” “承认吧，你想去见见她。” 等韩烟将酒收回，面前已经空无一人。 “真是的，遇到真正喜欢的反倒畏手畏脚，以前一门心思主攻的那个傻逼死哪里去了。” 拉吧里依旧热闹，午夜十二点，应该说是到了这个不归夜最热闹的时段。吧台边是交叠的醉鬼，舞池里是贴紧的rou体，灵魂却不知道飘荡在哪里。 角落里有宋清言以前的相好，或者说是专门蹲宋清言的p，几乎是在她出现在炙热空气里的第一秒就锁定了她，有的是柔情似水的大jiejie，也有灵动可爱款meimei，她们无一例外不喜欢宋清言的技术，无一不痴迷宋清言的手。 宋清言当然知道堵她的女孩不少，但她一点都不在乎，满脑子都只有一个念头。 她要见谢锦夕，现在就要。 可是不是每一个女孩都是好甩掉的，在她极速穿梭重重人海，已经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时，还是被拦住了去路。 “Erika！”来人拉住了她的手。 宋清言听声音便知来者她避不掉，她只好压抑住即将要从胸腔里跳出来的思念，回过头来，焦灼神情已全然消失，满不在乎的微笑重新爬上脸庞：“Lina，好久不见。” Lina见心上人为自己停下脚步，感动得几乎是要当场落泪，嗔怪间泪光闪烁。 “你躲哪里去了啊，今晚等你等了那么久都没有看到……我知道我们的关系已经结束了，可是我真的放不下你，你能不能……” “Lina，我以为当初我说的已经够清楚了。”宋清言实在没有耐心听下去，“你是个好女孩，你值得更好的，去找爱你的人。” 名叫Lina的女孩还没有从委屈中回过神来，面前早已空空如也。 只有手心里残留的温度告诉她刚刚不是错觉。 在拉吧另一个较为阴暗的角落里，同样没有什么人，有的只有几对远离人群陷入情欲的爱侣。 在那个日思夜想了无数次的身影旁边，一对女孩正在忘我地亲吻。宋清言认出来那是这间拉吧里另一位很出名的调酒师，和她谈了很多很多年的女友，她记得那个调酒师在跟她们这些同事聊起女友的时候总是满眼日月星辰。 “好巧，你怎么也在这里。”宋清言极力压抑住内心的惊涛骇浪，装作不小心碰上的样子。 谢锦夕今天穿了一件酒红色的礼裙，荷叶边的裙底是一双又白又细的腿在裸露，交叠在一起的角度总能让宋清言想到它们缠上她的脖颈时的模样。这样的情欲一直延伸到脚上的同色尖头高跟鞋。鞋的主人正转着手上的酒杯，没有开口，也没有转过头，只是面朝着汹涌的人群，任由斑斓的灯光洒落全身，脸色如常，看不出悲喜。 “本来不想来的，酒吧老板专门打电话给我，说我是幸运顾客，今晚在这里的所有消费一律免单。” “我不知道可以去哪里，所以就来了。” 说到“来了”的时候，谢锦夕终于舍得施舍给宋清言一个眼神，尾音上挑，带着暧昧不明的情欲。 宋清言清楚地感受到今天的谢锦夕和以往的很不一样，往夸张里说，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可她却没有深究下去。在她这里，无论谢锦夕是什么模样的，都是她最喜欢的。 “那我给你调酒吧，正好最近又研究了新品。” 还没有等谢锦夕回答，宋清言便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调酒器。 “先不用给我调新品，还是调一杯你第一次给我调的那个吧。”谢锦夕按住了宋清言即将要动作的手，贴到宋清言耳边温声细语。 “哦？”宋清言不动声色地抽出手，覆在谢锦夕的手上，“为什么？” 谢锦夕没有甩开对方的手，稍微调整了一下位置，直视宋清言的眼睛：“不为什么，就是想回味一下，我记得那杯酒还是我给取的名字。” 宋清言大笑：“是的，你还记得它叫什么吗。”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海妖吧。”谢锦夕也笑了笑，“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那样的蓝色。” 不是单纯的天蓝或者普鲁士蓝，而是很多种蓝色揉碎了挤在一起，找不到一个完整的词去叫出它的名字，破碎却赤诚，很容易就引得在海上漂泊的旅客义无反顾地向前，就像海妖一样。 