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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说我的确也喜欢你,但你跟蒋徽不一样,她是我死心塌地要娶的人。要我想法子,只能让你做我的妾室。原来,在他眼中,与她之间,只是一段认真对待的风流韵事。她怎么肯做他的妾室,当即怒了,说我不指望你别的,只求你管好自己这张嘴,不要对任何人提及,否则,我会拼上一死,求我舅舅惩处你这浪荡子。丁杨如释重负,发誓保证,绝不会与任何人提及与她的事。后来,斟酌再三,她把这些事告知双亲。双亲责骂惩戒之后,选择帮她度过这道坎儿。蒋徽出自蒋家长房。谭家与蒋家长房素有生意来往,握着蒋家长房盈亏的命脉,让对方倾家荡产、流离街头并非难事。最重要的是,在当时,两家私下联手放印子钱——这是官员染指便是罪的行当,只要把事情捅到官府,双方都会受到重罚——假如蒋家长房为这种事吃官司,武安侯府定会与蒋家撇清关系,退掉亲事。谭家要挟蒋家,是举手之劳。蒋家的门风就是爱财,在那种关头,不低头才是见了鬼。挣扎几日之后,应下谭家的条件:让蒋徽如愿,退掉武安侯府的亲事。谭家并未当即兑现诺言,又追加一个条件:把蒋徽逐出家门。若做到,蒋家可得现银五万两。那期间,谭家一直等着蒋徽登门,主动交出那两封信,免却流离之苦。最终等到的,却是蒋家把蒋徽从族谱上除名的结果。他们想,这样也好:离开家族的蒋徽,不过是在脚下垂死挣扎的蝼蚁。蒋徽离京之后,谭家派护卫追踪,找到人便灭口。却没想到,护卫好几次出手,都是徒劳无功,蒋徽的一封亲笔信件却莫名其妙地出现在回事处。蒋徽在信中说,你们想除掉我,并非易事,如愿之前,不妨先帮我做三件事:在生意上做手脚,让蒋家长房逐步亏掉家底;善待郭mama;不论怎样的门第求娶谭庭芝,都不准答应。不照办也好,你们只管等着丁杨给谭庭芝一个交代,让她进门做妾。在护卫得手之前,他们别无选择,只得照做。这两年多,给郭mama找了一个等同于白拿丰厚月例的闲差,又几次让蒋家长房在生意上亏了大笔银钱。而谭庭芝,一直没有定亲。到如今,蒋家长房到了举债的地步,勉力维持着还算光鲜的空壳子。谭家一直没放弃追踪蒋徽,可是,终于等到她用真名实姓在沧州落脚的时候,也是她与董飞卿拜堂成亲之际。他们当即收回人手:再出色的护卫,到了董飞卿跟前,都是送死。谭庭芝一直以为,蒋徽手里的凭据,只是出自她手的两封信——那分量已经很重,哪成想,还有致命的后招。“从何处得来的?啊?”谭庭芝语声颤抖,眼中浮现泪光,“这封信,到底是谁交给你的?”蒋徽悠然一笑,“这就太狼狈了。我情愿你是先前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你对我,自以为知根知底,其实所知甚少。“谭庭芝,你真的认识我么?”明明还是那清越的声音、和缓的语气,言语间却多了一股气势,给人莫大的压迫感。是了,她真的认识蒋徽么?谭庭芝惊惶不定地审视着对方,仍旧是绝美的熟悉的容颜,在这一刻,却分外陌生。蒋徽道:“你手里的yin词艳曲,不出半个时辰,便会送到你双亲手中。当初要将我灭口的事,我等着他们过来,给个说法。“那般下贱,你是怎么做到的?嗯?“宣扬出去之后,你要如何证明,你仍是完璧之身?”谭庭芝面无人色,身形摇摇欲坠。“你说,要帮我回蒋家。可我为何要回去?”蒋徽无辜地笑了笑,“我说,今日之前,与你的恩怨,我就没提起来过。今日,是时候了。的确,我已落魄,但收拾你谭庭芝,不在话下。”“放过我……”谭庭芝语声沙哑地哀求,“蒋徽,你高抬贵手,放过我……”“求人总要做出个样子来。”蒋徽用下巴点一点门前街道,“去那儿跪着、等着。我该去做饭了,这会儿没工夫搭理你。”谭庭芝明白,自己别无选择,只能照办,步下台阶,后退几步,屈膝跪下。蒋徽端详片刻,转身向里。绕过影壁,她脚步顿住:董飞卿负手而立,不知何时来的。“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听墙角呢?”她气闷地指责。董飞卿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她。他此刻的眼神,她看不懂。她抿了抿唇,轻声问:“你——听到了多少?”“该听到的,都听到了。”他走到她面前。“也好。那些事,我不用解释了。”她抬头看着他,“我,故意的。”“很好,这才是你。”他说。这才是他认识的蒋徽:孤傲、决绝、狠。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第10章虐渣(1)010虐渣(1)董飞卿把几张银票送到她手里,“刘全拿回来二百一十两,我让他留下十两,这些你拿着。”他原本是跟过来给她银票,隐隐听到她与故人叙旧,根本没犹豫,就放轻脚步走到这儿,侧耳聆听。与她退亲相关的事,他必须探明原委,不然迟早会成为心结。“平分吧。”蒋徽见银票是一张一百两的、五张二十两的,把一百两的递回给他。“上当没够么?”董飞卿道,“你管着银钱,我用的时候,再跟你要。”“也好。”蒋徽笑着把银票收进荷包。手里有钱了,她心里踏实了不少。董飞卿深凝着她低眉浅笑的样子,展臂把她揽到怀里,紧紧地抱了抱,旋即松开,举步走向垂花门。蒋徽云里雾里的,但没当回事,跟上他,道:“你怎么不好好儿陪着叔父说话呢?”“我见过一局残棋,给叔父摆出来了,请他琢磨琢磨。”“那还好。”随后,蒋徽找出一套半新不旧的衫裙,到东厢房换上。穿着的这一套,颜色太浅,实在不适合下厨。友安已经把两条鱼收拾出来,菜也全部洗好了,让她省了不少时间。程询在家中喜欢吃的,都是家常小菜,她准备起来就很容易。她忙碌的时候,董飞卿和程询收起那局残棋,下棋打发时间。董飞卿提了提谭庭芝跪在家门外的事。事情一时半会儿完不了,瞒不住叔父。至于两女子之间的纠葛,他没提。“罚跪是解语的意思吧?”程询笑问。董飞卿说是。“这一趟没白来,”程询笑道,“能看一场热闹。”董飞卿笑道:“就算您嫌烦,也躲不过这场热闹。谭氏分明是故意选的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