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糖小说网 - 同人小说 - 桓山鸟在线阅读 - 坠暮云(恶堕好好好)

坠暮云(恶堕好好好)

    叶潇暮遣散了他身边所有的护卫,唯独留了一个人,而且还是个谷里都没碰到过的生面孔。

    那个人如影随形,时常立于左侧,着的一身紧束腰身的暗红劲装,右半边胸膛连同手臂都是绣着金纹的玄色锦布。他的腰带,护腕和靴尖都嵌有薄金铜,自肩上搭下的皮革带扎进同样有着金叶的腰封里,跟着督军走动的时候像有两条黄龙游于身后。

    不过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他脸上的面具,虽也是黑金色,却不同于衣上的那些雅致清素,而是穷奇般凶煞的雕刻纹路。男人只有下半张脸罩在下面,然而撞面的人被狞恶的面具吸引走目光后,却都不敢再继续对着露出的眉眼去探个究竟。那双眼黑而深,但望向他人时不装感情,他的眉头舒展着,但神色的冷漠如山峰上不化的冰雪。

    那是一双也染上厉色的眼睛,一双越来越像督军的眼睛。两个人只是站在一起,就形如珠联璧合。

    议事殿内,叶潇暮靠坐在主位上,这个护卫则笔直的站在他的左扶手边。其他一众人大多也已见怪不怪,只向藏剑请示和上达军情时,偶尔瞄一眼他旁边人袒露在衣领外的脖子。那颈上的纹路不过是最简单的两圈红线,再无修饰,看着约是家里为了给稚童辟邪,腕上才戴的普通小物什那般。但是这人身上那线却红到格外赤亮,鲜红却又不只是红,被附着上了其他幽暗的色彩,仿佛它的存在就昭示着邪,生长在那片皮肤上的便是圈圈紧勒的牵制束缚,也随时可能会化成割喉的利线,倾洒下一场断颈的血雨。不过这样的纹身也倒着实有趣,看过一眼便不禁令人好奇它是否还会变化。然而这位时不时吸引走别人目光的男人却始终望着前方,极度淡漠,好似无暇顾及周围的一切,他的眸子里映着一个迷宫,叫人兜兜转转也无法窥明其本意,看不穿也猜不透他的故事。

    殿内商议了几个时辰,待那些哄闹的声音远去后,叶潇暮看着桌上堆积的阵营要务,随手拿起一张画了人像的委派。

    只漫不经心的扫了几眼,他突然伸出左手翻转至掌心向上,那身边本看似陷在出神里的人随即便把右手搭在上面,缓缓下蹲。

    “你觉得呢,李桓?”

    藏剑幽幽开口,说完侧头去盯着自己的护卫。

    “没听。”

    对方平静且泰然的开口,浅浅的看了一眼两人握着的手。掩在面具下的声音闷闷的,好似是从深洞里传出来。叶潇暮闻言却没有愠怒,而是勾起了嘴角宠溺的浅笑着,来回摩挲相贴的掌心。

    隔着护指摸了一会后,藏剑心中的瘙痒感不减反增,于是他的手便自然的向上探去,抚向凉凉的耳垂和坠子,喃喃道:

    “清路集物的事还是让谷外那些散人去做了吧。”

    接着,他把手里那张画像递了过来。

    “你看看,这个人就…”

    李桓却是没有接,他极快的瞄过,抬眸就望向叶潇暮,

    “孙永恒,我知道。”

    藏剑微微楞了一下,随即装着天策身形的那双瞳目打下了黑色的阴影,嘴角也勾起了更浓更晦暗的笑意。

    “来。”

    他拉着李桓的手臂,把人带到身前,那人便也顺着动作挪动脚步,然后直直坐在了腿上。

    叶潇暮抬手摘下面具放在一旁,摁着他的后脖颈拉近距离,在凝眸对视中吻了上去。

    舌尖碰触,纠缠再缠绕,他握着手掌下的腰身紧紧摁向自己,紧密贴合的唇缝间都是两个人guntang纷乱的喘息。李桓被吻的不住后仰,藏剑便干脆搂着人使力翻过身子,把天策罩在扶椅间暴烈的啃噬。

    一段湿热的绞缠后,叶潇暮舔过李桓的上颚,就收回了舌,但还是扣住他的头,死死压着他的唇。天策仰脖枕在靠背上,喉结在两圈红线中上下滚动,自那一下挑逗的动作后就抖动着身体,从合不住的牙关里频频泄出低吟。

    吻完,压着的力量松些了,藏剑本准备退开,谁知对方的舌头这时又饥渴的追逐了上来,撑着双手就把身体往前送,叶潇暮看见了,体内也随即勾起一阵令人振奋,颤栗的激情和兽性。

    他又俯下身,两团火焰再次相合在了一起。

    …

    结束那场干柴烈火的亲吻,李桓站起了身,叶潇暮则坐回了他的椅子。

    “还吃吗?”

