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250的漂亮，只要在他身边待过的人都能注意到，但大家心照不宣地从没有告诉过他。在一家冷漠的设计公司里，除非关系好到了一定程度，否则谁也不会见面就夸别人漂亮：在所有底层员工都因为加班而面色憔悴的情况下，夸别人漂亮几乎等同于讽刺。 但就是这样的情况下250还是显得格外突出。图腾之所以看上他也是因为他漂亮，适合带出去充公司的门面。250本人对此无知无觉，他按部就班地工作着，用速食食品和速溶咖啡喂养自己好看的皮囊，活得劣质而卑微。他从没有想过自己居然有机会被邀请去公司的酒会，当他收到图腾通知的时候第一时间只觉得惊讶。 “有个老客户要给我们介绍人。如果谈成了会是一笔大生意，你好好表现。”面对他的疑惑图腾给出了轻描淡写的回答，250还是百思不得其解，他问：“为什么带我去？公司交付的是产品，又不是人。” “你是设计产品的人。跟他们介绍你的设计，乃至于介绍你自己，都有机会给他们留下好印象，对你自己的发展也有好处。别错过这个机会了。”图腾说。 “可是……为什么带我去？” “你真够轴，”图腾耸耸肩，“跟了我这么久难道没好处？你就去吧。” 250觉得这不是真正的原因，不过无论原因为何，这毕竟是对方的一份好意，自己要好好准备。他定制了一套西装，又稍微演练了一下需要在酒会上说的话，觉得差不多没问题了。 出席酒会前图腾甚至还给250化了妆。化完妆后他整个人看起来都容光焕发，被工作压榨掉的活力和健康在现代美容业产品的粉饰下仿佛又回来了。图腾欣赏了一下自己下属的漂亮脸蛋，拍拍他的肩膀：“走吧，别紧张。” “我要是搞砸了，图总会扣我绩效吗？” “不会，但是往后半年都不会有加薪了。表现好了有奖金。”图腾笑道。250看起来更紧张了。 酒会有惊无险地度过。散会后图腾本想去女朋友家住，看到250的样子却忍不住停下脚步。250的脸色十分苍白，并没有因为喝了酒而变得红润，可如果说他没醉，那跟他现在的状态真是八竿子打不着。他脚步踉跄、瞳孔失焦，已然是醉得厉害。 “你怎么了？”图腾关切地问道。 “难受。” “难受就去吐，不用忍着。” “不行……吐不出来……头痛。” “只是头痛？”图腾看看250皱起的眉头，想着要不干脆把人带回家弄，下一秒250却推辞起来：“图总不用担心，都这么晚了。我没事。” “你打算怎么办？就你这副样子，坐地铁的时候恐怕一不小心就被卷进去了。” “我睡在公司。” 图腾也皱起眉头。想到250要穿着这身西装在茶水间的沙发睡一晚上他就觉得浑身不舒服，索性还是带回去吧。 “我带你回去。明天你还穿这身来上班。” “没关系，我经常这么睡。图总不用担心我。” “说带你就带你，哪那么多话。”图腾有点恼了，一把把250揽过来，捏着他的手腕把他拉上地铁。这个点的地铁几乎没什么人，他和250挨着坐。窗外时而一片黑暗，时而掠过城市的灯与楼，图腾摘下眼镜，看着世界变得模糊，仿佛一切沉入水中。 250看上去比之前更苍白了，图腾隐隐有些担心他是不是要发作什么急性病，但250一直一言不发。他似乎在忍耐着什么，豆大的汗珠从他头上滚下。 “你怎么了？”图腾问。 “难受。”250似乎一个字也不想多说。 “哪里疼吗？” “头疼。头疼得厉害……” 发烧了吗？图腾伸手摸了摸250的额头，又试了试自己的，觉得温度正常。250的症状好像没有丝毫减轻，图腾只得无奈地放弃了回去再干他一顿的想法。 回到家中，两人很快到了床上。看着250苍白的脸色，图腾即使还有些蠢蠢欲动也被压下去了。他问道：“怎么会头疼呢？” “喝了酒的原因吧……”250喃喃道，“最近一直都在加班，可能和咖啡也有关系。经常觉得头晕眼花的。啊……” “睡吧。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你是病人。”图腾翻了个身转过去，拿手机给女朋友发消息。250双眼无神地盯着他的后脑勺，无声地叹了口气。 身体上的疲惫很快战胜了头疼，250终于睡着了。图腾一边发消息一边思考该怎样缓解自己的欲望，最后还是忍不住抱住250，在他腿间抽插自己的阳物。即使在睡梦里250也皱着眉头，他太疲惫了以至于一点也没被折腾醒，任由图腾玩弄他。图腾满足了以后把自己收拾干净，正盯着他的睡颜发呆，就看见250脸上缓缓划过一滴泪珠，随后他紧皱的眉头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