那是专门为你调的，很久之前就想调给你了。 如果你喜欢，那它就有存在的必要，如果你不喜欢，那它大概再也不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了。 宋清言在心里默默地念着，细嚼之下竟也是苦涩中带着熬到头的甜，脸上却未显露分毫，依旧是那个貌似什么都无所谓的侠客：“你喜欢就好。” 海妖拨开重重海雾，再次重返人间，只为她的行者而来。 “我记得你家在这附近。”谢锦夕接过酒，仰头一饮而尽，又将酒杯推回。 宋清言没有回应，而是紧紧地盯着谢锦夕的双眼仿佛想透过双眼，看透心上人的想法。 她还记得心上人两周前的状态，拼尽全力的抗拒，以及冰冷的话语，就算在这两周里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也不应该会是现在这样明目张胆的勾引。太不对劲了，理智告诉她应该要拒绝。 可去他妈的。 谁不动心才是假的。 “三分钟的路程，我们可以一边接吻一边走着去。”宋清言手臂一撑，直接从吧台上翻出来，右手搂上了谢锦夕的腰。 迎接她的是草莓味的双唇，宋清言忽然记起她以前很喜欢吃草莓杯子蛋糕。 les吧里这个时候到处都是拥吻的女孩，没有人会觉得不正常，只会当她们是爱欲爆发的情侣。 宋清言跟女孩亲吻从来都不安分，更何况对象还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她的手在谢锦夕腰间游移，一会儿向着饱满的臀部进攻，一会儿轻抚着爱人的背，在进门的那一刻便已熟练地拉开了裙子的拉链。优美的曲线随着吊带的滑落暴露在空气中，两颗豆豆在胸贴里早已傲然挺立。 宋清言用脚把门给带上，动作粗暴地撕开胸贴，对着豆豆又咬又啃，还大力吮吸，发出“啧啧”声。不一会儿，谢锦夕娇嫩的rufang便呈现一片红色。 “嗯……你轻点儿……”谢锦夕的眼神在接吻时就已经开始迷离，此刻痛感与快感同时来临，她似乎有些知道宋清言要做些什么。 宋清言听话地放弃撕咬，用灵活的小舌沿着胸上的红痕仔细舔舐。不一会儿便将两只大白兔舔得湿透。 谢锦夕被按在门板上，双手扶着宋清言的头，发出舒服的喟叹，不时抬起腿刮蹭宋清言的腰，示意她想要的更多。 裙子本来是挂在腰间的，这一动作便顺势滑落，谢锦夕的身上就只剩下黑色的安全裤掩护着最为神秘的部位，其他的地方都已沦陷到敌人的手中。 宋清言搭在对方的手自然经不起这般挑逗，不自觉地向下，隔着安全裤沿着臀沟摸索到那已经吐水的花园，用力地按了按，滑唧唧的，是天大的邀请。 她不禁失笑，最后的理智却让她停下了动作。 “我没修指甲，会伤到你的。” 谢锦夕忽然睁眼，有些不可置信：“你居然没修指甲？” 宋清言把灯按亮，将双手伸到灯光下，确实是很久没有修剪的模样，带上了委屈：“需要我修指甲的人最近都没有找我。” “少来，刚刚在酒吧里拉住你的那个不是？对你虎视眈眈的那些不是？”谢锦夕冷笑道，刚刚燃起的情欲被迫熄灭，多多少少有些不快。 “看来jiejie很关心我啊，连什么人喜欢我都知道。”宋清言凑到她面前，眼神纯洁得像一头未染世事的小鹿，说的话却是世俗红尘的化身，“那jiejie稍等两分钟，我现在立剪，待会儿保证能让jiejie欲仙欲死。” 谢锦夕却按住了她即将要离开的身体，轻咬上她的耳垂：“不用这么麻烦，我剪了，你要不先试试。” “你用嘴就行。” 宋清言盯着谢锦夕挑衅的眼眸，没有吭声，她记得她应该跟谢锦夕说过，她不会给别人碰。 但在她这里，谢锦夕不是别人。 “jiejie以前有用过手么？”她拉起谢锦夕的手，手指够粗，但显然够不到les圈对t要求的长度，粗短的手很多时候是不受待见的。 她在赌，程欢没有被她的爱人用手插过。 那么，无论是她还是谢锦夕，都是初体验。 想到“初体验”这三个字，宋清言内心的火便熊熊燃起，顷刻间燎原。也不等谢锦夕回答，便将对方的三根手指含在嘴里撮了一会儿：“好吧，这不重要。那，请jiejie轻一点，我还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