    他撑着下巴,餍足又贪婪的盯着那挺拔高挑的背影。

    “不要了,够了。”

    天策正活动着身体,语毕后就对着空气挥了一拳,携来阵凌厉霸道的拳风。他收回臂,试着掉转身体里充盈的内力,便听得身后有一声轻笑,却也幽沉。

    李桓闻声回过头,那人仍是用不掩饰的侵略眼神看着。只是视线相接,他先前的淡漠就被打破了一般,只感觉浑身如蚁噬,好似陷进一处巢xue,眼睁睁看着饥肠辘辘的不明兽形逼近,在明知对方可能会伸出利爪的情况下,还是莫名的希望那身绒毛能温暖的包裹住他。

    天策默默避开了目光,走到兵器架旁随意拿了个红缨枪,反手执在身后就要出门。

    “回来。”

    叶潇暮出声止住了那个人的脚步,举起拿了东西的手,李桓看到后只好转身回来,半跪在他腿间仰头,让藏剑把面具扣回了脸上。

    隔着一重阻碍,叶潇暮的拇指抚过天策双唇所在的位置,接着弯腰从后面的地上取过一件包了布的大物什,拧回身才当面解开了缠绕在上的绳子。

    ——捧在他手里的东西是一把崭新的长枪,长六尺七寸,封存的铸剑炉熔岩在枪杆中流动,如血液一般被赋予了生命。这武器应是耗了不少稀贵材料和心血,才锁住这滔天的炽热和沸腾,只是轻抚上去都能感到一股震慑的力量。

    李桓拿起来掂量了下,手臂上传来的重量足足也有十五斤了,但他举起枪的动作看着却无比轻盈,他缓缓沉下身子,长枪的重心也落在了脚下。只闭眼一瞬,天策持枪的手倒抽,侧身反点,破空的声音如电闪雷鸣,他的身体像青龙一样灵活地带着红光舞动,像云雾中拖着光影的凶目。他一手控制长枪,一手调整着姿势,曾烂熟于心的枪法再次游走在四肢,握着枪柄劈下,又接着下一个云枪,枪腰以上的部分蹿入了空中,又随着他的动作一动一静。“啪哒”一声,枪尖从上至下划出了一道直线,随后天策的眼睛闪了闪,身体猛然前倾,枪口指向前方。

    李桓重重喘着气,紧盯着叶潇暮近在眼前的脸庞,和那故意融了几圈锁链的枪尖,在垂下的铁锁微微摆动之时,他收回了对着那人的利器,也对他的那些恶趣味视而不闻。

    不过再还回去也不太可能,这把藏剑亲手铸的跟他曾经的那把比,有过之而无不及,习武之人好神兵,他其实还是有些喜爱的。

    况且他的长枪,丢在了洛道,大概也是找不回来了。

    叶潇暮刚被指着,反而莞尔一笑,双指在自己唇下摩挲,状如稳握胜券的庄家欣赏打量着面前的赌局,他目送走拿着枪离开的人后,才从意犹未尽中回过神,倾下身处理着桌面堆积的事务。

    太阳渐渐西沉,余晖映在透着金光的云层中,呈出一片片深浅不一的橙红色。

    李桓踏着这样的色彩回来了,他快步进殿,扔下了一个毛绒绒的东西,那物便往前又滚了滚,最后停在地上,留了一路斑驳的血迹。对方还未出现的时候,叶潇暮手腕上的契印就已经传递来一股汹涌的灼伤感,他听见动静的同时便直起了身子,看向长毯上的人头,那个画像上防守浩气盟据点的猛将。

    “只带回他的信物就可以了。”

    李桓把饮了血看似更红了的枪支在架上,迈着长腿跨过头颅,朝着藏剑直勾勾过来。

    “一样。”

    他自己卸下了面具,但露出的唇齿仍惜字如金,一屁股坐到叶潇暮身前的木桌上与其面对面,接着弓身埋到他的肩窝处嗅闻了几下后,就张开嘴一口咬在脖颈,牙尖抵着破皮的地方,吸食着渗出来的血。

    “奖励…”

    天策难耐的用舌尖缓慢又迫切一下下舔着那处的脉络,在对方的无动于衷中自行挺胸,磨蹭低哼。

    “…我已经插上门了。”

    李桓情热的身体扭动着,话还未出口,自己的身下先是淌了水,而当他说完,叶潇暮顿时被激起,摁着人倒在桌上,双手“啪”的一下拍在头顶两侧。

    “你是不是想我在这里干你想很久了?”

    他有些恶狠狠的开口,脑中不免忆起白日这人站在身侧确实是一直出神,莫非还真在想这事。

    这下被罩在身下,天策却反倒从容了,发情的身体已丢去理智,只叫嚣着想被欲望填满,他的瞳孔紧缩,嘴角却带了迷离的笑意,眼神就犹如空中隔着云的金光,又在瞬间升腾起一簇火苗。

    “你教的。”

    轻飘飘的三个字,却又好像道出了很多。

    “你若是喜欢,我还有别的可以亲身传授。”

    藏剑盯着他,手下熟练的解着扣子,一件件扒掉天策身上所有的衣服,而后架着腿把他的腰身折起,从后xue一插进去后就是翻江捣海,直直往他rou壁里的凸起顶,不多时,两人连接的地方就已是一片湿泞粘稠。李桓反手攥着身下的桌沿,被剧烈的顶动和冲刷着脑腔的痛爽快感带起阵阵大胆的呻吟,回荡在宽阔无人的殿里。

    木桌不够大,他的后脑勺便没有着力点,只悬在半空中随着cao干来回耸动,充血的闷晕和窒息感让他本能的吐出一小截红舌急促的呼吸。在这样的仰头中,天策看到翻转的天地间那个被自己扔下的人头,突然几近癫狂的喘叫,

    “呃…嗯啊…深、深些…唔我…cao坏我…嗯快…啊、啊啊嗯…”

    他被挖掘到深处的身体成了一处沟壑,开始渴望一些刺激,一些澎湃,一些热烈而又粗暴的东西,甚至可以说是近乎折磨的交融,他想要几缕不可言喻的执着和疯狂,一份暴烈不移的爱。

    他屈服了,臣服了,从藏剑身上霸占独享着这些无可比拟的味道。

    叶潇暮让他戴上的那个面具,好像不只是因为要在谷中掩人耳目,或是出于作祟的占有欲,反而最可能是为了不让浩气盟旧日的同僚认出李桓。

    李桓曾遇到过一次故人,那时虞姑娘和另一个万花男弟子来昆仑解救人质。他看见后,黑黑的眼睛不知倒映了些什么,勒马调转方向,直冲向那两个人而去。

    再一次在人群中擦肩,天策的枪尖当着她的面刺穿了那名颇为重要的人质,而后在其他浩气反应过来包围他之前,收枪带着尸体拖行至了远处。那短短几秒,他甚至无法清楚观察到万花的表情,只知道对方的眼睛确实是看过来了。

    回去后,李桓依旧向叶潇暮如实禀报,不瞒不改,谁料那人听后却刻意罚他,手头的事当即也不做了,只死死在床上压着他。绑缚在身上的绳紧而实,藏剑双手揪着红肿的乳首,下身也干的又狠又久,迟迟不让天策从铺天盖地的巨浪中抽身,要是昏过去了就再cao醒,于是他心中那点难言的情绪也在拍击中消失殆尽。

    “下次不准留情。”

    但对方不知道的是,天策本来也是这么打算的。

    …

    某一日的傍晚,李桓沐浴出来,从屏风后转过来就看到已经回来的叶潇暮着了一身淡青色的素衣,站在前面。

    “你怎么穿这衣服?”

    藏剑回过身,要不是他脸上即刻挂起的狡黠和阴晦,倒叫人以为他之前是被邪祟夺舍了。

    “明天,杀人。”

    他斜眼看过来,对自己话里的杀意不屑一顾。说完,叶潇暮往发冠中别上一支玉簪,敛下了脸上的倨傲和冷意,垂眸端直立着。片刻后,他抬眼静静看向李桓,眼神直白的等待着一个肯定。

    天策不由得心想,他不是一直都挺会伪装的么,那还要什么夸赞,便没有搭理这人,当他不存在一样无视,顾自绕开了。

    叶潇暮有时脾气却又出奇的好,捉摸不透飘忽不定,眼前的人走开了,他偏要凑上来,贴在背后对人讲:

    “那边是给你准备的。”

    李桓挪到床边,只把叠起的衣物提起来看了一眼,就皱紧眉头放下了。

    “…我就穿这个?”

    身后的人这时搂了上来,望向床上被扔下了的金黄布料,满意也坦然的继续说:

    “是啊,你也要乔装打扮么…”

    “…况且那个人好男色。”

    天策的脸色果真更难看了,他对上藏剑的视线,两边的眉拧在清俊又红润的脸上,冷厉的反问道:

    “那怎么不是你穿?”

    “他们都认得我啊,再说了,我要在宴上吸引走旁人的注意力,这样既给你打了掩护,我自己也不会有嫌疑。”

    “你不怕我失手吗?”

    李桓顿了一会才开口,脸上的怒色也缓缓消散了,只垂头看着腰上环着的手臂。

    今非昔比,如今他需要藏剑,就像这个怀抱一样要倚靠着他的身体,倚靠他的内力。

    “怎么会呢…”

    叶潇暮幽幽开口,声嗓里带了柔情,一边啄吻着怀里人的颈侧,一边探进他掩在浴袴中的下体搓揉着。

    “只要我们做一个晚上的准备,不会有差池的。”

    言行的暗示意味已然明了,李桓没有应答,也没有拒绝,由着他动作,只站着问:

    “又是恶人谷的任务?”

    “私仇。”

    藏剑果断否认,下一秒就任性的把身体重量都压向另一个人的背上。

    “好不好,李桓…你愿意帮我吗?不杀了他,我愁的很…”

    “……杀了人,就换掉。”

    叶潇暮想了想,随即点了头,

    “好。”

    他允下天策退步后的要求,把人横抱起来放在了床上,接着褪去自己的衣物,揽着那还潮热的身体,埋进温柔乡里寻欢作乐。

    夜宴的主场地正是那户人家,两人来时坐着的马车里带了不少金银珠宝当作敬礼,李桓虽不关心他们有什么过节,但是看过那积玉堆金的箱子一眼,他明白这些东西最终还是会回到叶潇暮手里。

    “一会进了院门,你不用跟着我了,随管事走便行。”

    天策抬头,神色复杂诧异,但反应过来后立刻又掩了下去,把外衣往身上裹了裹,意识到自己今晚不过也是一份礼物。

    待人走后,藏剑的眼一闭,再睁开时,就登时如同换了个人,倒真像是个不谙世事的公子哥。

    这府上又大,装饰布置也讲究,步入堂内更是金玉帘箔,声色犬马,满目都是醉生梦死之相。

    “想不到小时候那样一个看着窝囊的娃娃,还真能让你摸爬点出息…罢了,也算没败坏你们大庄的名声…哎?别都听我说话不喝了啊,来!痛饮哈哈哈哈…”

    正对着大门,坐在席上主桌的东家是个膀大腰圆的中年男人,逮着桌上一盘盘rou食就不住的往嘴里塞,胡乱倒入口中的美酒也顺着他的络腮胡往下流,模样邋遢极了,底下陪酒的一众人见此倒是不介意,仍旧吃吃喝喝。

    从话中能懂得他认识叶潇暮至少也有个数十年了,但那其中的数落和嘲讽同样也不难看出来,举宴迎宾,广纳门客的大老爷,独独不欢迎这一位到访的客人。

    叶潇暮听了话还是面如沉水,没有气恼和羞愧,只双手捧着杯底,恭敬的抬手向他敬酒,再静静看着男人又往腹中饮下一杯。

    鸣乐,起舞,朱弦玉磬。各个携礼赴宴的人把他喜好也是都打探清了,一时之间十几个有好皮相的年轻男子都从外面进来,挨个在阶下呈上托盘中的宝物珍玩,供老爷过目。

    李桓也在其中,他自踏进来心里就直犯恶心,然而纵使再别扭也只能强装乖顺,那定在身上的无数灼热视线中,他甚至分辨不出哪一道才是叶潇暮的。

    一曲作罢,下一曲恰好是胡旋舞,角落中的手鼓敲了两声,被围簇着在圆毯中心的掩面女子执胡琴半坐,手在众人屏息中一顿一拨,四周便忽起明快神妙的舞姿,舞者裙带飞扬,纤腰轻扭,身如飘雪,如宝珠逐星。随着乐音的急缓,时而纵横腾踏,时而旋转如风,当真是‘美人舞如莲花旋,高堂满地红氍毹’,诸客见之无不惊叹。

    高座上的男人手指跟着鼓点一动一动,惬意的享受着。他半睁着醉眼,满是横rou的脸上露出坏笑,从靠背上缓缓支起上身,色眯眯的对着台下的人上下打量着。

    最后一个“礼物”也走了,看入迷的老爷方才如梦初醒,撑起他壮硕的身躯,想要离席。

    “诸位先行玩乐,老夫离开一下,离开一下…”

    他不好意思的抱拳,敷衍的行了几下礼,就直接往刚刚那些男子出门的方向追去。

    这办宴哪有主人家先走的,大多数人的表情却毫不在意,对他要做什么也见怪不怪了,反而更畅快的与其他人高谈阔论。

    …

    屋外只有石灯的寥寥微光,醉醺醺的男人摸索着庭廊的柱子,走了数步也未见一人。他足下飘忽,使劲晃了晃头便想寻着原路返回,眼前的月洞门里却突然闪过一抹明黄身影,老爷双眼当即一亮,跟着那阵脚步声乐呵呵的追去。

    那身影时快时慢,仿佛特意在等他一样,男人气喘吁吁,看见不远处石砖上那双赤足顿住了,又赶忙鼓起一股劲扑了上去。

    不知跑到了哪里,笼罩在黑夜里的四周静的吓人,昏暗的地面上树影婆娑,空气中泛着腥潮的土味,前面的人也终于停住了。

    老爷喘着粗气上前,一双又大又胖的手握住那人手臂,把他转了过来。

    ——入目的身体只挂着几缕黄绸缎,而裸露在外的肌肤上则涂画着繁复的金纹,从腰腹蔓延至了一侧乳尖。而他上身戴着的一串饰品,在锁骨处只是个有吊坠的项链,到了胸口就奇妙的延伸成了一条收系于后背的胸链,把这肩宽腰窄的身形衬得活色生香。他的发也梳成异域人般的长麻花辫,和编织在一起的金丝软顺的垂在后颈以下。而最让男人血脉喷张的是,绕在他身下如裙摆一样的丝绸又薄又透,两瓣浑圆挺翘的臀半遮半掩引人遐想,斜飞的料子露着他一条戴了腿环,匀称紧实的长腿。

    老爷看清后顿觉浑身燥热,赶忙把脸贴上去,望着那双眉上画了一枝金银杏的脸,急不可耐的拱着身体。

    “你这项链真好看,怎的和血滴一样鲜艳…”

    李桓眉头紧锁,嘴角却绽出了一个笑容,阴恻恻的问:

    “那老爷你要不要摸摸看?”

    男人抬起手就要依言往那里摸,天策也伸长了双臂,好像要揽住他一样。yin笑着的人眼下只想着龌龊之事,见此更是把脖子梗的长长的,携来不散的酒臭味,闭着眼就要亲上去。

    预想中的殷情献媚没等到,来的却是突然一阵强烈的窒息感,刚还笑着的人面目瞬间涨红,双手扒着颈下又是打又是抓,但一点都撼动不了掐着那里纹丝不动的手。老爷目眦欲裂,红红的眼球好似都要爆开,试图大声呼救,李桓的身体登时一侧,把人箍在自己身前,从后方用臂弯紧紧勒住,踩着他的后腰摁倒在了冰凉的地上。骨节错位的声音在脑海中甚是清晰,男人爆发出剧烈的挣扎,眼泪鼻涕留了满脸,喉咙里不断发出嘶吼和咕噜声,而那双缴着他弱点的手臂却越来越紧。最后,天策突然往相反方向一个猛劲,只听得沉闷的动静中一声“嘎嘣”脆响,身下的人便软了身体,两手也垂了下来。

    李桓松力,那死人没了支撑,上身也倒了下去,像一摊烂rou。藏剑想杀的人解决了,他起身欲离开此地,走廊那头的暗处却在这时走出了一个人。

    李桓下意识转过头,心神慌了一瞬,但随即就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他微不可闻的舒了口气,有些嗔怒的朝那边责怪,

    “…所以这打扮到底有什么必要?只要今夜守在府里,趁他不注意就能杀了吧。”

    他说完,那边站着的人收了脚步,但不作回应,寂静良久后仍是一动不动。

    “…叶潇暮?是你吗?”

    天策看到从黑影中现出身形的人分明就是藏剑,但他敏锐的感官仍是嗅出一丝不寻常的味道,嘴边立马就颤巍巍的问话确认。那人听见后终是挪动了步子,过来踢了踢地上趴着的人。

    “管事的和家仆会搜身,我只能先把尖刀沉在池塘里了,不过他已经死了,我们走…呃——”

    李桓正想说他们可以离开了,刚转过身子就忽然被反剪着双臂放倒在旁边的草丛中,又被提溜起来摁在假山上。

    “叶潇暮!”

    天策挣不过对方的手劲,压低了声音侧头怒斥着,却被随后贴上来的人挤压在中间,禁锢在这前后一冷一热的温度中。

    “我刚怎么没在那群跳舞的人里看见你?”

    炙热的吐息喷洒在耳畔,李桓怔愣万分,一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奈何所有扭动被他一手就能制住,腿侧也被五指抚上了。

    叶潇暮注视着因对方身体挣动而摇晃的金片,捏着他那片裙角往上提,塞进了腰带里。这下揭开了丝绸,便能看见天策的臀缝里只有一条布勒着,性器虽被兜在了里面,但如此也只挡住了半分春光。他一路摸到大腿根,扯下了这单薄脆弱的底裤,扒着腿内侧那处软rou顺势掰开,抬着天策的那条腿用早已坚硬的下身上下摩擦。

    “松手…你又发什么疯…”

    李桓只一脚撑地,被磨出了几丝将涌的麻痒感。他面上强作镇定,心里面已是慌得不得了,生怕两人不能从宴中脱身。天策再次拼尽全力反抗,然而上身被紧紧压着,仓惶中他只能动弹腰臀,却使得此时在股间作乱的孽根突然加大了力度和速度。

    “嗯唔…你…”

    李桓的鼻息逐渐浓重,斥责中也夹杂了低吟,越来越乱的意识里,他恍然预感藏剑好像真的会在这里行事,被粗布和硬物刺激到不停蠕动的雌xue却兴奋了起来,身后人裆部的布料上也晕染开了水渍,但分不清究竟是谁的。

    “怎么湿成这样?你家老爷没喂饱这张小嘴么?”

    叶潇暮还是装作他们不认识,而他自己也不过只是个恰好撞见李桓,又见色起意的陌路人罢了。到此李桓也不想做嘴上那些无用功了,抿着唇吞下呜咽,只是渐软的身子仍要不时挣一下。藏剑看他那条使力支着的腿抖的厉害,突发善心撤回了抬腿的手臂,却在下一秒,对方还没站稳时,扶腰对着xiaoxue捅了进去。

    “——唔!”

    不管多少次,李桓都无法适应藏剑猛然的进入,咬的再紧的牙关还是会泄出声,而他这般行径也意味着疾风骤雨才刚刚要开始。

    身后的撞击比昨夜还凶狠,天策这时又搞不清楚对方是否生着气,只觉得xue道里又涨又硬的东西捅的他呼吸困难,贴在石块上的胸口也被硌的生疼,但在屁股里翻搅的rou棍连连逼给他波涛般的快感,于是不禁想出口的讨饶成了破碎的哽咽。

    叶潇暮抓着他的腰狠狠进出,直到能看见cao出来的yin水溅在xue口,才放缓了身下的动作,慢慢从里面抽出去,再一下子深插回来,又慢慢抽离。他的性器每顶到一次宫口,身下的躯体就剧烈一颤,蜷缩起肩背粘稠的呻吟,抽动的鼻息还没等缓下来,又随着下一次律动时重时轻。rou体沉闷的拍击声在寂静空旷的园林里显得格外大声突兀,藏剑凝神看着头回这样装扮的天策,脑子和性器都兴奋到了几近扭曲的程度,他来来回回爱抚着李桓的皮肤,把那身上涂绘的金纹都抹花了,却仍觉得不够。

    他轻车熟路的抓捏住一侧的臀rou又掰又托,露出和大腿根连接的地方,显现出纹在那里的一条小黑蛇,蛇头在外,盘了一圈,尾巴则没入了股沟中。

    “这个纹身真漂亮,很适合你。”

    叶潇暮的话语中掺杂了愉悦,这是他一句没有修饰,也不作虚伪的感叹。

    “说说看,谁给你纹的?”

    他边说,边用指甲尖顺着图案描绘,在那里的嫩rou上划出了几道红印,仿佛要重现那一夜的荒唐。

    “…痛多一点,还是爽多一点?”

    藏剑收回手,凑到他耳边蛊惑的低语,吐出舌头舔舐着guntang的耳垂,那包裹着粗壮阳具的rou壁里又当即涌出了一股热流。

    “我嗯啊…不嗯…啊、啊不知道…”

    李桓不知道对方问的到底是当时还是现在,混乱的心神根本没留给他思考的空间,他的脑子里只一心顾着这场承欢,想着那根在体内横冲直撞的roubang。

    抽插一刻不停,只分急缓,交融的体液打湿了两人纠缠的交合处,又顺着天策的腿根往下流,于是那清脆的撞击声中就带了丝丝缕缕黏腻的水声。

    叶潇暮的手探上对方的胸,掌心捧起rou,用两指揉捏着挺翘的茱萸,把那里玩的像个软烂的红桃,又掐着上面的核从乳晕中拽起。

    “…不…哈啊…嗯、嗯——啊嗯潇暮…”

    李桓的胸变得极敏感,只是逗逗屁股底下都会流水,更别说埋在里面cao干之时故意欺负了,瑟缩的xue里现在绞的人欲仙欲死,恨不得连囊袋都塞进里面。

    “挺这么个大奶子,背着你家老爷找食吃?”

    偏偏藏剑越听见那人在只言片语的喘息中叫他名字,他就越是疯狂。单手玩过了这边的乳rou,叶潇暮就去另一边故技重施,专对着乳孔摩擦挑逗,像是没来由的在替别人罚他。

    等到胸前两处都高高肿着,随着顶弄在月光下一晃一晃,叶潇暮才放过那里,转而勾着他后背的链子把玩,问:

    “这是想怀谁的野种?”

    天策已经把身体靠在了假山上,他侧枕着头,迷离的眼神朝后边艰难的望过来,口里只急促的哈出热气,却在把藏剑的身形收入眼底的时候,夹紧了他的性器。

    股间的狰狞巨物又猛的冲撞了起来,抵着花蒂重重摩擦,把那两瓣yinchun蹂躏的红肿肥软,长驱直入的冠头也攻陷进了宫腔里。

    叶潇暮扣着他扒在两侧的双腕,顶胯的动作迅猛疾快,步步紧逼。天策的劲腰彻底塌了下来,高高撅着屁股,两腿软的发抖,被身后人撑着才能接纳下xue口里每一次全根没入的粗茎。

    “…嗯、嗯啊…呜嗯…啊啊…哈啊不行嗯…呜啊…不行了…”

    他的呻吟带了泣音,全身也开始不受控制的发颤,藏剑见此更是如吃了一剂猛药,掰着李桓的腿仍是往紧热的内壁里冲刺,力度大到臀部都拍出一阵阵rou浪。

    花xue在剧烈抽插中痉挛着喷出爱液,叶潇暮强行压着瘫软的身体,在湿黏不堪的窄道里又捅了数十下,才沉沉吐出一口喘息,埋在里面不动了。

    李桓趴着张口缓息,胸腹起伏的厉害,叶潇暮还是没忍住,低头在他唇上研磨亲吻,给人一小口一小口渡着内力。

    …

    亲完,他直起身子,看着还在xue里的下身,只觉得恍然一阵流连忘返,好像是比以往射的快了些,便掰开臀缝去看被自己干的潮吹的roudong。

    “都吃进去了没?”

    说罢,他又挺了下腰,直直往深处捅,要堵住里面的东西似的。

    李桓闷哼了声,沉默了良久,才幽幽开口,

    “…我不会再信你了。”

    藏剑听见他不咸不淡的一句话,当下就知道这人其实也爽到了,不过是非要嘴硬一下罢了。

    “再来一次吗,李桓…”

    “起开。”

    两个人一个不动,一个不挪,只有插在身体里的性器依旧维持着僵局。

    “为什么不行,你这里不是可以连续高潮么。”

    他低声笑着,摸上被阳物撑开的花唇,引起身下人一阵瑟缩,刚说完就抽出来茎身准备再捅进去。

    ——“老爷呢,你们也没见老爷吗?”

    远处拐来几簇火光,接着嘈杂的人声也跟着涌入了花园中。

    ——“卧房我也看过了,都没有!”

    ——“快继续找!关上大门,不准任何人进出!”

    叶潇暮的动作一顿,抬眸间已一把捞起李桓,拽下他别在腰上的那一角绸缎,扛起人隐于暗处,摸黑往相反方向而去。

    他的步履轻疾,窜上纵下如飞菩落叶,即使多了一人的重量,脚下也没落一丝声响。

    藏剑为了避开外面到处搜查的侍卫和下人,悄悄打开了一间幽暗偏房的门。他搂着天策靠在门边,伸头朝缝外观察着动静。

    “他们刚搜过这里,短时间内不会再来了。”

    他边看着渐远的一波人,边朝怀里的人说着。

    “等那些人发现尸体,我们只要趁他们去正堂逮人过问的时候离开便…嘶——”

    叶潇暮的话被硬生生打断了,他抽了口气,垂头看向身下,发现李桓正不老实的握着他的性器撸动。

    那人随即也望了过来,脸上写满了不同于刚刚的事不关己,看过一眼,又继续手上的动作。

    “你何时胆子也这么大了…?”

    李桓还想问他怎么不继续装了呢,但是他面上表情没变,仍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出口的话却是冷嘲热讽。

    “如果不是你,我们早就已经离开了。”

    天策重重摁过铃口,直勾勾盯着对方一瞬被情欲压弯的眉头,和那双黑夜中也锐利的眼睛。他连推带搡的把叶潇暮弄倒在陌生屋里的小床上,接着跨了上来,当着他的面一下子扯掉了腰间形同虚设的衫裙,扶着胯下那根蠢蠢欲动的性器,对准后xue坐了下去。

    “如果我们被抓住了,那就看着彼此被打死吧。”

    李桓冷笑着说完,从后背拿过自己的长辫,缓缓叼进了嘴里,接着就开始动腰起起坐坐,成串的爽利感当即从尾椎往上攀爬,他的唇齿间没一会也含糊不清的浪叫着,

    “督军嗯…啊嗯主人…唔、唔再…干干我后面…”

    因姿势和甬道的挤压,先前射在雌xue中的jingye也随着他的律动流了出来,沾到藏剑身上,弄得那一团团耻毛粘连着来回瘙动阴蒂,让人舒服的只仰颈挺胸,不住的打颤。

    叶潇暮短暂的错愕已然散去,他饶有兴致的任天策起伏,脸上挂着的神色也只剩下玩味和淋漓的畅快。那人的饰品倒是一个没少,摇曳着金光搭在修长矫美的身体上,比全裸还更加情色,直惹得人性欲高涨,如同海上高高的巨浪卷岸而来,一不留神就会盖过理智。天策全身上下皆被照顾过,连带着交合处都是一塌糊涂,而这些凌乱都是藏剑自己一手造就的,思及此处,狂态的占有欲催使他抚摸着李桓肚脐里的一颗红宝石,然后往下摁着他的小腹。

    李桓仰起的头忽的垂下,从喉间挤出一声低吼,似痛似愉悦,掌心也一下子覆在叶潇暮的手背上紧紧握着,从胸rou处滑落过一滴汗珠。他扭胯动臀的动作也渐渐变得越来越快,迫不及待的用rou根顶端往敏感处撞,如愿贪婪的吞食着呼啸而来的快感。

    天策绵长的声音陡然转为急促,歪了歪身子就要倾倒下来,藏剑拉过对方那只手十指交叉,另一手也照做后,在床面支着手肘撑起了身上的人。李桓再咬不住辫子了,合不住的牙关里只胡乱的呻吟,一会说着让藏剑也动动,一会又突然改口说自己受不住了。

    “…啊、啊嗯…督军…好深…呜嗯——”

    “小…小狗嗯啊…想…想嗯、嗯先…啊啊…被你干…干死嗯…”

    李桓手上攥的更紧了,下身却是一点力气都没了,叶潇暮接回掌控权,把人压倒在床尾抬腿大力贯穿,cao的天策只能反弓身体挺起他傲人的胸脯和rutou,来回翻腾扭动,伸出舌头yin浪的哭喊着。

    …

    那阵杂乱的人声又出现了,越来越大,好似直冲着这边而来。身下的人一听见动静后顿时扼住了嗓音,颤抖着往对方怀里缩。叶潇暮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背,继续腰上的动作。

    “没事…若真到了那时,我也会始终看着你,再一同去黄泉作陪。”

    他说完,就用唇堵住李桓的呻吟,吻的深沉而真挚,吮嘬出啧啧水声,和下身的拍击声汇成了一波波汹涌澎湃的情潮。

    …

    那晚,两人是被发现了,府里也见了血,却不是他们任何一个人的,叶潇暮只用一把夺来的剑就轻松屠了这户满门。

    天明时,李桓被抱着从正门堂堂正正走出去的时候,不禁朦朦胧胧的想:

    这人果真又是闲到来找乐子的。